他們将他的馬車團團圍住。
“将謀适,你走不了啦。識相點跟我們回去。頑抗到底,隻有死路一條。”侯久微聲色俱厲道。
“閑話少說,擋我者死!”将謀适拔劍在手,寒眉冷眼,逼近侯久微。
“動手!”侯久微一聲令下,手下一擁而上。
生死關頭,将謀适出手毫不留情。須臾之間,侯久微、遲厭浮、達萬戶、忻占關、零鳳麟五人便因奮勇向前而橫屍當場。
卯再玄、矯明早、延耐、乘海天、釁樂為、仆夕林、夫懷遠、禦沐晖、叔得戶、聖渾然等,因不那麼沖動,仍毫發無損。
将謀适看出這幾個人,沒有拼死相搏的意思,駕車繼續前奔。
卯再玄等人則十分默契,拉開一定距離,不緊不慢地追着。
他們既不願丢了性命,也不想丢掉飯碗。
回說霍實誠和劉為等人,馬不停蹄的一路狂奔,搶在将謀适之前趕到了“黃花橋”。
見“特偵處”的人追着将謀适過來,他們便列成橫隊,擋住了将謀适的去路。
将謀适見擋道的竟然是霍實誠,他雖驚不恐,冷冷道:“看來将某今天非得認真領教一下江湖五傑之一戲龍水手的真功夫了。”
聽将謀适話含揶揄之意,再想到他藏得那麼深,霍實誠内心不免格登了一下,卻不露聲色道:“你已成甕中之鼈,何必虛張聲勢壯膽?快快束手就擒,回京我啟奏聖上,留你一個全屍。否則碎屍萬段。”
“少啰嗦,來吧!”将謀适挽劍藏鋒,蓄勢待發。
“老滑頭,酒裡落毒,害我們兄弟挨巴掌,看今天弄不死你!”不等霍實誠發話,考樂均和壤驵異兩個,因昨晚上了當而心裡窩火,率先向将謀适發難。一個挺槍便刺,一個拔刀就砍。
劍光閃過, 但聞咔嚓一聲,血雨腥風。
兩顆人頭撲棱飛起,又噗通落地。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将謀适揮手之間,絕殺“特偵處”兩名高手。
霍實誠立馬看出,憑這勢力,韓思同根本傷不了他。
當年“松樹坡”受傷回來,應是一場“苦肉計”。
定是将謀适在韓思同面前說了些什麼,韓思同才會在“連丘岙”伏擊他。
好在當時有上官未央幫手。不然的話,那時就栽了。
如此看來,這“江湖五傑”的排名,也是将謀适刺激他去争強好勝的一個陰謀。目的是給他樹立強敵。
算計對付上官未央就是借他的刀殺人。
照這樣推究下去,可以斷定梁丘岸魁也是郝漢的人。削減軍費組建東海水師,隻是為了激怒士兵,找一個造反的理由而已。
如今東海水師控制在左丘磔手裡,就很能說明問題。
那個兆立本呢?他的秘室,他的金沙,會不會是事先準備好的?
如果是的話,那他活埋榮譽及史布信等人,就是演戲。
而且這場戲從拱大丘上船拿人,便拉開了序幕。
途中出現的萬俟霸救人,則為這曲戲的紐帶。
第一個目的便是騙取我的信任,第二個目的即是使榮譽和史布信死心塌地的追随郝漢。
莫非自己打接管“特偵處”那天起,就一頭鑽進了郝漢精心設計的套子裡?想到這,霍實誠頭都大了。
如果所有的推斷成立,郝漢妻兒回到北州之時,就是郝漢宣布造反之日。
所以今天必須收拾将謀适,把人質押回京城,使郝漢投鼠忌器,推遲行動。
他自己便可趁着這個空當,重新布局應對。先與郝漢抗衡,再俟機将其消滅。
霍實誠頭腦像風車一樣快轉,面闆卻似鑿壁一樣森嚴,一副以靜制動的架勢。
因顧慮着車廂裡根本不會武功的韋葦母子,将謀适也不敢輕易發難。畢竟對方人多勢衆。
而且,霍實誠的實力,絕對不是虛構的。
兩人對峙了一會,霍實誠命令道:“劉為,你去治治他那個女同黨。其他人去把郝漢的家屬拿下。”
劉為會意,直接用行動回答。
他下馬去車廂裡,将手被捆住的“玫瑰使”拖出來扔在地上,用劍指着她的鼻尖。
其他的人,則全朝将謀适所駕的馬車撲去。
“将謀适,把你藏起的絕活都現出來吧,我倆比畫比畫。”霍實誠言罷,直攻将謀适,一槳拍頭,出招甚是很辣。
将謀适揮劍撩開,正要反擊,卻見佟去僞和谌骁雙槍并舉,朝車箱刺去。
将謀适知道韋葦母子倆,無論誰中槍,非死即傷。
情急之中,他便顧不了反擊霍實誠,而是長劍脫手而出,射向佟去僞和谌骁。
同時,他雙足一蹬,騰身後掠,驚險避過霍實誠一槳橫掃,人便上了車頂。
再看佟去僞和谌骁,已被一劍串透,死在一塊。
霍實誠豈是等閑之輩!見将謀适讓招閃上車廂,他亦飛身離馬,足踩拉車那馬的頭,如影随形,沖向将謀适。
兩人槳掌翻飛,鬥得眼花缭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