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虹嗯了一聲,跑步到帝陵區,把馬牽了過來。
郝開心命令道:“把馬留在這,你們即刻回馬車上去,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三姐妹哪敢不聽,乖乖地回到帝陵區,全部進了車廂。并把綠衣女子手上有槍的事告訴了弗裡度。
“她那支是火繩槍,老掉牙的東西了,在馬上不好點火,點着了也難打中。”弗裡度講解完後,陰鸷一笑道:“他倆應該待在一起,等他們過來時,我一槍崩了鸠南,那女的一慌張,保不定槍都掉地上了,我再把她抓過來,讓她跟你們一起幫我擦槍,擦到走火。”
三姐妹心領神會,像鱿魚一樣趴在他身上,并一齊動手,玩起了大樹杈上掏鳥窩的遊戲。
弗裡度頗感受用,雙手托穩彎把子燧火手槍,眼睛死盯着車廂外。
郝開心見萬俟風她們全進了車廂,卻不知去哪裡找鸠南,一着急便流出了眼淚,自言自語道:“箫帥,我讓你追你不追,是怕我不接受嗎?你這麼害怕失敗算什麼英雄?對得起箫帥這個響當當的名号嗎?”
“姑娘,能請教你的芳名嗎?”她剛唠叨完,身後便傳來了鸠南的聲音。
“你,你怎麼可以偷聽人家說話呢?”郝開心回頭看見鸠南站在洞頂的黃岩上,又羞又急,跺腳道:“鸠南,快下來,有人要害你!”
鸠南聽她說得急切,一個大鵬展翅從岩頂縱下,落地無聲,“姑娘,我可沒招誰惹誰,人家為何害我?害我為何?”
“你這是懷疑我撒謊嗎?”郝開心似是特别委屈,突然擦掉眼淚,掉轉槍口對着自己,不容置辯道:“趕快上馬,跟我走!否則我就死在你面前。”
鸠南領教過她的脾氣,怕她真的做傻事,一躍上馬道:“姑娘我信你就是了,上來吧,我們走。”
郝開心也是飛身上馬,貼他身後坐着,左手執火媒,右手持火槍,雙腿用力一夾,那馬便挪開了步子。
鸠南手握缰繩,策馬從清風寺的廢墟中出來,順着山路準備離開。
弗裡度凝視着綠衣紅氅的郝開心托槍執火,與白衣黑帶背負洞箫的鸠南雙人一騎,緩緩而行,明媚的陽光下有如神仙眷侶,他心裡那種羨慕嫉妒恨啊,簡直無法形容。
在他倆離車廂距離最近的時候,弗裡度瞄準鸠南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千鈞一發之際,但見銀光一閃,一支發簪破空斜飛而至,正中槍身。随着叭啪砰噗一度混響,射偏的彈丸擊在一棵碗口粗的雜樹上,那樹咔嚓一聲便攔腰折斷了。野鳥驚飛,樹葉簌簌撲落。
弗裡度知道有人襲擊了他,但是被郝開心一直用槍指着,他也不敢冒險跑出車廂來檢查是什麼東西擊歪了他的槍。
這時候,就有三個騎着馬的黑衣蒙面人從他們的車廂前掠過,其中一人憑借着精湛的馬技,就在馬上側身下來,探手撿回了擊中槍身的銀色器物。他們跟在鸠南和綠衣少女的後面下山,但始終保持着安全距離。
沒過多久,郝開心見山路兩邊野草茂盛,路面上枯草也厚,為擺脫三個黑人蒙面人的尾随,她打開錦囊,從中掏出一包火藥,一路揚撒,然後點燃一根火繩扔下去,雜草立即被引燃,山路很快遭大火燒斷。
三個黑人蒙面人正是榮西,榮北和榮霞。他們怕化晚靜的問題還沒搞清楚之前激化兩家之間的矛盾,不敢在萬俟家姐妹面前暴露身份。又被綠衣少女用火槍指着,無法近前跟鸠南打招呼,還被她燒斷了去路,也隻好撤回到安全地帶。不過他們看得出綠衣少女明顯是舍身護着鸠南的,所以并不擔心。他們認為接下來該做的,還是跟蹤危險殺手弗裡度。
隻是心裡深愛着鸠南的榮霞,眼看一個超級美少女不要命地護着鸠南并和他一起離開,也不知他倆在一起有多久了,還不知道綠衣少女到底是什麼身份?更不知道鸠南不辭而别地離開禺州是否跟她有關?
想到這些,榮霞真的是芳心揉碎,肝腸寸斷。
而愛着榮霞的榮北看到她淚眼婆娑的樣子,竟然不知道如何勸解。他也不知道如何勸自己。
隻有榮西知道,北弟内心的痛苦并不亞于阿霞。他也不知道如何做勸解,幹脆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