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出差，李落河肯定會帶周謙。

接通後，周謙對着陌生号碼十分禮貌客氣，以為是客戶：“您好，請問是？”

“我是陳峙。”自曝完家門，陳峙直接問，“你現在在哪？”

的确算是客戶。聽見名字，周謙聲音淡了不少，但礙于合作身份還是官方道：“公司，陳總有什麼事嗎？”

他還記得挖牆腳的事，對陳峙的印象并不好。

“落落呢。”

“李總不在。”

“那他在哪？”

“抱歉陳總。”周謙淡聲，“這是李總的私人行程，我不便告知。”

“……”陳峙似乎努力忍了忍，無言片刻後張口就來，“跟恒源合作的項目，我有事要親自找落落談。”

他加重了親自二字，問：“現在能告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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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北城已經三天，李落河這次外出沒帶任何助理，連周謙也沒叫。

代言照拍攝要用的定制禮服因為意外要晚到幾天，和攝影師溝通後他們決定把拍攝往後推，周四再開拍。

李落河沒有回津市，打算在北城待一陣。

之前經營風藝傳媒的時候認識了幾個常年生活在北城的制片人和導演，李落河到北城的時候先跟他們見了一面。

其中有個導演一直想跟邢煙合作，後面去酒店遞劇本的時候順便上樓來看了眼李落河。

在北城的時候李落河當做休假，林霁來敲門時他才剛醒。

看見是朋友，李落河把門開大讓他進來：“你怎麼來了？”

“親自給邢煙遞了個本子，記得你也在這順道來看看你。”林霁溜達進來，不客氣地往沙發坐，“你怎麼起這麼晚？”

李落河倒了兩杯水，人還沒清醒完：“你管我？”

“哇，你這起床氣怎麼還朝我撒！”

李落河指指門口：“那你走。”

林霁年輕，是圈裡的新銳導演，前兩年拍的微電影爆冷拿獎才有了名氣，可能因為年齡差不多，李落河跟的他關系比跟其他制片人導演要好，所以言語上從不慣着，很随意。

林霁不住北城，這次是剛好來找男朋友，沒想到昨天吃飯聽李落河說邢煙在北城，今天就趕緊給自己電影物色女主角來了。他搖搖手指：“nono，走了我怕你給我穿小鞋，不讓邢煙接我的角色。”

李落河喝了口水，嗤笑：“誰稀罕算計你那小電影。”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林霁控訴到一半，房間門又響了。

放下杯子去開門，看見敲門的是尤希，李落河絲毫不意外，隻是看了眼他手裡的早餐，啧了聲有些無奈：“不是說了不用送嗎，酒店裡有客房服務。”

尤希私心裡大概是真的把李落河當哥哥了，春節期間時不時給他發些問候，表現得十分關心他。這次來了北城也是，聽成英說李落河不愛吃酒店的早餐，幾乎每天在外邊買了給他送來。

“酒店的你不是不愛吃嗎，我聽說這家店的早餐在北城很有名呢。”尤希把五花八門的早餐塞給李落河，沖他笑笑，“哥你吃，我先下去啦。”

剛走沒幾步，李落河叫住他：“尤希，過來。”

尤希頓住回頭，看見李落河讓出門，示意他進來。

房間門離客廳有點距離，林霁聽不清李落河在門口跟誰說話。他探個腦袋往外看，沒過多久就見到李落河手上提着一堆早餐，身後帶着一年輕小孩進來。

尤希沒想到李落河房間裡有其他人，微愣後打招呼：“你好。”

林霁：“你好你好。”

把手上早餐放下，李落河簡單介紹：“林霁，導演，尤希，演員。”

“林導您好。”

出于導演天生的敏銳，林霁第一眼就對尤希産生興趣，這小孩氣質很符合一個他一直猶豫着想拍的微電影的主角。

他笑了笑，問：“新生演員嗎，演過什麼角色啊？”

意識到李落河在給他介紹資源，尤希認真回答：“戲還沒怎麼拍過，這次來就是試戲的，但有拍過廣告。”

林霁逮着問了好幾個問題，尤希都一一認真答了，直到成英打來電話。

尤希抱歉地結束問答環節：“哥，林導，成英姐在找我。”

李落河吃着早餐嗯了聲：“去吧。”

等尤希離開，林霁立馬竄到李落河身邊，小嘴叭叭不停：“這你藝人嗎，我怎麼沒見過，演技怎麼樣？我現在有個本子正好……”

李落河忍受他的聒噪，打住：“你不是給邢煙遞本子嗎，他也是成英手底下的。”

林霁二話不說告辭，直接奔下樓聯系成英去了。

人走以後套房清靜不少，李落河吃完早餐躺回床上懶散地刷手機，幾個軟件來回換，最後停在微信。

昨天的消息還沒清。

冷戰這幾天李落河微信都是免打擾，慣例劃掉陳峙的未讀消息，他往下滑才發現周謙昨天也給他發了消息。

【周謙：李總，緻雅的陳總剛剛說有恒源的事要親自跟您商量，問我要了您的位置。】

【周謙：我跟他說您在北城。】

李落河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回過去，手機頁面忽然變動，一通電話橫插進來。

——來電人：陳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