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河:下午太累,好困,寶貝兒我先睡了。】
也不知道誰更累。陳峙笑了聲,回過去一個晚安,打算先把頭發吹幹。
誰知道剛放下手機就有電話進來。
齊誠說話絲毫不拖泥帶水:“陳總,很抱歉這麼晚打擾,我們和東晟的項目出了點問題,對方缺了份資料,說是我們沒給。”
陳峙靠在桌沿,暫時放棄吹頭的動作,言簡意赅:“哪個項目,什麼資料?”
齊誠道:“負責人從李先生更換為其他人那個項目,據他們說缺少了你親自批的背書,很着急。”
“不可能。”陳峙淡聲,“當初資料交接,我讓喬森送過去了。”
“是。”齊誠遲疑道,“但是通知我們的人……自稱是李先生的妹妹,負責人不确定真實情況是怎麼樣。東晟那邊來了人,說他們明天要遞資料審批,隻缺您這份背書了。”
齊誠沒有懷疑陳峙的意思,但為了項目着想,他還是道:“陳總,要不您先重新簽一份,我這邊會立刻對背書丢失的事情進行追查問責。”
李尚月?
陳峙眉頭皺了一下,品出其中蹊跷。
想借此給落落和他找點麻煩?幼稚。
陳峙沒有生氣,隻是感到無語。
考慮到項目是兩家公司的事,東晟拖延緻雅也會跟着被迫放慢,而且這份背書比較特殊,沒法讓齊誠送過來。陳峙按了按桌角,涼聲:“我現在去公司,讓東晟的人等着。”
簡單換套衣服,陳峙跟陳遠山他們說了一聲,提醒管家明天把下午弄髒的車帶去清洗,然後才在車庫另外挑了輛車開走。
途中,陳峙給李落河發了消息報備。
【陳峙:公司有事,我走了。】
李落河沒回,估摸着已經睡着了。
今天周六,又是晚上,集團大樓沒什麼人,隻有臨時加班的幾層亮着零星幾盞燈。
陳峙從專屬電梯上去。
辦公室前,齊誠客氣地招待着東晟的員工。
來人陳峙沒見過,大概不是李落河身邊的人,他走過去,直接問:“李尚月呢。”
員工站起來,輕咳一聲躲避目光,沒有直接回答:“組長讓我來拿背書。”
陳峙扯了扯嘴角,沒興趣為難不相幹的人,擡步回辦公室。
登入内網,陳峙操作幾分鐘後,一旁的傳真機開始工作,很快吐出一份完整的背書。
簽完字蓋過章,齊誠剛要取,陳峙先拿起來。
“祝願審批順利。”陳峙将文件啪地一聲拍在員工肩上,後者手忙腳亂地接住,“重要資料丢失的責任我司會追究到底,希望和李小姐無關。”
收回手,陳峙冷聲:“齊誠,送送合作夥伴。”
一份背書讓陳峙大晚上從老宅跑到公司,回到車上,中控台顯示時間已經十點多。
很晚了,陳峙沒有再回老宅,而是回了和李落河一起住的公寓。
收拾完一切準備睡覺,上床後,陳峙又給李落河發了消息。
【陳峙:回公寓了,晚安落落。】
卧室的窗戶被拉了一半的窗簾擋住,陳峙睡前沒關。
淩晨的風灌進來,蓦地驚醒了床上的人。
陳峙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心悸驚醒,睜眼時呼吸急促,眼前隻看見一片黑暗,耳邊隐隐有風聲。
翻身起來發現右半邊身體已經被吹涼,窗簾底部輕輕晃動,陳峙才意識到窗戶沒關。
将窗戶關好,陳峙坐在床邊,手掌遲疑地附上胸口。
心髒跳得厲害,心悸感并沒有褪去。
怎麼會突然心悸?
陳峙忍着不适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才覺得好受點。
手機時間顯示才淩晨一點,還很早。
陳峙喝完水打算繼續睡,躺回床上後,他閉眼前習慣性跟李落河調侃。
【陳峙:心悸醒了,忘了關窗,我不會感冒發燒吧。】
後半夜沒再出現心悸驚醒的情況,陳峙一覺睡到了六點半。
大概是昨天睡得早,李落河四點多就回了他消息。
【李落河:好,早。】
陳峙刷牙時回了個早安過去。
洗完臉擦臉上的水時,陳峙動作忽然頓了一下,草草收拾完把毛巾丢到一邊,皺着眉重新點開和李落河的界面。
隻有一句話。
李落河淩晨四點醒來,隻回了他一句話,别的什麼都沒有。沒有問他回公司什麼事,沒有問他怎麼會心悸,也沒有吐槽他忘記關窗的事。
這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