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謝執安摸了一下她單薄的羽絨服，把她推進車裡，皺眉道：“怎麼穿這麼薄。”

“屋裡有暖氣，不冷。”

謝執安皺着的眉頭還是沒松，但他沒多說什麼，正準備關車門。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望舒。”

謝執安和林望舒循聲望去，發現居然是程清桓。

林望舒一懵，“哥？”

程清桓三兩步走過來，先看向了謝執安，明知故問似的，“這位是？”

謝執安伸出手，“你好，我是林望舒的未婚夫謝執安。”

程清桓打量了他幾眼，這才握上他的手，微笑道：“我是她的哥哥，程清桓。”

兩個人簡單寒暄了幾句以後，林望舒從旁邊冒頭，“哥，你怎麼出來了？”

“我爸和阿姨怕你晚上一個人回去不安全，讓我送送你。”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謝執安，“不過現在看來，他們倆倒是多餘擔心了。”

“我也不知道他來……”林望舒聲音越來越小。

“好了，早些回去吧，外面怪冷的，我先走了。”程清桓臨走前看了林望舒一眼，這一眼看得林望舒有點心虛。

直接幻視被教導主任抓住的早戀小情侶。

謝執安坐上車，林望舒瞬間就把剛才的錯覺抛之腦後。

“你不會真從你家的年夜飯桌上溜了吧。”林望舒問。

“沒，”謝執安單手轉着方向盤，“我說我出來談戀愛，光明正大從正門走的。”

“那太好了，”她絞勁腦汁誇出一句，“你沒說你的戀愛對象是我吧？”

“當然說了，不然你現在就見不到我了。”

林望舒疑似喪失所有手段和力氣，“你說我現在跳車來得及嗎？”

前面紅燈，謝執安減緩車速，讓車慢慢停下來。

他伸手揉了揉林望舒腦袋，“放心吧，我說我出門辦點事。”

“然後你就一去不複返？”

“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綠燈亮了，謝執安收回手，踩下油門。

到林望舒公寓的時候，時針剛好走到十。

今晚大家都在家裡守歲，街上空蕩蕩一片，不見人影。

林望舒問他要不要上去看看昭昭。

剛打開門，籠子裡的昭昭就迫不及待地嗷嗚嗷嗚叫起來。

林望舒走過去，把它從籠子裡放出來，又去往他的碗裡倒了一點羊奶和狗糧。

一番忙碌後，她去上了個廁所。

她剛回到客廳就看見謝執安正在看她桌子上放着的書。

剛翻動一頁，夾着的紙條就從書裡落了出來。

謝執安撿起來把它塞回去，順手把書也放下了。

她走過去把書裡的夾着的那張紙拿出來，放到謝執安眼前晃了晃，“記得這張紙條嗎？”

“什麼紙條？”

“四年前，市圖書館，還記得嗎?”

顯然，他已經不記得了，疑惑地搖搖頭。

林望舒把紙條塞到他手裡，謝執安看了幾眼，終于有了一點模糊的印象。

“這字......是我寫的？”他有點吃驚，“當時坐我旁邊的女生是你？”

“嗯哼。”

“所以你第一次見我就已經認出我了？”

“對呀。”林望舒點點頭，坐到地毯上。

謝執安捏着那張薄薄的紙條看了又看，“那你當初來找我也是因為這張紙條麼？”

“算是吧。”

他沉默下來，沒說話。

“怎麼了？”林望舒問。

“沒什麼，就是感慨一下緣分的奇妙。”謝執安抿了下唇。

“不開心？”

林望舒湊過去盯着他的眼睛。

“沒有。”他撇開臉。

林望舒跟着撇過去，笑着問他，“真沒有？”

謝執安忽然洩氣的垂下頭，說：“你說你喜歡我，也是因為這件事嗎？”

林望舒确實沒想到他會這麼想，一驚，“你怎麼會這麼想？”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