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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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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枝拉住了他:“哎,别走那邊。”

謝玄不明所以:“為何?”

陸枝神秘地笑笑:“怕他們暴露了。”

看謝玄一臉疑問,陸枝也不打算解釋,說道:“走啦,去買杏酥糖,可好吃了,你初來怙州,最該嘗嘗這糖。”

……

六月盡,七月始,将近陸枝的及笄日。

秦念慈已經開始事無巨細地着手準備此事。

陸枝的心情自此一天比一天快活。

待她及笄過後,便是娘親和師父的喜事,他們就要成為名正言順的一家人了,這怎麼能不叫人高興呢?

謝玄看見布置問道:“秦姨,這是在作何?”

秦念慈笑道:“是枝兒的及笄禮,玄兒這趟來得也巧,正好趕上了。”

及笄禮麼?

謝玄斂眉低思,次日尋了個由頭和兩三日前找來彙合的侍衛一同出了趟門。

七月四日當日,秋露将陸枝打扮得十分漂亮。

陸枝對自己的長相一直沒什麼概念,當看見銅鏡中螓首蛾眉唇紅齒白的自己時,不禁臭屁地感慨道:雖說秋露的手巧是一回事,但自己的底子也很好呀。

她穿着華貴禮服,款款走向禮台,秦念慈為她插上了簪。

秦念慈道:“日後枝兒是個大人了。”

她看了眼謝玄又看向陸枝,低聲調侃道:“可嫁人了。”

陸枝沖她眨了眨眼,順着打趣道:“娘親可有相中的女婿了,枝兒去給他虜回來當壓‘宅’夫君。”

秦念慈:“那可好,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說的正是謝玄。

陸枝平白嗆出了聲。

霍無尊在一旁聽了偷笑。

待陸枝及笄禮即将完成時,外頭來了個人沖秦念慈打了個手勢。

秦念慈領會,過後找到謝玄:“玄兒,秦姨有一事所托。”

謝玄:“秦姨請講。”

秦念慈:“今日城中百姓給枝兒備了生辰禮,入夜開始,玄兒你尋個由頭替秦姨将枝兒帶去最高的城樓上,可好?”

謝玄終于明白了陸枝那晚說的“怕他們暴露了”是何意,心道:原來她早就知曉,隻是一直裝作不知。

全城百姓為她準備驚喜,她默默守護着衆人的心意。

以心換心麼?

謝玄作揖:“秦姨放心,謝玄定不負所托。”

他以想賞夜色為由将陸枝帶到了城樓上的某處:“此處視野開闊,定然看得清楚。”

陸枝不解其意:“什麼?”

刹那間,煙花四起,笙歌相随。

樓下舞起了她教衆人所做的巨型滾燈。

陸枝看向謝玄,這些人真是……

居然連謝玄都買通了。

絢爛的璀璨在夜空中綻放,明明暗暗的光影映照在她的臉龐。

她吸了吸鼻子,嘟囔道:“真是的,這回居然搞了個這麼大的。”

給人整得怪感動的。

這便是她以心換心得來的結果,足夠美好。

謝玄借着當下的光景向陸枝送出禮物:“旦逢良辰,順頌時宜。陸枝,生辰快樂。”

啪嗒——

陸枝的眼淚忍了很久再也沒能忍住,逃出眼眶,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這一個一群的都怎麼回事,就非要惹她掉豆子!

偏偏……

她很吃這套!

陸枝接過禮物,也不管臉上還挂着淚痕,眉眼彎成了月牙,道:“謝謝你,謝玄,我特别開心。”

“哦,對了,有沒有蠟燭?”

謝玄:“要蠟燭作甚?”

陸枝:“有用,快去幫我找。”

謝玄給陸枝買了支蠟燭來。

陸枝:“有火嗎?”

謝玄點頭,點燃了蠟燭。

陸枝:“你好好拿着哦。”

她把謝玄的禮物抱在懷裡,雙手交握對着蠟燭許起了願。

願爹娘健康。

願怙州安穩。

願謝玄傷好。

願此刻永恒。

她睜開眼睛,吹滅了蠟燭。

陸枝看向謝玄,笑意盈盈:“我替你許了個願,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哦。”

嘭——

咚——

下一束煙花倏然升空,炸開的瞬間,謝玄的心跳正好與之同頻。

明滅的光影在兩人之間流轉。

陸枝已經轉過身去看煙花,謝玄看着她的側臉,未察覺到自己的唇角已經向上揚起。

……

謝玄在怙州養好了傷便要離去。

陸枝向州長申請了一支護衛隊護送謝玄,她本人也送了一段。

出了怙州一路向北便是京城。

兩人騎馬并肩而行,後面跟着一大群人,途徑謝玄遇險的那片山林,痕迹已被人清理幹淨。

是陸枝拜托霍無尊帶人做的。

走出山林再無荒路,兩人歸處不同,終有一别。

陸枝道:“我便送到這了,謝玄,保重。”

謝玄生出一絲勾人的離愁,但見陸枝手腕上露出的手鍊一角,那絲離愁又輕飄飄地消失了:“陸枝,保重,來日再見。”

“嗯。”陸枝目送謝玄離開,輕輕歎了口氣。

誰讓離别總是令人傷感。

她擡起手看了眼手鍊,心道:來日再見麼?但願吧。

“駕。”

馬兒調轉方向,往怙州方向奔去。

……

秦念慈和霍無尊蹉蹉跎跎地,終于塵埃落定。

兩人大婚當日,陸枝正式地喊了一聲“爹”,埋在兩人的懷裡哭了好久。

前世她沒有的,今生終于還是補足了。

盛夏有時,秋意漸顯。

陸枝及笄一過,來秦府提親的人愈來愈多,起先她還能躲着走,後來卻是連房門都不敢出了。

待到夜裡,人都走光了,她才敢出來透透氣。

所謂踏破門檻,在她家的門檻上有了具象化。

陸枝拽下将将還牽連着的一塊木塊,歎了口氣:“你說你,做我家的門檻也不容易,辛苦你了。”

為徹底躲個清靜,她連夜打包行李,留書一封,趁着夜色離家出走了。

她打算去隔壁的鹭縣小住一段時間,等衆人提親的新鮮勁過了再回來。

鹭縣山清水秀,阡陌交錯,雖不及怙州的繁華,卻也是個清淨之地,正好她在那兒還有個相交甚好的小姐妹。

童薇正在采摘茶葉,一看見陸枝筐也顧不得拿了跑向陸枝将她一把抱住:“枝枝,你怎麼來啦,可想死我了。”

陸枝貼在童薇身上:“快别說了,我家這幾天一直來人,我都快煩死了,來你這躲躲。”

童薇:“提親哒?”

陸枝無奈:“是啊,你可别趕我走啊,我沒地方去了。”

童薇嗔道:“看你說的什麼話。走,回家,爹娘也好久沒見你了,都想你了。”

陸枝:“走,我也想伯父伯母了,尤其是童伯母做的酥餅。”

童薇:“你啊,就是饞了,不然還不來呢。哎,等我一會兒。”

她跑回去拿上筐,牽上陸枝:“走,回家。”

陸枝在童薇家過了幾天清淨日子,第五日入夜,村口的狗突然狂吠起來,叫得人心驚。

陸枝剛要躺下又坐了起來:“這老黃今夜是怎麼了?怎麼叫得這樣兇?”

童薇也不解:“是啊,平日裡它挺溫順的,也不怎麼叫喚,要不咱們去看看?”

陸枝一拍即合:“行,走。”

兩人穿上衣服,提了盞燈往村口走去。

晚風吹的樹葉簌簌作響,在夜裡有幾分瘆人。

陸枝忽然生出不安的感覺。

臨近村口,她聞到了血腥味,趕緊拉住童薇。

童薇:“枝枝,怎麼了?”

陸枝神色凝重,把童薇護在身後:“薇薇,有血腥味。”

童薇仔細聞了聞,好像還真有,頓時臉色一變,低聲道:“枝枝,要不我們先别去了吧,回去喊人一起。”

陸枝同意。

兩人打算原路返回。

“小……小姐……”

陸枝猛然停住腳步。

童薇:“枝枝,又怎麼了?”

陸枝:“薇薇,我好像聽到了秋露的聲音。”

“秋露?”童薇望了一眼黑黢黢的身後,“這黑燈瞎火的,秋露怎麼會來,你聽錯了吧。”

陸枝覺得有道理:“可能是吧。”

兩人正要往回走,聽人喊道:“哎,前面是不是有人啊?”

陸枝轉過身,回道:“是。”

那人喊道:“可算來人了,快過來,我這順道帶了個姑娘,她要來這找人,現在傷得很重,看着快不行了。”

陸枝心頭一涼,跑了過去。

一個大叔站在渾身是血的秋露身邊,撓着頭不知所措。

陸枝:“秋露!”

大叔看到陸枝跑過來立馬說道:“哎,這人可不是我傷的,我看她受了傷還往這邊跑,太可憐了,就帶了她一程。”

陸枝急匆匆道謝:“多謝。”

她抱起秋露把脈。

無力回天。

陸枝吓得破了音:“秋露!秋露!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你等着,我這就給你拿藥。”陸枝在身上找藥瓶,猛然意識到,她沒帶。

怎麼會沒帶!她一直都會帶着的啊!

秋露撐着最後一口氣說道:“小姐、快、快走、不、不要回、回家……”

童薇追了上來,看見陸枝抱着秋露的屍體一動不動,大驚失色:“枝枝!枝枝!”

陸枝回過神來,秋露出事了,那爹娘……

“馬,馬,薇薇,給我找一匹馬,快,給我一匹馬……”

童薇趕忙安撫道:“好好好,我這就去牽來,這就去。”

“燈留在這,你等我。”

陸枝連夜策馬回怙州。

夜裡本該墨色濃郁,怙州城的夜市不過也隻能照亮一角,而此刻城上方卻是通紅一片,遠遠看着,亮得令人心慌。

陸枝快馬加鞭,一路暢通無阻到了火源點——

她家。

所有人在州長的指揮下來回奔走取水救火。

陸枝跳下馬跑到州長面前:“州長伯伯,我的爹爹與娘親呢?他們出來了嗎?”

州長面色悲痛:“丫頭,你要節哀。”

陸枝的心一瞬間沉入谷底。

州長沉默地側讓開身軀,在他的身後,秦念慈和霍無尊靜靜地躺在那裡,宛若睡着了一樣。

如果身上沒有那樣緻命的傷口的話。

陸枝一瞬間全身血液凝結,大腦一片空白。

某一瞬間,她好像并不悲痛,覺得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隻是他們跟她開了個并不好笑的玩笑。

可第二步才邁出去,她整個人就支撐不住跪了下去,仿佛倒在了鋒利無比的刀山上,刀鋒割得她鮮血淋漓痛不欲生,耗去了她所有力氣。

大火仍就猖獗,噴湧着滾燙的熱意,人們仍在來回奔跑。

陸枝撕心裂肺的哭喊淹沒在火海裡。

心髒疼痛得劇烈,前世今生,她的心髒第一次負荷起這樣猛烈的刺痛頻率。

太痛了,痛得她不知要怎麼辦,就連眼淚都沒辦法緩解。

痛得她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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