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苡初雖然不知道秦蓁态度為何這般奇怪,但依舊把她知道的說了出來。
秦蓁不知道何苡初說的那個案子,但是她記得老爹交代了,要十分倨傲狂妄,她幹得應該還不錯。
秦蓁本來還在自己院子裡消食,想着同何苡初那裡學來的手段要怎麼學以緻用,就看到院子裡一下子變得安靜了。
轉過頭就看到原來是老爹來了,一衆丫鬟都在行禮。
秦铮一上來就直奔主題,“你等會兒去你表姑那裡一趟。”
秦蓁納悶,“我去做什麼?”
因着之前的事,秦蓁雖然覺得表姑可憐,但并不覺得自己要同她交好。
“給她送點吃的,叫上你阿姊,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秦铮作勢就要來拎秦蓁衣領,她連忙後退躲開他的手。
人有些多,頂着七八雙女眷的眼睛,秦铮也不好對她動武。
他隻好闆着臉,“你也不小了,作為家裡的第三個女主人,去勸勸你表姑,不要整天哭哭啼啼的,你阿娘愁的連飯都吃不下。”
秦蓁就知道,追根究底還是為了阿娘,在秦铮威脅的目光下,她隻好妥協。
秦蓁跟在他身後,很是無奈,“阿娘都勸不住,你也别對我抱什麼希望。”
秦铮道:“勸不住就給她找點事幹。”
秦蓁疑惑道:“還有什麼事?”
秦铮道:“要做的事多了去了,和離後她要住哪?靠什麼生活?魏延看起來要跟着她,她怎樣才能把魏延搶到手還不影響他仕途,這些都是要考慮的。”
秦蓁聽暈了,“有這麼多事要忙?不是拿到和離書就行了嗎?”
秦铮歎了口氣,“哪有那麼簡單?你也不用多說,提點幾句,跋扈一些,讓她知道利害就行了。”
“跋扈?”秦蓁難以想象,這話居然會出現在老爹的嘴裡,果然隻要阿娘不知道,就萬事大吉了是吧?
秦铮也很無奈,“你表姑有些時候吃硬不吃軟,尤其是對她不喜歡的人。”
好好好!
秦蓁真想直接回去撂挑子不幹了,這算什麼事啊!
但已經到了栖霞院,秦蓁也隻好認了。
秦铮同何苡初說話就溫柔了許多。
“你也去看看她,她突遭此難,實在可憐。”
“阿爹不說,我也準備去看看表姑的,還準備了糕點。”
秦铮笑得更和藹了,“阿爹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讓人省心。”
秦蓁被這區别對待看愣了,他老爹居然會對除了阿娘以外的其他女子也這般溫柔。雖然是她阿姊,但怎麼不對我這樣呢?
尤其是最後那句省心,她懷疑意有所指。
廚房這時候送來了粥,秦蓁就拎着阮紅玉的那份跟何苡初一起到了她的院子,秦铮則回了琉芳院。
阮紅玉聽了登時有些無措。
秦蓁繼續火上澆油,“還有表兄,表姑覺得和離了會繼續跟着你嗎?這也沒有先例吧!”
何苡初繼續附和,“的确沒有先例,能夠支應門庭的孩子,哪怕魏司馬同意,宗族也不會同意分給母親的。表姑,你要振作起來想辦法才是。”
聽聞此言,阮紅玉才是真的覺得天塌了,她可以接受和離,但不接受魏延會離開她。
她母親做的失敗,前兩個兒子生時她忙着管家,大多心血都花在了瑣事上,等到在魏家站穩了腳跟,才發現兒子同自己已經不親了。
故而魏顧绯要擡平妻,兩個兒子是贊同的,還讓兒媳勸她,不過是個玩意兒,不如随了他的心意。
隻有魏延,是她親手帶大的,聽聞此事當即就決定同她一起走,還會為她出頭。
“魏延不能回去,他是我的,我隻有他了。”
阮紅玉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她可以接受丈夫的背叛,接受兩個兒子的不理解,但不能接受魏延會離開自己。
秦蓁冷笑,把秦铮說給她聽的話全部複述了一遍。
“你一無錢财二無房産,嫁妝還被用的差不多了,你以後想着就這麼過?”
不知這句話哪裡刺痛了阮紅玉,她一下子癫狂起來。
“你說這個無非就是覺得我賴在你家不走?”
秦蓁挑眉,“難道不是?”
何苡初見勢不妙,立即上前調解。
阮紅玉卻突然笑了,“你說得對,我一事無成,父母留下的镖局也易主了,魏家的銀子更是想摳都摳不下來,天地之大似乎沒有我的立足之地。”
何苡初道:“表姑别這樣,當下最重要的,是讓魏司馬低頭,至于其他的,一件一件來,要相信,天無絕人之路。”
秦蓁見阮紅玉點頭,覺得差不多了,于是坐在一旁喝起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