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她好像從來沒有看透過盛華宴,她對他始終偷着或深或淺的懼怕,也有上臉的時候,但是她明白适可而止,她心裡期望的不過是找個地方養老罷了。
以前嘉貴妃在的時候,日子有點不好過,現在嘉貴妃在名副其實的冷宮裡,她又換了身子回來,她當然想要舒服幾天,如今被盛華宴押在這裡,她越發的看不懂。
李賢兒雙手捧着臉,看着盛華宴淡定又閑适的在那飲茶。
“朕就那麼好看?”
乾清殿裡的燈火通明,無論從哪個方向看去,都能把人無死角的照亮,即便是這樣李賢兒覺得盛華宴也仍舊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
“嗯。”她淡淡嗯了一下。
盛華宴的臉在她的視線裡有些模糊,一股濃濃的困意襲來,李賢兒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淚都要出來了。
“哈…哈…皇上,我不去睡覺嗎?”李賢兒揉了揉雙眼。
盛華宴放下茶碗看着李賢兒。
“你想和朕一起睡覺?”
李賢兒頭昏沉沉,跟那幫老狗鬥智鬥勇了一天,早就把她的腦細胞消耗殆盡了,此刻她困的要死。
李賢兒聽見“睡覺”兩個字,狂點頭,可是又覺得那裡不妥,搖搖頭…
“妾不是有意冒犯皇上…”
李賢兒半睜眼強撐着與盛華宴說話,她趴在桌上小聲嘟囔着。
“妾先眯會…”
說着就趴在手臂上合上眼。
盛華宴走到李賢兒跟前,伸手輕輕撥過她面前的亂發,于燈下放肆的凝視她。
深夜…
李賢兒在龍榻上熟睡,盛華宴在等下看書。
魏中閑匆匆忙忙的走到殿内,拱手報到。
“啟禀皇上,冷宮走水…”
盛華宴擡頭“人呢?”
“已經被暗衛抓獲,拘押大牢。”
“再把賢妃被救的消息傳出。”
“是。”魏中閑領命而去。
盛華宴放下書,來到龍榻前看到李賢兒正擁着毛毛睡的正香。
他退下外衣,放下床帳,躺在榻上,睡意襲來,他覺得他晚睡的毛病在這段時間似乎要被治好…
翌日清晨。
李賢兒在卯時準時醒來,看到盛華宴已經穿戴好一切站在銅鏡前。
李賢兒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皇上早呀。”
“醒了?”
盛華宴問她。
李賢兒點頭,伸手抻了一個懶腰,“嗯…”
“那便回的鹹福宮去。”
李賢兒的懶腰僵在原地…
她莫不是聽錯了?
是叫她回鹹福宮嗎?
“你沒聽錯,回鹹福宮。”
李賢兒在盛華宴那裡得到确切答案,一股腦的下了龍榻,抱住盛華宴。
“謝謝皇上!”
盛華宴始料未及,離開他,她就這麼高興?
随機李賢兒一股旋風似得把乾清殿裡屬于自己的東西打了包叫小太監先送回鹹福宮,自己則是親自抱着毛毛,來到盛華宴身前。
“皇上,妾真的走了嗷…”
盛華宴看着李賢兒,若有所思。
從袖口裡掏出一張紙條塞給李賢兒。
李賢兒震驚了?
這是什麼?
小紙條?
“回宮看。”盛華宴叮囑。
什麼?
還讓她回宮看…
李賢兒更好奇了,以前同學談戀愛的時候,來回遞情書就是這樣的…
“哦!”
李賢兒輕聲答應,随即抱着毛毛出了乾清殿。
到了鹹福宮,吉吉看見李賢兒抱着毛毛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娘娘…”
李賢兒上前,“唉…哭啥啊?”
吉吉哭道,“奴婢以為再也見不到娘娘,本來聽見娘娘去了冷宮,奴婢要去陪您的,可是被人按在了鹹福宮,可是奴婢聽見冷宮走了水,燒的連渣都不剩,奴婢以為再也見不到娘娘,奴婢要去給您收屍的,可是被人按在了鹹福宮,後來聽見娘娘被救了出去,奴婢才放了心。”
“什麼?”
李賢兒聽見吉吉的講話,迷茫極了,昨夜冷宮走水她怎麼不知道,聽吉吉的話,燒的還是她自己,并且她還被救出來?
天啊,這麼大的時候,她怎麼不知道?誰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聽着吉吉的話,好像昨夜合宮上下,大家都知道這件事,而…
隻有她不知道。
她為什麼不知道?
那是她因為睡着了呗,怪不得盛華宴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合着是在這等着呢?
不過這一切看來不像是巧合,她昨夜與盛華宴換身以後,盛華宴直接帶着她回了乾清殿,夜裡冷宮走水,而她被救出的消息全宮都知道。
這是怎麼一回事?
李賢兒來到梳妝台前,掏出的盛華宴給她的紙條,看過以後李賢兒的臉色白了白…
她擡眼看了看銅鏡,好在盛華宴在她身體裡的這陣并沒有把她的臉折騰的太不像樣子,除了中毒那次,不過那次可是她親自盯着治療的,也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吉吉。”
李賢兒喚來吉吉,對着吉吉耳語一番。
吉吉點頭答應,“娘娘放心。”
宮裡都知道,聖眷正濃的賢妃娘娘在朝堂之上被彈劾,皇上哭嚎着把賢妃娘娘送進了冷宮。
而才賢妃娘娘被關進冷宮的第一夜就走了水,把冷宮燒的渣都不剩,好在賢妃娘娘被人救出去。
皇上憐愛賢妃娘娘,命其在鹹福宮禁足思過,卻未曾想,賢妃娘娘在大火裡受了驚吓,在鹹福宮一病不起,據說是一連數日,賢妃娘娘的身子連動都沒動一下。
太醫診斷賢妃娘娘驚吓過度,需要卧床調理,皇上第一時間送了名貴的藥材。
宮裡的人當然會看風向,别看這賢妃娘娘如今禁足思過,可皇上心裡有她,眼前的事就不算什麼,以後拼一拼後位也未可知。
一時間,成堆的補品藥材送進鹹福宮…
吉吉端着吃食進了鹹福宮的寝殿,看着粉嫩的床帳連個縫都沒有。
吉吉放下吃食,挑開帳幔看着裡面的人一頭青絲鋪了滿床,妖娆的身段被粉嫩的裡衣包裹着。
“娘娘,該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