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語,這也能算是罰?罰是假,缺人陪酒才是真吧?!
但為了不掃興我還是答應了。
少虞的傳書就是在這時候來的,上面隻寫了五行字,字裡行間全是歉意:
今日在天界提起你傷心事是我不對,為表歉意不知你今晚是否有空在人間酒樓喝一壺以表賠罪
說來慚愧,今日談話不慎被竊聽傳出去,如今大多數人都想起那段往事,封印記憶之術我一竅不通,如果你不想他們記起就找個時間回來把他們記憶封了吧
我被少虞的蠢氣笑了,正要燒了這封傳書另一封傳書又來了,字數比少虞的都多,文字鋪滿了整張紙,我不想去看,畢竟南箫寫不出什麼好話。
“看得出少虞挺着急,連話都寫不清楚了。”
我瞪了他一眼“很好笑嗎!”
“好好好,我不笑了。”清韻怕了,但我知道,他怕了,他裝的,“你打算再去抹掉他們記憶嗎?”
“不去。”我一腳踏入屋子,桌上蠟燭還在燃燒,我借火點燃了那兩張紙,看着它們成為灰燼,“想起來或許不是壞事,而且……方便日後行事。”
“什麼意思?你又預測見什麼了?”清韻語氣很着急,我也能理解,畢竟之前預測見危險時我孤身一人前往,結果别人完好無損回來了,我差點折在那。
“沒什麼,我也沒預測什麼。”我極力裝出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不會信。
清韻沒有相信,但也什麼都沒說,隻是歎氣。
“你之前是想和我說什麼?”
“啊?”
或許這句話問的沒頭沒尾,他臉上帶着些許疑惑。
“沒什麼,記不起來就算了吧。”我擺了擺手,反正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清韻:……
他再次被我氣笑了。
不知是不是想報複白天我氣他的仇,點的酒度數很高,一口下去嗓子如同着了火,而他什麼事都沒有,一杯接着一杯。
我半認真半開玩笑“少喝點,喝多了我可扶不動你,到時候回不去那你就等着星辰聖族的家主罰你吧!”
“怕什麼,星辰聖族家主不就是你嗎?而且你舍得罰我嗎?”
“你瘋啦?!”我臉色蒼白,幸好周圍沒有星辰聖族的人,這句話要是被他們聽見絕對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星辰聖族家主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會不知道,你怎麼敢說我就是他的!更何況他從未成過神,要是真的和我一樣成神又隕落不可能沒人知道!”
清韻:……
或許是成神二字,我語氣不由軟了下來,思緒也飄遠了。
那是我飛升的第二個月,沒有接到什麼懿旨,于是我百無聊奈地在陌塵殿撫琴。
“原來陌塵将軍還會撫琴,我以為像你們這些武神隻會打打殺殺,除此之外就沒别的才藝了。”
手上動作一頓,我擡頭看向不請自來的人,不知是不是眼神太過冰冷,來人閉上了滔滔不絕的嘴。
“文神大人好教養。竟然能不敲門就進别人家。”
清绫張嘴又閉嘴,我又道“不知文神大人如此教養,是如何得道飛升成為文神的?”
後面發生了什麼我不記得了,但……我總覺得這一部分記憶是被抹除了,應該是我發現了什麼,清绫怕我說出去于是抹除了我的記憶。
“阿卿,想什麼呢?”清韻一隻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猛然回過神來。
“沒什麼,不用擔心。”
我聽見對面那個人歎了口氣“你都把情緒寫臉上了,你說沒什麼你覺得我會信嗎?”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人總愛拆穿我,忍了好幾次不想再忍了,今天絕不會給他好臉色。
“還氣上了?”對面那個人居然還笑!
“吃!”我反手一大塊薄荷糖塞他嘴裡,他不喜歡薄荷味,這麼大一塊糖夠他喝一壺了。
“這……少主,公子他……”
我指着窗外“你要是想求情你現在從這兒跳下去我就考慮饒了他。”
辭墨看了看離地面六層樓高的距離選擇了閉嘴——他還不想死。
四周終于恢複寂靜,我一手拖着下颚一手搭在窗台上,看着空中的煙火我不由失笑。
其實我預測出了很多事,我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可這種事我哪能告訴他啊,告訴他也隻會讓他擔心,與其讓他日夜不得安心還不如我自己擔着,好過日後有太多怨靈。
抱歉啦,阿韻,我可能……不能陪你太久了。
穗安二五年
司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