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印章。他悄悄甩甩手,緩解電擊一般的酥麻痛。
“爸爸你記住了,我是你的小情人,媽媽是你的大情人,你不許再找别的情人了。”真真嚴肅地盯着裘江的眼睛。
“怎麼會呢?當然不會啦!”裘江誇張地大叫。“你聽誰污陷爸爸?一定要反擊,這叫做賊喊捉賊,做賊心虛,此地無銀三百兩!”
“對!就是這樣。必然滴。”裘江突然信心滿滿。
反戈一擊。倒打一耙。漂亮!
塗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給别人挖坑埋了自己。
徐珊那身闆,夠你喝幾壺了。活該!
裘江得意地笑了。看到爸爸的笑,特别是對“賊”的判斷和反擊,讓真真跟着爸爸“咯咯咯”地笑起來。
“來,這束花是家長送給媽媽的,有很多,媽媽讓你把這束花送給班主任宋老師。”
“不給!這是媽媽的,誰都不給!”真真的眼圈又紅了,緊緊抱着媽媽的花。
“好好好。”裘江趕緊點頭,将花放到身側,“我再親自送給媽媽好吧?”
真真含着淚笑了。裘江的鼻頭又有點發酸。
真真看出來了,爸爸還是好爸爸。她用力抱一下爸爸,跳起腳親了一口,嘻嘻笑着跑了,輕盈的背影像一朵細軟的花瓣在風中飄浮。
看着女兒的背影,裘江的眼淚慢慢忍了回去。老婆在醫院裡,女兒在書山題海中,他卻沉溺于那一具纖細柔軟的□□,颠三倒四,忘了跟自己血肉相連的兩個女人。他對自己的行為充滿了厭惡。這種厭惡很快轉化為對紋紋的鄙視。在這一刻,那具年輕美麗充滿誘惑力的軀,幹變成了一塊鮮紅的肉條,飽滿多汁,彈性十足。
一具沒有靈魂的柔體,以俘獲男人為目的,俘獲的目的隻是為了物質上的享受。可是男人卻并不認為這是對自己人格和智力的輕蔑,不僅不這樣認為,甚至還以能成為這樣的獵物感到驕傲和自得。
裘江自以為他不是這種低情商的男人,不是那種恣情欲海并以此為傲的低等動物,可是從真真的眼睛裡他看到小佰對他的評價。小佰的評價就是徐珊的,徐珊的評價就是大衆點評,就是所有人的觀點。
在這點上,徐珊夠格充當大衆代言人。
裘江把花放在保安室,寫上宋老師的名字,又發了短信。
回到車裡,神思倦怠。與女兒相處的十分鐘,成了一場遭遇戰,全程被動挨打還得叫好。戰鬥結束,沒有傷筋動骨,叫好叫得渾身酸痛。
有警燈在車旁閃爍,他才啟動車子離開學校。他不想立刻回去,在學校附近找間咖啡館進去坐下,捋捋混亂的思緒。
再回到醫院,陳芷汀進了急救室。
什麼情況?都退燒了,怎麼弄到急救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