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談跟着去?真是西安城牆都沒她的臉大!好啊。老娘正愁無處報仇,你就把臉遞到眼前,看老娘不抽得你七葷八素。
借着喝咖啡的功夫,她瞄着裘江辦公室的動靜。曲談出來後,李仲水的太太進去,隐約聽到二人談笑風生,然後李仲水帶着新的合夥人也進去……差不多了。蔣紋紋端着咖啡,跟大辦公室裡的實習生、辦事員胡亂聊幾句,又進入小辦公室,等着裘江叫自己。
然後——幾個人談笑風生地出來,一起出去了。曲談也整裝一新地跟在後面。
???
蔣紋紋的嗓子眼裡要伸出巨型章魚的十八爪,把他們全部抓回來,豎在眼前。我——靠!
幾個意思?!
黎昌盛旁觀着大佬們的行動,關注點卻在蔣紋紋。他很想推門進去看看這個女人的嘴臉,想到她一肚子邪火在找對象噴,走過路過一定要錯過——想想就要笑。
蔣紋紋知道有人在外面看笑話。
下班了,黎昌盛一直沒走,為什麼?等着看她青紫的臉色呗!
她不是好人,對壞人壞事有未蔔先知的直覺。她就不出來,一直等到黎昌盛熬不住走了,才陰沉着臉打開門。看着寂靜的大辦公室,她有殺人放火的沖動。
沖動是魔鬼。好吧,我會喚出這隻魔鬼,在今夜揮出力爪!
“我殺了他!是我親手殺了他!為了你,我做了殺人犯,你竟然懷疑我,還要抛棄我,——嗚嗚嗚——”
蔣紋紋為自己做了幾頂嶄新的帽子——
殺人犯——謀殺了一或兩個月的胎兒;
出軌女——裘江質疑闵三強為什麼信任她,梁山行為什麼配合她,梁跟胡的關系不一般,梁山行不可能出賣胡琴!
棄女——即将被抛棄的女人。
為這三頂帽子的出現,她痛哭流涕。
裘江堅持要送蔣紋紋回到做人流的醫院,做小産後的檢查,咨詢醫生要注意的事項,蔣紋紋開始鬧“産後抑郁症”。
“寶寶!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寶寶!”她跪在冰冷的地闆上,環抱着自己的肩,低下長發披散的頭。
“寶寶!對不起!你要原諒媽媽呀,她也不想呀——”
看着紋紋半仰着淚臉,裘江有點不确定的同情。他捉不住自己的情緒,應該傷心難過後悔内疚,可這些情緒沒有明确地浮上來,這場痛哭隻讓他沮喪。
沉浸在哀怨中的紋紋沒有等到應該出現的安慰,她一躍跳起來,搶過裘江的手機,要親自打給陳老師——
是這個女人!是這個老女人害我不能生下自己的寶寶!
裘江吓一跳,怒氣沖沖地搶回手機,順手一推,紋紋倒下了。躺倒在地上,她一邊捶地一邊訴說,哭泣變成了号啕。
裘江後悔下手重了,歎口氣坐邊上聽她哭。
再次沒有等到預期的效果,蔣紋紋披散着頭發跳起來,撲向陽台要跳樓。裘江怕她真跳下去,跨過沙發去拉她時被絆倒,倒地時瞄見紋紋一條腿向上跨,一邊扭頭看向他。他以為紋紋會因為擔心他拐回來,幹脆躺倒不起來。
紋紋看他躺平了,又哭喊着繼續向陽台撩腿。雖然陽台的高度不容易翻過去,但翻過去連緩和的餘地都沒有。裘江隻能放棄短暫的緩兵之計,爬起來過去抱住她,放到沙發上,轉身關緊門窗,又回來好言相勸。
偎依在裘江的懷裡,紋紋将哭嚎轉為抽泣,閉上眼睛滑動小心思。
裘江搶手機的動作斬釘截鐵,推她時沒有緩力,聽她哭訴痛苦時沒有哄她,看她要跳樓時竟然以為她更在意自己的絆倒。兩相對比,蔣紋紋心裡出現一片寒毛。
他還是更愛那個老女人。恨!她恨恨地想,要想辦法讓她也不好過!
MD!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