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再加,又不急。”
裘江感覺紋紋要表現兩人的關系給蓮子看,心裡有點不爽,撐起靠近紋紋一側的手臂。蓮子觀察二人之間的微表情,很快找到感覺,紋紋不在場時講話更活躍,夾雜一股好朋友的親熱。
三人一起逛景點,蓮子問東問西,裘江滔滔不絕,二人越說越近乎,紋紋像電燈泡,跟在後面落了單。
蓮子不裝,裘江也不端架子,看到她的好奇就笑,聽到她的無知更笑,順帶指點一二,嘲諷兩句,蓮子高興得直撒歡,抱着他的胳膊罵“小江哥你真壞”。
紋紋從來不逛景點,也不愛戶外運動,她所喜好的,是大商城、大品牌,她的言語情态,是溫柔多情,偶爾活潑俏皮,也是可愛型的,終極目的也是上、床運動。
裘江感受到一種抛開枷鎖的輕松,讓他的笑也更暢快爽朗。
身心都有病的紋紋無法與他們一起歡笑,她要保持在被虐的頻道裡,提防前功盡棄。
擺了那麼大的局,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不能讓個小土妞毀了!
紋紋遊走在火山爆發的邊緣,臉色越來越難看。裘江終于發現狀況不對,摸摸笑酸的腮幫子,說有事要談,請你們吃餐飯,就不奉陪了。
裘江給紋紋買瓶綠茶,給蓮子買瓶紅茶;給紋紋夾條青菜,給蓮子加點湯,宛然兩個小女人的大哥。
這個定位讓蓮子更歡喜,瞅着紋紋去洗手間,聚光小黑眼珠說:“江哥,你跟那個陳小春真像。我可喜歡他啦。”
蓮子的眼睛像要流出水,把裘江吓一跳。
“看見你就好像看見小春哥。真好!有一點小幸福噢!”
“小江哥,有沒感覺我倆特聊得來?”
……
紋紋平時挺淡定的知性女人,這回眼睛裡藏了毒,從洗手間回來,嗅出空氣中出現過一刹那的“暧昧”,皮笑肉不笑地哼哼哼,話裡話外都是趕蓮子走的意思。
閨蜜變得“詭秘”。
裘江居中調停很困難,幹脆也去洗手間,讓兩個小女人鬥去。
一泡尿撒完,出來看到男洗手間門外蹲了個哭泣的女人。正是蓮子。不用說,鬥輸了。
裘江覺得紋紋太戲劇化了,開幾句玩笑就成宮鬥戲了。過去拍拍蓮子,扶她起來,安慰她說紋紋心情不好——
為什麼心情不好?蓮子一擦眼淚靠過來。
诶不說這事。你别跟她計較。
蓮子順勢抱住他又哭起來,眼淚嘩嘩要往黑西裝上流。沾上去不光講不清,還得去幹洗!
裘江才發現自己與時代青年脫軌嚴重,強自鎮定推開蓮子,左右看看沒有人,小聲說别哭了,我幫你說說她。然後提醒她過一會才回去。
你幹什麼去了?
我去洗手間。
她呢?你前腳走她後腳走,約好的吧!哼哼。
你想多了。
“兩個都去洗手間,整整半個小時。沒有貓膩鬼都不信!”紋紋臉色鐵青。
一泡尿三分鐘,說幾句話三分鐘,加起來十分鐘都不到。但裘江不敢跟她較真。
“撬我牆角。馬滴土包子,她怎麼敢!”
裘江設定的一前一後回來的計劃眨眼失敗。聽着蔣紋紋出口成髒,頗有徐珊的風範,更不願再辯解。
蔣紋紋摔下筷子,抱着肩膀看向洗手間方向。果然蓮子從那裡走出來。面對紋紋的質問,蓮子一口咬定絕對沒有約好一起去方便。二人争執時,裘江裝作接電話走出去,看二人氣鼓鼓地坐下,才“打完電話”回來。
紋紋根本不看他。
“滾!”玉指纖纖,直指蓮子的淺黑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