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格做大哥嘛?不行吧!”招娣一臉不屑。威森瞪她一眼,她一吐舌頭,跟着阿标去收拾東西。
裘江立刻想到有關自己的八卦。老婆是優秀教師,女兒是優秀學生……他突然有點心虛。
“你這裡的阿成呢?”裘江問。
威森想了想,如果一起去,早晚要碰到,早講清楚好辦事。
“阿成已經過去了,是你前助理蔣紋紋請的。”
啊?!裘江心中吃了一大驚。蔣紋紋甯可請私家偵探,都不讓他跟着,太出乎意料。但是面子上,裘江波瀾不驚。坐得穩穩點頭,表示應該如此。
威森說:“闵三強似乎有點來頭。目前有錢有保镖,我們不方便動他。”
裘江搖搖頭:“不用動他。事主要回錢就行,不讓他坐牢,也不能壞了自己前程。”威森安靜地聽他講。“隻要把非法所得上交,就是犯錯,如果報案,就是犯法。闵三強要坐牢,必然攀咬,相關人等也脫不了身。”
威森明白:“有關部門的相關人等是吧?也是,沒有相關人等批條子,那麼些樹怎麼搬得走?”
裘江跟了四個多小時,開到蓮華寺附近的蓮花村,沒有發現要找的人。聯系蔣紋紋,電話關機。
蓮花村介于城鎮邊緣,正在改建,因為牽涉到補償問題,周圍情況複雜,有正在建的土坯房,有已經拆倒的院落,有剛剛拉倒的大樹。他們在大樹旁停下。倒地的樹上有很多鳥巢,圍着樹的鳥兒發出雜亂無章的叫聲,表達憤怒或悲傷。
四個焦急又無聊的人隻能轉着看。在冷風中,裘江出了汗。威森拍拍他肩膀,急也沒用,等着吧。裘江吐一口氣,點點頭。既然急也沒用,幹脆放松下來。招娣和路标在幫鳥兒搬家。大樹倒下後,有些鳥巢被壓在樹中間,鳥兒重新搭窩若是來不及,可能一個夜晚就凍死了。
招娣把壓住的窩取出來,指揮路标放在另一棵大樹的枝杈間。路标身手敏捷,爬下跳下很殷勤。裘江看出路标在讨招娣歡心,再看看威森,并無不滿,感到有點奇怪。威森單身多年,早該談女朋友了,招娣陽光活潑又漂亮,他卻一點不動心,真是古怪。
一隻黑白相間的鳥從倒地的大樹中鑽出來,嘴裡叼着棕褐色草莖,跟在它後面又鑽出來一隻,嘴裡叼着灰白色的羽毛。
“這是一對夫妻鳥。”招娣突然說,順着鳥兒出來的方向去找窩。
威森看她一眼,沒接話。裘江看着招娣關注鳥兒的神情,輕松笑道:“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對鳥還能一起重建家園,可見是真愛。呵呵。”
招娣橫他一眼:“裘律,你有遇到真愛嗎?你是臨難各自飛,還是像它們一樣重建家園?”
嗯!威森用力咳嗽一聲,招娣看看他,閉嘴走到一邊。
裘江瞬間有點恍惚。如果他們的家毀了,陳芷汀會和他一起重建家園嗎?當然會的。可是,如果是他推倒賴以安家的大樹,傾覆一家三口的小巢,她還會撿拾記憶殘片重建新家嗎?裘江沒有得到肯定答案,身上又出了一層密汗。
想曹操,曹操到。電話響了,是陳芷汀。不等他接聽,一條短信跳出來,是蔣紋紋。裘江迅速挂掉電話點開短信:
闵三強很謹慎,又換了見面地址,讓我單獨過去。你們先到連山公園大門口等着,我見到他後再給你發準确地址。
裘江心中罵一句扯蛋。他既要你過去,自然有地點,告訴我們跟在後面,才能萬無一失!捉迷藏有意思嘛?
裘江心中的不安越發濃重,後悔晚上沒有跟她在一起,導緻現在如此被動。
電話又響了,是敏慧,說她臨時有事要處理,完事立刻過去,讓他發定位,見面再說。裘江隻能把公園位置發給她。
敏慧安撫好黃華老師,暫不要辦離婚手續,等她調查清楚再說,立刻飛車趕來。
她沒看到黃華對着她的背影撇撇嘴。一看就是和陳老師穿一條褲子的人,見不得她好。說話霸道,态度蠻橫,聽我訴訴苦都不耐煩,是幫人的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