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訓的時候,因紮吉又收到了瓦萊麗娜的電話:“皮波,還要去酒吧嗎?我昨天可是聽說你付了二樓的房錢哦——你不會僞裝成服務員拉人上床了吧?”
“嗯哼?”因紮吉用一種又像是肯定,又像是否定的語氣回應道。
“嘿嘿嘿!别不回答呀!算了,你就說你要不要吧!”
“當然。”
“那我們晚上見!”
晚上的時候他倆又出現在那家酒吧裡。瓦萊麗娜本來要看看因紮吉怎麼裝服務員泡妞的錢,但她偶然間發現一個超好看的帥哥,就急匆匆地丢下因紮吉,自己尋樂去了。
“又見面了,先生。”
“我叫菲利普。”
“沒問題,菲利普。你可以叫我伊利亞,伊利亞·沃洛克。”男孩從善如流地改變了稱謂,“你今天還需要伏特加嗎?還是說您需要換個口味?”
這口音太像舍瓦才來意甲的時候了,因紮吉不由想到。不過長得好看太多了。
“伏特加就好。”意大利人摟住對方的腰,把對方拉近自己。
又是一夜的翻雲覆雨,不過今天男孩明顯适應了很多,做的時候也不再哭了。
也許把他開發完了,我也就不愛他了。這念頭在意大利人揮汗如雨的時候一閃而過。
“菲利普!菲利普!”男孩在呼喚他的名字。超級皮波俯下身去,堵住了他的嘴。
第二天,因紮吉容光煥發地來到了訓練基地。
才到更衣室,他就又聽見卡卡趁着早上難得的一點休息時間在和舍瓦用烏克蘭語說話。
因紮吉又一次上前摟着卡卡的脖子:“跟我說,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哪個人,她是烏克蘭人?”
卡卡的臉一下子爆紅,立即反駁到:“是個朋友!而且人家是男的!”
“所以他叫什麼?”因紮吉一臉耍無賴的樣子,直接開口問對方姓名。
“他叫維塔利·克……”
“維塔利·克裡琴科。”舍瓦在一旁幫他把那個拗口的斯拉夫名字發音了出來。
“我剛來意大利的時候迷路了,還是維塔幫的我。而且舍瓦也跟我一起見過他了!”卡卡解釋道。
“人怎麼樣?”這句話因紮吉是對舍甫琴科說的,他有點擔心卡卡的看人能力,“不是那種人吧?”
那種騙财騙色騙名聲的人。
舍甫琴科想了想,搖了搖頭:“人挺好的,長得也好看,就是有點害羞。”
“我本來以為是他不太會意大利語,所以話不多。誰知道他和舍瓦說話也沒多少話。”卡卡在一旁補充道。
因紮吉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他還是挺放心卡卡的,先不說他是一個天主教徒。再就是他的性格,就算他真的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估計也不可能在婚前鬧出什麼大新聞。
當然,他要是真和男人結婚了,那真是最最最大的新聞。
時間一天天過着,因紮吉依然會時不時地去那家酒吧,有時甚至不需要瓦萊麗娜邀請。
但某一天的晚上,他去了卻沒有見到人,一打聽才知道,他今晚因為一些事情并沒有來酒吧。
因紮吉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煩躁,沒待幾分鐘就離開了。
之後,因紮吉來的頻率越來越高,卻越來越難看到男孩,即便見到了也不過像一場匆忙的淋浴一樣直入正題。
意大利人的嘴裡從不缺甜言蜜語,手裡從不缺金錢鈔票。
但它們越多,就看起來越少。一千歐少,一萬歐也少,就算是十萬歐也看起少的可憐。那像是遊戲裡随手填的數值一樣,一次次的數值膨脹不過是為了迎合人類的貪欲一樣。
“我不需要這麼多錢。”
因紮吉想起他第一次給男孩加錢時男孩說的話。
此刻他身邊的床鋪空空的,男孩竟然先他一步離開了房間。因紮吉仰面看着天花闆,他知道男孩再也會來了,他自己也再也不會來了。
夏休期的時候,因紮吉收到了一封奇怪的請柬——卡卡舉辦了一場人少到可憐的婚禮,除了保密的要求外,甚至連隊内的人員都沒有邀請齊全。
後來,卡卡又一一打來了電話,在婚禮前就告知了他們這是一場同性婚禮,他不希望讓公衆知道。
因紮吉應邀前往。在婚禮現場,他看到了臉色不太好看的裡卡多母親,而裡卡多父親則壓根沒見到人影。
在這個沒有婚紗的婚禮上,兩位新郎走上禮台。他們發誓,然後親吻。黑白的西裝挨在一起,像一對璧人。
所有人都在鼓掌的時候,因紮吉望着另一位新郎,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這昂貴的香槟還不如伏特加。因紮吉在心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