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着水的水龍頭隻有幾米的距離,卻在她眼中宛若溝壑。
“救救我……我不想死……”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如果世界真有神明,請看看她吧!
……
養父擡頭,看着玻璃外和死人有幾分相似的臉,心頭一震,恍惚間眼前的場景變成了四四方方的院子。
周圍布滿了魔鬼的笑聲和零散的碎肉,無數瘋狂的觸手從男人脖頸處長出來,他顫顫巍巍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 啊啊啊啊不要殺我——我沒有殺人啊啊——”
“是他,是他,是他殺的人!”
“誰?”程懷鸢追問道。
可是養父隻是癫狂重複這幾句。
同事習以為常,準備帶他出去,“懷鸢,這件事已經封了,你也别往外傳,這些資料看過就忘了,别為難我。”
“嗯……我知道。”
……
程修銀行卡的對賬單上的最後一筆錢全部都轉進了沈清梨的賬戶。
之後,他去找過一次沈清梨。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長裙,梳着丸子頭,兩鬓給留着恰到下巴的碎發,正好奇地翻看時尚雜志。
“你是程修的朋友?”
沈清梨翹着二郎腿,修身的衣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
“找我有什麼事?”
她的臉上挂着淺淺的笑。
“程修生前托我把這個交給你。”程懷鸢拿出一個信封。
沈清梨挑眉,信封看着厚度不低,伸出手摸了摸,好奇道:“什麼東西?”
程懷鸢拿了回來,并說道:“給你之前,我想知道,他帶你去南城做什麼?”
窗外的雲層遮住太陽,光黯淡下來,一同遮住的還有沈清梨的半截身體,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他啊?”沈清梨的語調輕松,“想帶我去買衣服呀。”
“有什麼衣服需要去南城買?”程懷鸢不相信這蹩腳的借口,目光森然,“是你想去南城,對嗎?”
沈清梨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眸中閃過一抹異樣。
“程修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你養父生前對你進行多次的侵犯,你遇到了程修,想利用他離開養父的身邊。”程懷鸢繼續說:“我聽說你在學校的時候風評就不好,跟好幾個人都保持着不正當的的關系。”
“你想說,我引誘了程修?”沈清梨不緊不慢道,還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咖啡很苦,苦到舌尖發澀。
“傳聞是傳聞,事實是事實。”
“空穴不來風。”程懷鸢盯着沈清梨的臉說道:“你長得确實不錯 。”
“……”
沈清梨摸了摸臉蛋,剛剛塗了保濕乳,現下手感有些膩乎。
“一個女人,空有美貌,隻會帶來災難。”沈清梨将桌上的雜志翻頁,指了指最近火熱的電影海報給程懷鸢看,“你瞧,這種道理大家都懂。”
“與其指責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不如有空關懷一下社會。”
“在别人遇到危機時挺身而出才是你的職責不是嗎?程.警.官。”
程懷鸢一愣。
“下次出來,記得把内襯換掉。”
“……”
沈清梨提起腳邊的白色紙袋準備離開。
“你去哪?東西還沒給你。”
沈清梨看着那個信封,指了指腕表,悠悠道:“快發車了,有什麼問題,你下次再問我吧。”
“至于那個信封,你自己留着。”
她不喜歡用現金。
累贅。
“沈清梨!”
再她離開這家店的最後時刻,程懷鸢叫住她,還想要說什麼。
她沒有為他停留,坐上一輛出租車從民文縣消失。
再後來,程懷鸢正式畢業後,本來是要回京都,卻聽到南郊這一塊出現了幾次無頭案件。
最後一樁便是陳文生。
而沈清梨的身影再次闖入程懷鸢的視線。
她變得更加妖娆,明明是同一張臉,氣質卻越來越誘人。
伊甸園中的蘋果即将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