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母的妹妹。
一身樸素的新中式碎花裙,頭發盤在腦後,雖然簡約,卻一絲不苟,臉上還帶着紅框眼鏡。
“上次送到店裡的表修好了,我給你拿過來。”
說着,女人端着一個絨盒進屋。
“琳達也來了呀……這位是……”
等到女人看清沈清梨的臉,微微一愣。
兩人的面容有幾分相似。
方母腦子裡有一朵煙花炸開,頓時想起來熟悉感。
這不會是……
“你……你是……”
沈清梨看着蔣妙儀,深處的靈魂在震顫。
巨大的沖擊讓蔣妙儀一時失語。
好在方母回過神,趕忙問起沈清梨的家庭,“清梨,你……你家裡……家裡沒人嗎?”
“我隻有一個養父。”
“養父?那他呢?”
“他殺了人,現在在牢裡。”
“啊?”方母震驚。
“那你是在哪長大的?你親生父母呢?”
琳達見氣氛越來越奇怪。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沒有印象。”沈清梨搖頭,“我在民文縣長大的,後來在一個警察的幫助下到南城謀生。”
“孩子,你,真是苦了你了。”聽琳達說,她隻讀到了初中,還能進長今,想必背後付出了很多,方母的鼻頭一酸。
蔣妙儀的反應更加誇張,她直接把東西丢到一邊,抓着沈梨清的手說:“你能跟我去一趟醫院嗎?”
她的力度很大,沈清梨的指尖發白,傳來她的顫抖。
沈清梨一邊安撫深處的靈魂,一邊看着蔣妙儀,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去醫院?”沈清梨問:“為什麼?”
“我……我……”蔣妙儀說着,艱難地低下頭,哽咽住。
陳年往事對她是一樁巨大的傷害。
方母知道她的感受,趕忙拍了拍她的背,“小儀,别這樣,偶然也是有可能的,當年的事不是你的錯。”
方知有就在這個時候,取回了方父說的東西。
是一條高級藍白圍巾。
他把東西放到方父的身邊,看着兩個中年女人圍着沈清梨,眉間隐隐有戾氣。
“清梨。”他把女人推到一邊,穩穩将人抱在懷裡,愛不釋手的模樣讓琳達看得咬牙切齒。
“怎麼了?”
沈清梨搖搖頭,說:“沒事,這位女士見到我就很激動。”
方知有看過去,口吻冷淡道:“小姨。”
蔣妙儀無暇顧及侄兒,她一心隻有一個念頭——到醫院做DNA鑒定。
琳達陪着這一家人又來到醫院,等到她明白方家的推測後,整個人恍若晴天霹靂。
沈清梨可能是方知有的表妹?
怎麼回事?
“也不瞞着你。”在方母心裡,琳達就是未過門的準兒媳,“小儀當年有一個女兒,6歲那年失蹤了,她老公也因為這件事跟她離婚,她一直單身到現在,每年全國各地飛。”
“要是清梨真是她的孩子,她後半輩子也好過點。”
身為鐘表集團的總裁,蔣妙儀化悲憤為力量,每天都把自己折騰得很晚,是外人眼中妥妥的工作狂。
隻有方母知道,她是在麻痹自己。
檢測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報告顯示,沈清梨與蔣妙儀的生物學親緣關系成立的可能性為99.99%。
……
“你在哭啊。”
沈清梨看着水鏡中的自己,眼眶不斷掉落淚珠。
“她很在意你。”沈清梨說:“她也很愛你。”
“不哭了哦。”
“沈清梨。”她伸手,摸着鏡像中的臉龐,動作輕柔,略帶憐憫,“還有最後一個人了。”
完成之後,她就要收取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