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場館内燈光很暗,竹南庭一開始并沒有察覺到這位新朋友其實是鬼魂,直到一個小孩向她們跑來,直接穿過思言的魂體趴在了玻璃上。
一瞬間大家都沉默下來,竹南庭看到小孩的家長急匆匆趕來,收回了之前想要扶住小孩的手。
她有些震驚地看了一眼閻?墨,随後恢複平靜朝小孩父母說: “館内光線不好,小心小朋友摔着了。”
年輕夫婦趕來時也看到了她剛才準備護住他們孩子的動作,于是齊齊朝她道謝。
思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沒想到突然竄出來個小朋友. . .”她原本想的是反正館裡光線不好,應該不會被發現自己是鬼魂,然後打個招呼就跑。
沒想到. . . . . .不小心扒了閻寶的馬甲。
此時被扒掉馬甲的閻寶,感覺自己背後在冒汗,右手緊張地捏着腰間的毛茸茸挂件。
這算是騙了姐姐嗎?
姐姐會不會生氣?
一會兒要怎麼哄姐姐?
“那個,閻寶我去找小六了,不打擾你們約會了。”思言見竹南庭在和小孩父母說話,于是迅速朝閻寶道别離開白鲸館。
閻寶還沒來得及回一句“嗯。” ,少女就已經不見了。
于是她抿着嘴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看向竹南庭: “阿庭,對不起,你不要生氣。”
竹南庭轉頭就看到自己的女友一臉委屈的樣子,像是怕被抛棄的小狗,她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你道什麼歉,錯哪裡了?”
閻?墨伸手小心翼翼地拉住竹南庭的衣角,有些忐忑地看向竹南庭: “我瞞着你,沒告訴你我能看到鬼魂。”
竹南庭伸手牽住拉着她衣角的手,感覺到有些冰涼,知道這家夥是真的很緊張了。
“我也沒告訴過你我能看見鬼魂,那我也要道歉。”
“可是. . . . . .”可是我還有瞞着的事,現在也不能告訴你。
因為你沒有想起我們以前的事,我也不能主動提起。
見閻?墨“可是”了許久沒有說出下一句話,竹南庭擡手輕撫她發頂溫聲道: “沒有可是,每個人都有些小秘密,而且這件事我們沒有互相說明,是在為對方考慮怕吓到彼此吧。
“你都沒有被我吓到,沒有覺得我在騙你,我自然是一樣的。”
感覺到閻?墨的身子好像放松了些,竹南庭直接上前環抱住她。
“如果我生氣了,我會告訴你,沒有說,那就是沒有,不要這樣迅速滑跪道歉。”
見她還是抿着嘴,竹南庭快速在她嘴唇上一貼,果然,委屈小狗不再委屈了。
竹南庭輕揉她的後腦勺笑道: “我的阿墨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閻?墨:可能剩下的是驚吓吧. . . . . .
“話說回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已經知道我能看見鬼魂了?”竹南庭突然想起初次見面時的林宇彪,于是眯着眼看向閻?墨。
“是的。”
“好哇,那之後怎麼不給我坦白?”竹南庭放在閻?墨後腦勺的手往下移了一點,随後手一用力捏住她的後脖頸。
被拿捏住的閻?墨垂眸裝可憐,語氣服軟: “覺得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就忘記了。”真的覺得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啊. . .
竹南庭莞爾: “确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走吧,繼續逛,約會呢。”這家夥還真是,該說是心大吧。
躲在一旁暗中觀察的思言和小六松了一口氣:還好,隻扒了一點馬甲,沒給全扒下來。
這個海洋館裡還養了其他動物,梅花鹿、鴕鳥、土撥鼠、水豚等等。
剛一走出鲸豚館,竹南庭拉着閻?墨往旁邊的梅花鹿小院走去,目前隻有她倆在看小鹿。
“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不久前我發現我能和這些動物溝通,能聽懂它們在說什麼。”竹南庭摸着小鹿剛剛長出來的鹿茸,手感挺好的。
此時她面上雖淡定,但内心卻開始緊張起來,能與動物交流可比能看見鬼魂還要天方夜譚。
“那它現在在說什麼呢?”閻?墨緊緊盯着竹南庭撫摸小鹿的左手。
她想那隻手是在摸自己的腦袋,而不是它。
竹南庭頓了一下,随後右手捏了捏她的手掌笑道: “你怎麼還吃小鹿的醋,它說感覺到你很不滿我摸它,還嘚瑟說現在被摸的是它,你不服就憋着吧。”
閻?墨面色一僵,被一頭小鹿給挑釁了,于是她将竹南庭往自己身邊一拽,竹南庭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她摟在懷裡。
接着竹南庭的嘴上就被某個醋精蓋了章。
雖然閻?墨看向小鹿時,面上并無什麼表情,但竹南庭和小鹿都從中讀出了一個意思:得意。
小鹿抖了抖身子:這人真幼稚。
竹南庭笑着捶她的肩: “幼稚,它也說你幼稚,你真的信我能和動物交流,怎麼感覺你一點都不驚訝呢?”
話說到最後,竹南庭與她對視,總感覺她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不會主動講出來,直覺告訴竹南庭,她身上的秘密還蠻多的,不過還是等她自己講吧,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阿庭姐姐說的,我自然是信的,你若是将我賣了,我也信你是有計劃的。”閻?墨回答得很認真。
而且竹南庭能與哺乳動物交流,主要是和那護身符有關,應該就是豹尾大帥的毛,若是有鳥嘴大帥、黃蜂大帥和魚鰓大帥身上的一些東西,那. . . . . .
被強行拉過來躲着磕CP的小六聽到這話,頓時有了和之前孟婆神一樣的想法。
小主怎麼這麼一副不值錢的模樣?!
啊!小主你不要當戀愛腦啊!!!
現在的小六完全沒有之前小心翼翼怕被小主懲罰的心情,甚至想沖到她面前大喊一聲,“戀愛腦不可取!” 。
竹南庭聽她這話,沒好氣地拍了一下她的背: “瞎說什麼呢,我怎麼舍得賣你。”
被人無條件信任,竹南庭的心感覺被暖流包裹着,這人這麼寵着她,她倒是怕哪天自己被寵壞了。
不過. . . . . .
“你是不是也聽得懂一些動物的語言,不然怎麼一點吃驚的表現都沒有,别說是信任我的原因啊。”就算是完全信任對方,可這類玄之又玄的事情,怎麼着都會感覺到有些驚訝吧,可這家夥完全沒有表現,要麼是之前就已經知道了,要麼是自己也有同樣的情況。
閻?墨牽着竹南庭離開了那頭朝她挑釁的小鹿,走到情緒穩定的水豚前。
閻?墨并沒有想隐瞞什麼,問到了她就回答: “我能與一些動物交流,不過前提是它們都成精了,我能知道哪些是成精的。”還有就是各種神獸,比如常谛。
這會兒是竹南庭表現得很驚訝了: “不是說建國以後不準成精嗎,還有你見過哪些啊?”驚訝,但更是好奇,自己還沒有見過什麼精怪。
閻?墨突然想起之前遇到的蟒蛇精: “大都是建國前成精的,就算是建國後,有機會也可以成精,之前遇到過一條幾百歲的黃金蟒,現在可能在某家動物園裡吧。”天道未說不可成精,那每個生物都有機會。
竹南庭眼眸一亮,她想去見識見識這個蟒蛇精。
逛了一天的海洋館,這兩位還精力能晚飯後散步。
晚飯後的散步時間,竹南庭提起閻?墨明天的生日,她想起之前見到的阿墨的幾位叔叔和姐姐,雖然阿墨沒有主動提起過自己的家世,但她感覺得出來,阿墨的家庭背景一定不簡單,幾位叔叔的上位者氣勢很強,在對待除阿墨以外的人,都是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明日阿墨的生日,怕不是會和家裡人一起過,畢竟她家裡人都很寵她。
“明天是和家裡人一起過生嗎?”
“我今晚可以在你那裡留宿嗎?”
她倆的聲音同時響起,竹南庭轉頭就看見閻?墨滿懷期待地等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