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陽拉着許安之剛走出去沒幾步路,許安之便停了下來,“等一下。”
“怎麼了?”時陽不解地問。
“書包還沒拿。”許安之說。
于是兩人又逆着人群往教學樓走去,樓上已經沒有幾個學生,兩人經過教師辦公室的時候,恰好與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的老王碰上。
時陽仿佛做賊心虛一般,下意識退到許安之的身後躲着。
“回來了?”老王問兩人。
“嗯。”許安之回答。
“時陽怎麼了?狀态好點沒有?”老王又問。
時陽這才從許安之背後探出腦袋來,他沖老王露出自己标志的笑臉。
可老王不吃他這一套,依然闆着臉,深邃的雙眼透過無框眼鏡片兒盯着時陽,像是閻王在審小鬼。
時陽見狀立馬收起了笑臉,擺出一副虛弱的模樣,假裝咳嗽了幾下說,“好多了…”
老王看着時陽的表演沒說話,轉而将目光移向許安之,意味深長地眼神裡仿佛在說,你好好一個好學生,怎麼也跟着他胡鬧了?
老王轉身進了辦公室,叫兩人也跟着進去。
時陽在許安之背後撓了撓鼻尖,小聲說道,“完了,許安之,我們逃課被發現了…”
許安之側過頭來,看了一眼兒時陽,問道,“害怕還逃?”
“我才不怕!”時陽又撇了眼兒老王的背影,回答道,“我隻是怕連累你…”
時陽在老王的辦公桌前站定,垂着腦袋,俨然一副乖乖聽訓的模樣。可以看出來對于這一套流程已經非常熟練了。
可下一秒,老王從辦公桌上抽出兩張表格紙遞給兩人。
時陽不解地望向老王,心裡想着,這次處罰變流程了?
“今天下午開了班會,你們不在。”老王并沒有拆穿時陽逃課的謊言,開始解釋表格紙的事。
“我們高中的學習任務是一學期比一學期重。按照學校以往的慣例,從這學期開始,你們就要在學校上晚自習了。為了保證學生的人生安全,走讀生少上一節自習課,住宿生多上一節自習課。這是自願選擇走讀還是住宿的表,你們自己想好了填。”
許安之掃了一眼手中的表格,問,“如果選擇住宿的話,課餘時間還能随時出入學校嗎?”
“可以。”老王大概知道許安之這麼問的原因,他扶了扶眼鏡兒框說道,“不過你們應該也不會有太多學習之外的時間了。”
“我的建議是住得遠的可以選擇住宿,省了上學路上來回的時間,畢竟現在對于你們來說,時間就是金錢。”
許安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行了,回去吧,今天是你們高中生涯裡最後不用上晚自習的一天,回去想好了填,明天來給我。”
走之前,老王又叫住許安之,說他上次比賽的獎金發下來了,最近幾天就能給到他本人。
許安之懵了兩秒,“獎金上次學校不是已經發過了嗎?”
他不記得這個比賽本身還有什麼獎金制度。
可老王堅持說有,他沒有騙許安之的必要,許安之沉默半響,随後跟老王道謝之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時陽在門外等了半天,感冒的勁頭又開始上來,他倚靠在門外牆邊昏昏欲睡,聽到有腳步聲,又瞬間清醒過來。
許安之探出手在時陽額頭上試了試溫度,發燒沒有反複,他問,“還是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