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下巴便被一隻有力的手擡起,在時陽還沒來得及反應的瞬間,溫熱的唇便貼上了他的嘴。
時陽甚至來不及給出任何反應,頭皮便先麻了。
親了一會兒,許安之稍稍推開些許距離,低沉的嗓音在時陽耳邊響起,“時陽,張嘴。”
時陽聽話照做,許安之的吻便又重重地落了下來。許安之的吻又熱又急,寬大有力的手掌握在時陽修長的脖頸,滾燙的呼吸打在時陽的皮膚上,像夏季的烈日一般灼熱。
時陽大腦一邊空白,全部意識都被許安之的吻奪了去,到後面甚至有些站不穩,手不自覺地拽緊了許安之的衣擺,恍惚間覺得許安之好兇,比那晚夢裡的要兇上十倍不止,和他平時冷淡的氣質一點也不像。
少年的感情一旦被戳破便一發不可收拾,那些曾經的隐忍、試探、拉扯在那一刻全都變為了爆發的燃料。
時陽不記得他們那晚到底親了多久,隻知道許安之桌上書本被不小心掃落在地,許安之也不管。
第二天學校收假,何東和楊江早早地便回來了。
時陽賴了床,是被何東他們的聲音吵醒的。他從床上坐起身,頂着頭上兩撮翹起的呆毛憤懑地看向吵醒他的罪魁禍首們。他皺着眉頭,正要發洩自己的起床氣,話還沒開口,就看見制造出噪音的那兩位瞬間安靜下來,呆若木雞地看着他。而何東手上的球因為失去托力,砸在地上又滾出去好遠。
畢竟是這麼多年的發小,都了解他有起床氣很正常,但…
這兩個人看他的眼神怎麼怪怪的,還互相擠眉弄眼的。
“你們有病?”時陽懵逼地與兩人對視了片刻後,不耐地問道。
“時陽…”何東問,“你什麼時候回宿舍的?”
時陽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想也沒想就回答道,“昨天。”
“所以,你昨天晚上在安哥的床上睡的?”楊江指了指時陽自己的床鋪,表情幾番變換,“你們換床位了?”
“………”
時陽霎時間便清醒過來,心裡猛地一跳,下意識去看許安之和昨晚落了滿地的書。
可地上幹幹淨淨,除了滾落在床邊的籃球,什麼也沒有。
而許安之正安靜地坐在書桌旁看書,認真而冷淡的神情和以往沒什麼不同。
時陽耳根熱得厲害,心裡一片慌亂,正在想該如何解釋時,便聽見許安之淡聲開口,“我起得早,時陽早上上完廁所不想多走路,就在我床上睡下了。”
“哦…”何東和楊江愣愣地點了點頭道。
時陽眼睛眨了一下,望向許安之,心裡感慨這個人連撒謊都能做到一臉淡定。
“你們今天怎麼來這麼早?”時陽見門口的兩人還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害怕他們又問出什麼讓人難以回答的問題,連忙轉移話題。
“我們約了人打球,昨晚給你發了好多條消息,你都沒回,你們在宿舍幹什麼呢?”何東說。
時陽回想了一下他和許安之昨晚在宿舍幹的事兒,沒一件能講的。他揉了揉發燙的耳朵,翻身起床,為了掩蓋自己的心虛,他垂頭找起了自己的拖鞋。
“學習,沒看見消息。”時陽說。
說完,他穿上拖鞋,起身往洗漱台走,腳剛跨出去一步,便聽見一個東西“啪”地一下落在地上。
幾個人齊刷刷地往聲音來源出看去,一封粉色的情書安靜地躺在地上,一時間,寝室裡安靜得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