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陽已經落下了一學期多的文化課,回到學校之後,他依然和往常一樣,在許安之的幫助下,努力往前追趕大家的腳步。他們也會學習的間隙,趁着何東和楊江不在,偷偷在寝室交換一個吻。
一切都還和時陽參加集訓之前一樣,隻是随着高考時間線的拉進,教室裡的學習氛圍越來越緊張,就連下課時,教室裡也是安靜的,放眼望去,幾乎大半的人都在埋頭刷題,就連何東也沒再提過去小賣部。
教室黑闆旁挂上了醒目的倒計時日曆,每過一天就會被撕去一張,當厚厚的一本日曆被撕去大半時,時陽收到了他的藝考結果,他以第一名的成績踏進了南城A大的門檻。接下來隻要高考文化成績達标,他就可以去南城A大讀書了。
何東他們聽到消息後明顯比時陽這個當事人還要激動,紛紛表示期待時陽以後在美術界一展雄風的樣子。
時陽側過身,對着一旁的許安之揚起了下巴,傲嬌的表情裡帶着些邀功的意味,“我厲不曆害?”
許安之看起來心情格外的好,眼底的笑意像是破冰的湖面,聽到時陽的話後,他挑了挑眉,笑意更甚,“你是指哪方面?”
時陽聞言瞪大了眼睛愣了半響,不知道為什麼,他腦海裡突然浮現出昨晚在何東他們不在寝室裡時的一些畫面。
許安之說,“如果你是說的繪畫方面,那非常厲害。如果你是說…”
時陽趕在許安之的驚人話語出口之前捂住了他的嘴巴,他耳尖紅得厲害,手死死地捂住許安之的嘴巴,用惡狠狠地語氣威脅道,“許安之!你敢說出後面的話試試!!”
許安之挑了挑眉,看着面前像是受驚炸毛的小貓一般的時陽,他沉默地舉起一隻手,表示保證不說了。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時陽就着捂人嘴的姿勢側過頭掃了一眼,剛才還讨論得火熱的幾個人都瞪着好奇的目光愣愣地看着他們,似乎還在等許安之的下文。在接收到時陽突然掃過來的刀眼時,幾個人又立馬收回了看戲的目光,開始沒話找話。
何東,“剛說什麼來着?哦,我說咱們時陽以後肯定會成為出名的畫家!”
楊江,“那得提前預訂好親筆簽名。”
季婷婷,“我突然想起好像還有什麼事兒沒做來着?”
弋然,“我們好像是要去上廁所。”
季婷婷,“哦,對,我們去上廁所,你們繼續聊。”
說完季婷婷便和弋然便溜之大吉了。
何東撓了撓頭尴尬地呵呵了兩聲,“哦,我想起我題還沒做完…”
時陽,“……”
時陽耳根連帶着臉頰都熱成一片,他放開許安之,開始悶頭做題,大有一股再也不理人的架勢。
正當許安之在思考該怎麼哄人的時候,時陽又猛地轉過頭來,他用力地揉搓了一下熱意不減的耳朵,氣勢洶洶地問道,“你後面半句要說什麼?”
許安之愣了愣,剛張開嘴要回答,時陽又說,“把你‘如果’後面那個前提咽回去,說結論。”
說完時陽又看了看周圍埋頭學習的同學,補充道,“小聲點。”
許安之看着時陽努力凹出來的兇巴巴地模樣,大有一種你敢說一句不好試試,他嘴角壓抑着笑,輕聲回答道,“也很厲害。”
明明是時陽自己要問的,可許安之回答後,時陽的臉頰又肉眼可見地紅了,“許安之,這裡可是教室!”
許安之有些無辜地說道,“你讓我說的。”
時陽,“…你先開的頭!”
上完廁所路過時陽座位的季婷婷捂着嘴巴悄悄地對弋然大聲地說道,“他們好幼稚啊!”
時陽,“……”
時陽表示,“我還沒聾。”
黑闆旁的日曆像流沙一樣一點點地變化着,當日曆上的數字變成104時,時陽他們也終于迎來了屬于他們的成人禮以及誓師大會。
老王宣布完這個消息後,教室裡難得的又鬧騰起來,大家都有些興奮地讨論着成人禮要穿什麼更好看。
何東從座位上轉過身,滿臉期待地對時陽他們說,“兄弟們,白襯衣和領帶都準備好了嗎?”
說完,何東又做賊似的看了看教室外面,确定沒有老師之後,他從桌兜裡将手機掏出來,翻了幾下,然後将手機遞給時陽他們看,“就這個樣式的領帶,我一早就跟店家訂好了!”
時陽垂眸看了一眼兒手機裡花裡胡哨的圖片,随後沉默地擡起頭看向何東,表情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