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菊丸和不二在前往跑鞋鞋店的路上,水原已經跟着越前到了他來過的街頭網球場底下。水原還在底下鎖車,就聽得台階上方傳來叫嚷聲,還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讓喊話的人不要亂叫她名字。
他與越前對視一眼。怎麼,這街頭球場還有騷擾女生的流氓?水原鑰匙往兜裡一塞,兩人爬樓的腳步都加快了幾分。
臨近頂部,他們也能聽得球場中的說話聲。水原的眼神變得玩昧起來——雖然看起來有幾個閑雜人等在,但流氓竟是阿桃,不過這種情況,應該是你情我願吧。
而越前在将将登頂時似乎就按耐不住,對着還沒見着人的桃城問要偷懶到什麼時候。不過,球場裡的人先看見的是一頂黑發,而不是白帽子。
“哦呀,阿桃你居然在和這麼可愛的小妹妹約會,那難怪是樂不思蜀,不來部活了。”
“約、約會?!前輩,不、不是!我們沒有什麼的!”
不過水原可沒管紅着臉磕巴解釋的桃城,也不理對過看見他就挑釁的紅色蘑菇頭,直直朝着在場唯一一名女性道:“我們家阿桃雖然大大咧咧的,但其實人挺好的,希望你不要介意他有時過熱的樣子。”
若說前一刻的桃城尚有腦容量解釋,這一刻的桃城隻能掉着個下巴,看橘杏和水原互相調侃着一來二去了。
這個狀況,桃城作為話題中心卻宕機一旁,究竟是羞惱,還是其他什麼心思,我們不得而知。但我們知道,有一個人是既有心也有力打斷的。
“哈哈,所以說青學的人還在談情說愛,行不行啊?”
一下子就把迷之粉色泡泡給吹散了。
水原觑向發話的紅色蘑菇頭,一臉“你還在啊”的神色。他餘光掃見越前時,看見小家夥正瞪着自己。
說起來一開始好像對面在談論他這個小新星來着嚯。水原回顧了下自己是如何搶了後輩風頭,對于這種不厚道行徑,他頓了頓,瞧向已經在背景闆一段時間的冰帝衆人:“啊呀呀,這不是冰帝的大家嗎?今兒可真巧啊。”企圖自罰三杯,讓這事過去。
但這不走心的棒讀驚歎根本挽救不了什麼,忍足閑閑的一句吐槽:“可是我們已經在很久了哦。”直接為其補上緻命一刀。
“手下敗将也隻有這種程度了。”感謝向日同學的執着挑釁争勝一萬年,挽救了這拙劣的轉移話題術。
之後就走流程了,越前同學和桃城同學受到了挑釁,将以以眼還眼形态出擊。然而,雙打不能的他們在誰更菜和誰來會一會向日上發生了“細小”的争執。
愣神的向日不禁給一邊看戲的水原疑問的眼神——你們青學的一、二年級都是這樣?話說不用勸架嗎?水原先點頭後搖頭的動作則充分展現了他作為前輩對後輩的信賴。
水原抛開不知所措的向日,看向他上來到現在還沒說過一句話的迹部,“你就是景吾君吧?去年春假多謝瑛子阿姨的招待,下榻的酒店和安排的餐館都很好。”
迹部放下翹着的二郎腿,“悠也君,你這搗亂對手士氣的本事倒是和你父親一脈相承麼。”
“那邊的猴子山大王,來較量一下吧。”可惜這種商業互吹的和諧場面被突然冒出來的小個子打斷。
較量是不可能較量的,畢竟後面還有正菜。迹部領着冰帝一幹人離開網球場後,桃城終于是想起來問水原和越前為什麼會來這裡。
“哦,我有事找你,就叫越前帶的路。乾正在開發新的蔬菜汁,我覺得可以把那三杯欠着的抵這一杯新品,阿桃你意下如何。”
橘杏聞言,再看桃城面色發白、越前也撇開頭,她不禁悄聲詢問越前乾汁是什麼。越前拉下帽檐,悶聲表示這個東西就不是個好東西,還是不知道的為妙。
“不過,前輩你和迹部認識?”桃城不是很想回水原的話,另起了個話題。
“不,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水原搖頭否認,“不過前年秋天我老爹接過一樁迹部财閥的案子,事情順利解決後,迹部他母親為表謝意招待我們一家去歐洲玩了圈,那時候見過他母親一面倒是真的。”
咦,這麼說,之後老爹單幹的啟動資金,不會也是從這兒撈了一筆吧?水原自覺好像發現了什麼之前他錯過的大秘密,決定回頭拿這個試試,吃人嘴短乃人之常情啊。
桃城聽着水原的話,心中一動,“那他母親是怎麼樣的人啊?”他到現在還沒見識過迹部的實力,總不能放過這點蛛絲馬迹。
水原望了望桃城,意外是嚴肅認真的神情,眼中還能讀出濃濃戰意。其他兩個人也頗為奇怪桃城何出此言。他心思轉了幾個彎,面上挑出個弧度,“艾達·王。”
“哈啊?”
“阿桃,如果想學乾那套,你需要建立一個龐大的數據庫,再去蕪存菁。這需要長時間積累。”水原沉吟片刻,“你現在隻需關注對手本身即可,主幹不穩固,再建什麼都是空中樓閣。”
“……水原前輩是怎麼看出來我想學乾前輩的?”
“反正你是想着這次乾打敗了你,這當中必有大學問,得好好研究研究,這種事吧。”
“呃——”
“桃城原來有這麼好的前輩啊,我放心了。”橘杏在一旁感慨。
惹得越前朝其投去打量的視線,而橘杏察覺到之際也朝他笑了笑,“當然,也有這麼好的後輩。”
聽到這話,越前再度壓低帽檐,沒有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