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伸手,仗着位置優勢,率先把婚袍拿到手。
“?”
馮茲毫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僵硬幾秒,然後若無其事揣回褲兜。
甯啟洄幸災樂禍地笑了笑,隻覺得岑柏意也跟着倒黴,江千陵默默看了他一眼。
有什麼好笑的,岑哥跟你結婚你就這麼高興?
他搖搖頭,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位一個比一個缺心眼。
想着,瞥了眼兩位中的另一位——林楓晚。
他故作泫然欲泣狀,拉着甯啟洄的手不放,“阿甯,你就要出嫁了,我身為娘家人,也沒什麼——嗷!”
被踩了一腳,老實了。
Timmy老闆眨眨眼,開店久了什麼都能見到,他隻需要做的什麼都不問就好。
“新郎新娘的打扮要貼合古裝,所以二位先去更衣室吧,還需要弄造型。”
其他人在房間裡百無聊賴地看劇本的時候,岑柏意和甯啟洄被帶去了更衣室。
因為原本的女式婚服是要女生來穿的,所以這裡有兩個更衣室。
“你們可以分開,不過為了節約時間,在一個更衣室互相幫助着穿比較好,古式婚袍比較複雜。”Timmy指了指兩間更衣室。
甯啟洄拿着手裡的婚服,有些生無可戀,倒是岑柏意面露遲疑。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搶了這婚服過來,就隻是被那馮茲毫一激而已,身體就快過腦子先一步有了動作,等回過神來,婚袍已經在手裡了。
但現在肯定是不能反悔的,想都能想到,他若是把婚袍還回去,那姓馮的肯定忙不疊就來接替他了。
想了一下甯啟洄穿着婚袍和馮茲毫站在一起的畫面,岑柏意下意識不能接受。
“放心,我們的衣服每次用完都清洗消毒過的,定期換新,不會有髒東西的。”Timmy見他遲疑,還以為擔心衣服有問題,畢竟公共場所的東西确實得注意衛生。
為了還原真實效果,他們劇本殺裡的衣服都得貼身穿着,最大限度模拟出人物本身。
“所以我們收費那麼貴呢~”Timmy眨眨眼,笑着離開了,“有事叫我就行,我就在對面。”
岑柏意捏了捏婚袍,沒去深究自己那反常的行為,隻是兀自笑了一下。
這還,真像是來搶親的。
這邊,甯啟洄已經把自己的上衣掀了起來,露出一片奶白色的肌膚。
岑柏意下意識扭頭看看房門關緊了沒有,又有些不受控制地轉過來。
甯啟洄很白,像是浸了牛奶的白色絲綢,看着軟乎乎的,身體線條肌肉很流暢,但似乎缺乏運動,從側面隐隐能看到腹部平坦一片。
他想,摸上去肯定很軟乎。
突然,岑柏意臉紅了紅,為自己龌龊的思想忏悔幾秒。
他閉眼深呼吸幾次,背過身去,也開始換衣服。
男式的婚袍比較簡單,岑柏意三下五除二便換好了白色的上裡衣和外袍。
正在做思想工作準備脫褲子的時候,他聽見甯啟洄可憐巴巴地在叫他,“岑柏意,你來幫幫我。”
岑柏意解扣子的動作蓦地頓住,腦海裡突然閃過前些天看的那篇同人文【七百裡】
【甯七雙目含淚,面色绯紅,一襲紅袍淩亂地纏繞在床榻上,他望着面容冷峻的男人,低聲喘息懇求道:“岑将軍,你幫幫我……”】
【男人玄色衣袍整齊穿在身上,沒有一絲褶皺,但眼裡的熱意和某處的變化彰顯他的情動。】
【“甯老闆,你教教我。”岑百牙根死死咬住,大腿肌肉緊繃,但他依舊巋然不動】
【甯七被折磨得快要瘋了,他翻身跨坐在岑百結實的大腿上,毫無章法地磨蹭着,绯色衣袍松垮墜落腰間,嘴裡無意識發出勾人的嘤咛】
【岑百挑眉,似是訝異,“甯老闆不會?那我來教你。”說着,他終是壓制不住心裡的□□,大手猛然握住岑七纖細的腰肢……】
岑柏意抿起唇,緩了幾秒控制住自己的心緒。
他扭頭,發現是甯啟洄女式婚服外袍上的紅紗被金屬裝飾品勾住了,繞了半天繞不出來。
現在的甯啟洄像隻渾身通紅的藝術品粽子。
他很輕地笑了一下,緩聲道:“那我來教你。”
說完,他忽然頓了頓,随即假裝若無其事給他解扣子。
甯啟洄蓦地頓住,這台詞……就他媽很耳熟啊!
我靠,這家夥該不會看過那篇同人文了吧?!
甯啟洄想到那篇【七百裡】,面頰就要燒起來了,誰知道這麼正經一個文名内裡居然這麼爽這麼暴力!
還、還挺帶感的。
甯啟洄默默觀察着岑柏意的面部表情,發現他神色如常,便隻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很快,他就沒心思想這麼多了。
岑柏意的指尖時不時蹭過他溫熱的肌膚,帶起陣陣戰栗,像是羽毛在輕輕撩撥。
是一種全新的體驗,讓人想要退縮,又忍不住更進一步。
就在他實在受不住準備說的什麼的時候,岑柏意先一步松了手,紅紗輕飄飄落在兩側。
“好了,你繼續穿吧,扣子對齊。”岑柏意收回手,大步走向隔壁更衣室。
接下來要換褲子了,他再待在這裡不合适。
看着岑柏意剛正不阿的背影,甯啟洄感歎,他真純潔,是他誤會他了!
默默在心裡唾棄幾秒自己污穢的思想,甯啟洄低頭開始小心地系扣子。
他不知道,等岑柏意回到隔壁以後,原本淡然的臉全都紅了,面上泛着熱意,他隻覺得自己要燒起來了。
回想起剛才無意間瞥見的一抹白皙,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幾下,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