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岑柏意斟酌着用語，“你讨厭同性戀嗎？”
他到底是對那天江千陵的惡魔地獄有些在意。
甯啟洄搖頭，“不啊，性向這個東西，尊重就好，反正同性戀異性戀也沒什麼不同的。”
岑柏意擰眉，頓了頓，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注意到甯啟洄眼裡的好奇愈盛，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在說什麼，岑柏意眉心一跳，咽下未盡的話，“算了，沒事。”
“……”吊人胃口真的很過分诶！
林楓晚見兩人落後了，大着嗓門揮手，“快點啊阿甯，我都餓扁了！”
江千陵：“……”
他看了眼身後緊挨着說悄悄話的兩人，無奈歎氣。
真的，當一個合格的僚機真的很累，尤其是還有個豬隊友在。
——
日料店的三文魚很新鮮，甯啟洄實在是餓了，忍不住多吃了幾塊。
當他再次伸筷子去夾時，被岑柏意按住了。
“？”
他擡頭看過去，岑柏意淡淡道：“你腸胃不好，少吃點冷的。”
他哪裡腸胃不好了，他隻是脾胃虛弱而已，而且他有喝藥！
甯啟洄對上岑柏意不容反抗的視線，嘀嘀咕咕，還是縮回筷子，老老實實吃熱食。
馮茲毫瞥見了，笑道：“小洄喜歡吃這個啊？下個月我家辦宴會，正好有新鮮運來的三文魚，你要來嗎？”
他也聽見了岑柏意說的話，想了想，補充道：“也可以做熟了吃，我家廚師手藝很不錯。”
甯啟洄狠狠心動。
以前甯先生也不是沒帶他去過宴會，不過都是商業性質的宴會或者酒會，就算是普通吃席的宴會，最後也會變成拉合作談生意的局面，甯啟洄聽着無聊。
再加上甯先生還按着不讓他喝酒，吃東西也不能太狂放，畢竟甯總的獨子也代表了甯氏集團的臉面，他覺得無聊就再也沒去過了。
這種……以朋友身份去的，應該不會有那麼多限制吧？
甯啟洄咽了咽口水，可恥地心動了，能毫無顧忌大炫特炫！
一旁的岑柏意卻突然瞥了眼江千陵，後者心領神會，戳戳在狂炫壽司的林楓晚，“哎，你家阿甯要去聚會，你不去？”
這人吃起東西來，像是聾了一樣，對外界不管不顧的。
林楓晚一愣，連忙咽下嘴裡的壽司，“我我我，我也去！”
江千陵笑道：“那我也去吧。”
林楓晚斜睨他一眼：有你什麼事？
江千陵和他對視：湊湊熱鬧。
沒辦法，他得當僚機。
岑柏意最後一個開口：“我也去。”
馮茲毫一愣，随即點頭笑道：“沒問題，到時候聯系你們。”
甯啟洄：“……”有人問過他的意見嗎，他好像還沒回答？
就這樣，原本對甯啟洄一人發出的邀請，變成了劇本殺小分隊的集體行動。
而馮茲毫，也順利加上了甯啟洄的微信。
當天晚上，林楓晚就收拾行李回家了，林家人要趕明早的飛機回老家，再轉車進縣城。
甯啟洄托他把自己的集郵冊帶了回去，還拿了幾個鈎針織的小挂墜和杯墊，讓他帶給蘇女士。
蘇女士向來喜歡這些可愛小玩意，這些都是上次社團納新活動領的，雖然是免費禮品但是質量做工還是挺不錯的。
小小一個，當書包挂件或者小擺件都很合适。
甯啟洄想，等他有空了，就買材料來自己勾，再送給蘇女士。
林楓晚拉着行李箱急匆匆往外走，想了想，又止住腳步，掉頭來問甯啟洄，“阿甯，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嘛，想要什麼我送你。”
“最近看上雙鞋，我把鍊接發你。”甯啟洄想了想，說。
林楓晚比了個OK的手勢，再次出門。
拎着箱子也準備走的江千陵詫異，“你們送禮物都這麼送？”一點驚喜都沒有。
甯啟洄點頭，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經曆。
當年，他和林楓晚還隻是兩個零花錢不多的貧窮初中生，林楓晚手裡存的一點錢被胡女士哄去投資她的美容院了——因為胡女士失敗了兩次，她不想再找林先生要，于是把注意打到了小兒子身上，雖然後面越做越好，林楓晚拿了不少分紅，但那段日子，林楓晚的生活着實灰暗無比。
當時還比較乖巧懂事的林楓晚壓縮自己的生活費，把能給的錢都給了胡女士，胡女士感動不已。
扣除生活費，他已經沒多少可支配的餘錢了。
于是，那一年的生日禮物，林楓晚送了個極其炸裂的奧特曼——據說是在路邊小攤攤上買的，物美價廉。
奧特曼的零件歪歪扭扭，長得也挺扭曲，一點不像正經奧特曼。
而且，年少的林楓晚隻想把最好的給他的小夥伴。
于是，在那一天，甯啟洄帶着大蛋糕來到學校，迎面就看見林楓晚手裡的等人高扭曲奧特曼。
甯啟洄覺得，他的童年偶像被毀了。
然後，還被全班同學看到了。
即便甯啟洄知道具體情況，也忍不住揍他一頓，就算不送都好點呢？
在那之後，兩人送生日禮物都是提前看好互相通個氣。
江千陵偷偷看了眼坐着椅子上似乎毫不在意的岑柏意，内心歎氣，還得他來。
“還沒問你呢，你生日什麼時候？”江千陵扶着行李箱拉杆，挑眉問道。
“十月十一。”
“那快了啊，得好好給你準備個禮物。”江千陵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在點誰。
甯啟洄剛想說不用，就聽他繼續道：“對了，岑哥生日是四月二十三的。”
“……？”緩緩敲出一個問号。
我們倆聊得好好的，扯岑柏意做什麼？
不理解，但尊重，甯啟洄茫然點頭。
甯啟洄客氣詢問：“小林子是七月十九的，那你呢？”似乎進入了奇怪的互通生日環節。
江千陵擺擺手，“不重要。”
“？”甯啟洄再次茫然。
江千陵一笑，深藏功與名，拉着行李箱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