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社恐和社牛之間，選擇了社死。
“？”
岑柏意嘴角詭異地抽搐兩下，眼尾綴着細碎的笑意，“尿床不洗床單？”
甯啟洄強裝淡定道：“嗯，床單已經幹了。”
岑柏意：“……”
猜到甯啟洄洗内褲的真實原因，岑柏意不着痕迹朝他身下掃了一眼，又快速收回視線。
甯啟洄把内褲泡水，忽然想起什麼，扭頭惡狠狠威脅道：“不許告訴别人，不然殺你滅口！”
他可不想在同人文裡看到他□□到失禁的畫面，簡直沒眼看。
岑柏意忍笑道：“嗯，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你尿床的。”
“……可以了，閉嘴吧。”
歪？幺幺零嘛，這種賤賤的一般關幾年？
胡亂搓了兩把，看不到白色痕迹了，甯啟洄挂上晾衣繩——烘幹機要等蠻久，他現在困得要死，隻想回去睡覺。
岑柏意已經回到床上睡覺了，甯啟洄想起他被熱得去沖冷水澡，便貼心地把溫度下調了兩度。
他可真是個以德報怨的中國好舍友。
意識即将沉淪之際，甯啟洄突然想到，為什麼在自己的夢裡，他還是下面那個啊！
——
第二天鬧鐘響的時候，甯啟洄腦袋昏昏沉沉的，按了鬧鐘就要倒回床上。
岑柏意也剛醒，聲音有些沙啞，“該起了，歲寶。”
聲音像是帶了鈎子，甯啟洄聽得一激靈，立馬就清醒了。
磨蹭好半天，兩人一起出門，打車去了岑家。
确認夏玥不在家之後，甯啟洄大膽了不少，笑眯眯沖岑柏意招手，“大侄子，給我倒杯水呗，要溫水。”
就很賓至如歸。
岑柏意看着面前人眼裡含着狡黠之色，活像隻小狐狸，舌尖舔過牙槽，倒是沒說什麼，轉身去了廚房。
休息了一會，到了十點，甯啟洄起身去了二樓。
剛開始，顧着岑柏意在家，岑念還是很聽話的，但沒裝多久，他就原形畢露。
他所在的班是實驗班——雖然甯啟洄不知道他是怎麼進去的，實驗班教學資源傾斜，師資力量都是最好的，教學進度也比别的班快不少，再加上小學就已經學過一部分，所以他們上課進度很快。
岑念基礎很一般，甯啟洄決定把他學過的知識從頭到尾拉通一遍，以免落後學校的教學進度，之後再提一點難度做題。
沒想到學到了前幾天學校剛講完的幾何題，甯啟洄講了幾遍他都聽不明白，煩躁地摔書玩模型去了。
“阿念，你媽媽說了，你得聽我的。”甯啟洄有些頭疼地歎氣。
岑念撇嘴，陰陽怪氣道：“咦~得~聽~你~的~”
甯啟洄身體後仰，後背靠在了椅背上，長腿一蹬，随着電競椅的滾動向後滑行。
“你這麼不配合，我隻能把你哥叫過來了。”甯啟洄雙臂環胸，好整以暇看着他。
岑念擺弄模型的手一僵，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緊繃，緩慢轉頭，“小甯老師，不至于，真不至于。”
可惡，忘記他哥在家裡了。
與常年見不到人的爸爸以及溫柔平和的媽媽不同，他身強體壯的好大哥，是真的會揍人，揍得他嗷嗷叫的那種。
“嗯哼，”甯啟洄輕哼一聲，“聽話嗎？”
“聽。”
岑念重重點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過了一會，甯啟洄徹底繃不住了，“大哥，題幹是哪一個字告訴你AB=CD了？！”
“可是我量出來相等啊，我們老師說了，不會可以用尺子量的。”岑念撇嘴反駁道。
“那是說選擇題，這他m——”憑借最後一絲理智，甯啟洄咽下這句髒話，“這是大題，不能量！”
“可是這裡條件就不夠了啊，證不出來線段a、b相等了。”
甯啟洄被氣得翻白眼，他耐着性子把這題講了第五遍，岑念歪頭看他，“可是這兩個角為什麼相等呢？”
“題幹給的啊……”甯啟洄真的絕望了，他是看出來了，這小兔崽子存心和他作對，“我叫你爹行了吧，爹，求求你好好學！”
此時，端了兩杯果汁上樓的岑柏意和暴怒但又不得不壓抑的甯啟洄對視一眼。
岑柏意看看他，又看了看趴在床上裝死狗的弟弟，又看了看他，在心裡默默算了算輩分，謹慎開口道：“大侄子？”
“……滾。”
甯啟洄是發現了，岑柏意這人是真記仇，一點便宜都占不得。
岑柏意沒動，還是看着他。
甯啟洄恨得牙癢癢，但礙于有個十來歲的小孩兒在邊上看着，隻能壓低聲音道：“快滾，不然小爺收拾你！”
岑柏意默默放下果汁，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離開了。
果然，原形畢露了。
他住進310沒多久就知道，甯啟洄其實是個炸藥桶，一點就炸。
不過這樣也好，這才管得住岑念，脾氣太好的隻會被岑念欺負死。
甯啟洄：“……”别以為他沒看見，這貨嘴角翹起來了！
圍觀全程的岑念咽了咽口水，默默拿起筆繼續演算。
他發現了，小甯老師是真的兇，雖然不至于動手打他，但還是很兇，好吓人。
之後，今天的課程完成得輕松至極，小孩哥變得非常老實，問東絕不答西，不懂就問，錯了就改。
甯啟洄覺得很奇怪，問了一句。
岑念苦着臉說：“你連我哥都敢罵，這不得掄着銅頭皮帶抽我。”
“……”
難以想象，岑柏意到底對他可憐的弟弟做了什麼，才能造成這樣大的心理傷害。
轉眼間，十二點到了，甯啟洄正要點外賣，就聽岑柏意淡聲開口：“在家裡吃午飯吧。”
“阿姨不是放假回去了嗎？”岑念嘟囔道。
“我做。”岑柏意淡淡道，視線落在甯啟洄身上。
岑念眼睛一亮，“小甯老師，你有口福了，我哥做飯可好吃了！”
正在苦惱吃什麼的甯啟洄手指一頓，試圖假客氣，“這多不好意思。”
說着，屁股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
岑柏意看破不說破，笑了一聲，“多雙筷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