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千陵偷偷摸摸把喝得爛醉的林楓晚扶回寝室,310已經熄了燈。
小陽台上有點聲響,江千陵把林楓晚甩到床上,摸去陽台找岑柏意。
江千陵:“咋樣了岑哥?”
岑柏意:“禮物送出去了。”
江千陵:“……啧。”
出息,費盡心思給你創造機會,居然還沒拿下。
在江千陵看自家不争氣的好大兒的眼神裡,岑柏意慢悠悠爬上床睡覺了。
“……”
——
第二天一早,岑柏意貼心地叫甯啟洄起床。
後者翻了個身,試圖繼續睡覺。
“還有講座要聽。”岑柏意撩起兩張床之間的床簾,湊過去看他。
他也才剛醒,嗓音帶着點清晨特有的沙啞,此刻半眯着眼看甯啟洄。
甯啟洄睡相确實不太好,他之前就領會過了,宿舍不寬的單人床影響了他的發揮。
此刻,他整個人是斜着的,腳踩在擰成團的被子上,睡衣半敞開,枕頭被踹到床尾,腦袋歪在小玩偶上,臉頰睡得紅紅的。
毫無醒來的迹象。
想到昨晚甯啟洄對他的叮囑——一定要把他叫醒。
岑柏意沉默片刻,起床洗漱,然後又爬回去,把沾了點冷水的手塞進甯啟洄的脖頸側處。
“啊——”
一聲尖叫,驚走了瞌睡蟲。
本着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的原則,甯啟洄把宿醉的林楓晚也撈起來了。
講座有點高深,甯啟洄聽了個半懂,聽到最後開始走神。
睡覺之前,岑柏意似乎說今天還有驚喜來着——雖然他沒直說,是甯啟洄猜出來的,但他也沒否認。
會是什麼呢?
甯啟洄撐着下巴,光明正大走着神。
講座快要結束了,手機屏幕亮起,岑柏意給他發了消息:
【cby】:講座結束了嗎?
【歲歲平安】:馬上結束。
【cby】:我在門口等你,中午出去吃可以嗎?
看着這條消息,甯啟洄勾起唇角,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點高興。
【歲歲平安】:完全OK,去哪裡吃?
【cby】:保密。
甯啟洄抿唇笑,回了個團子好奇的表情包。
一旁的林楓晚看他好幾眼,等他收起手機,實在沒忍住,問:“你這是第二春了?”
“?”
甯啟洄客氣請教,“第一春是?”
林楓晚:“岑柏意啊。”
甯啟洄一愣,想起那個被面前人和他對象造作出來的貼吧情趣。
他斜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講座結束,甯啟洄快步走出去,一旁的林楓晚巴巴跟着。
門口站着兩人,其中一位身形高大挺拔,面容俊朗,吸引不少旁人的目光也毫無反應,直到瞥見甯啟洄的身影,那汪凍池才逐漸化為春水。
他朝他大步走來。
另一位吊兒郎當斜倚在樹幹上,臉上挂着招牌笑容,偶爾沖一旁偷看他的小姑娘抛個媚眼。
林楓晚怒氣沖沖殺過去,質問他對象,“你幹什麼!能不能守點男德!”
江千陵笑得更燦爛,搭着他肩膀,好聲好氣哄着。
見林楓晚被江千陵拐走,甯啟洄好奇探頭,“就我們倆去?”
岑柏意面不改色,“他們要約會。”
“噢噢。”甯啟洄恍然大悟。
對哦,他們在一起的過程有點潦草了,是該約約會彌補一下。
于是,他貼心地沒有發消息打擾他們倆。
甯啟洄為自己維護兄弟的愛情的舉動而感動。
岑柏意嘴角翹了翹,和甯啟洄慢慢走在校園的林蔭大道上。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穿過樹葉在地上落下斑駁光影。
微風輕拂,樹葉輕輕碰撞,發出沙沙的響聲。
甯啟洄笑了笑,他現在心情很好。
甯啟洄歪頭,瞥見岑柏意白皙脖頸處挂着一根紅色的繩子,繩子的編織手法很眼熟。
“哎?你什麼時候帶項鍊了?”也不能說是項鍊,脖子上隻有一條光秃秃的繩子,沒有任何裝飾品,除了交織的繩子樣式添了些美感。
“是玉嗎?”
一般用這種繩子串着的,大多是玉佩。
紅色的繩子襯得皮膚更加白皙,和岑柏意的氣質并不符合,以前也沒見他戴過,好像就是昨晚戴上的。
他想要湊過頭再去看,就被岑柏意笑着讓開,“是很重要的東西。”
甯啟洄噘着嘴,嘟囔道:“不看就不看,小氣鬼。”
岑柏意含笑,沒有解釋什麼。
岑柏意帶他去了一家偏西式的餐廳,口碑不錯,不過甯啟洄沒來過,他一般都是被蘇女士點外賣糊弄過去了。
菜單上都是中英雙語,菜名取得很文藝,文藝得有些令人牙酸,價格也偏高。
餐廳在十三層,兩人坐着靠窗邊,往外看就能看見A市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
“我請你吧,我有錢。”甯啟洄沖他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國慶假最近從岑老闆這裡賺了不少,甯啟洄的小金庫現在充盈了一些。
岑柏意也笑,“我來吧,這也算驚喜的一部分。”
見甯啟洄還要說什麼,他補充道:“下次你請我。”
甯啟洄這才作罷,心情很好地勾了幾道菜。
菜品味道不錯,甯啟洄吃得很開心。
咽下煎得焦香的培根,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阿念的家長會是什麼時候?”
岑柏意手一頓,随即自如地給他夾菜,“這個好吃你嘗嘗……他說是明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