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爆紅,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點點頭又搖搖頭,胡亂應答幾聲。
岑柏意輕笑,伸出手指定住他的唇,“這是答應了?”
聲音很沉,帶着低低的笑意,聽得甯啟洄耳朵都酥了。
他咽咽口水,“對,對,我答應了。”
岑柏意又笑了一下,眼睛笑得彎起。
他把手裡的白玫瑰遞給了甯啟洄,禮尚往來,甯啟洄也把紅玫瑰給了他。
甯啟洄嘟囔:“表白不都送紅玫瑰嗎,你買白玫瑰做什麼。”
他隻是随口一說,沒想到岑柏意很認真地回答:“上次戀愛心理課,你一直盯着宋教授給于春和同學的白玫瑰,我覺得你會喜歡。”
甯啟洄:“……?”
是嗎,他怎麼不記得了?
不過他心裡還是甜滋滋的,岑柏意一直在關注他。
夜風吹過,甯啟洄擡頭,看見岑柏意慢慢俯身,離他越來越近……
甯啟洄下意識閉上眼睛,等了片刻,就見岑柏意把外套脫下披在他肩頭,周全地攏了攏。
原、原來不是要親嘴啊……
被岑柏意氣息包裹的甯啟洄有些遺憾地想,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怎麼岑柏意就不親呢。
不對,他們剛在一起,他這麼想是不是有點不太矜持?
“天台風大,我們回去吧。”岑柏意柔聲道。
甯啟洄定神,跟着他下樓了。
走在樓梯上,岑柏意突然回頭,挑眉看他,“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護花使者。”甯啟洄看着兩人手裡都抱着一捧花,想象力開始發散。
這場景怎麼看怎麼詭異好吧,這是什麼捧花交換現場嗎。
岑柏意:……
行吧,護着你這朵花。
——
在一起之後的生活和之前幾乎沒什麼變化,小手也不牽,小嘴也沒親。
甯啟洄看着林楓晚和江千陵偷偷摸摸背着他們去陽台打啵但其實陽台玻璃門根本不隔音,眼裡流露出一抹羨慕。
母單的甯少爺沒親過嘴,特别好奇是什麼感覺。
岑柏意恍若未察,淡定地看書。
甯啟洄氣哼哼瞥他一眼,哼!以後想親都得求着我!
轉眼到了體育課,甯啟洄和林楓晚趕到羽毛球場時,一向踩點到的石雲朗居然提前到了。
石雲朗這次背了個大大的黑色背包,裡面似乎放了不少東西。
上課前幾分鐘,他從包裡拿了一沓紅色的東西,去隔壁籃球場和田徑場逛了一圈。
等回來的時候,手裡還剩幾個。
甯啟洄悄悄探頭看了看,紅色的封面上寫着兩個燙金大字——請柬。
正巧石雲朗低頭,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他笑道:“甯同學也想來參加我的婚禮?”
甯啟洄又悄咪咪縮回林楓晚背後。
“喲!朗哥結婚呐!”
“來來來,吃糖了。”石雲朗笑着說是,又從妙妙背包裡掏出一大袋子糖,五顔六色的,分給班上的同學們。
石雲朗年輕帥氣脾氣好,班上同學和他關系不錯。
有男生調侃他,“朗哥,說說呗,咋追到嫂子的?”
“沒大沒小,叫師娘。”石雲朗笑罵一句。
其他人跟着起哄,“噢噢噢!教教呗朗哥,我也想談對象!”
甯啟洄默默挺直腰杆:我有對象了!
他拆了顆大白兔奶糖,塞進嘴裡,奶糖慢慢融化,甜滋滋的。
石雲朗晃晃腿,露出一口大白牙,“行啊,先熱身,颠球兩百下,我就給你們講講。”
“啊↓啊↑啊——”
“補藥啊朗哥!”
哀嚎遍布羽毛球場,石雲朗還是笑,讓助教帶着他們先去熱身。
等把學生都“折磨”一遍之後,石雲朗優哉遊哉吃顆糖,看着坐在地上喘氣的衆人,笑道:“我和我老婆啊,是大學同學來着,彼此的初戀……”
接下來,石雲朗全方位多角度向他的學生闡釋了他是如何追到他老婆的。
當他開始說去遊樂園買氣球冰激淩和坐摩天輪的時候,甯啟洄還能說服自己,這是談戀愛的基操。
但當石雲朗說到情人節送玫瑰花,但是最後又欲擒故縱沒給出去,把人約上天台表白的時候,甯啟洄有點坐不住了。
耳熟,就是很耳熟。
石雲朗:“最後,我跟我老婆說,‘跟我在一起吧,我不怎麼會說話,但我一定會對你好的!’,她感動得哭出來,就答應我了。”
一個字不差,估計标點符号都是照抄的吧,好得很。
甯啟洄深吸一口氣,環視四周,看有沒有大二的學生來上體育課。
準确的說,是看岑柏意這時候在不在體育場上。
環視一圈,沒捕捉到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甯啟洄沒什麼表情地勾起唇角。
離他最近的林楓晚心裡發毛,悄悄給江千陵問,他們到底在一起沒,怎麼阿甯這表情跟要謀殺親夫當鳏夫似的。
有同學好奇問道:“朗哥,師娘沒生氣啊?”
石雲朗笑笑:“你懂什麼,這叫情.趣,而且最後補償了别的。”
“哦喲喲~”
“可以啊朗哥。”
其他同學都在調侃石雲朗,隻有甯啟洄笑不出來。
他擡頭看看了天空,豔陽高照,晴空萬裡。
今天天氣很好,适合當岑柏意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