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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諾恩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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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快來不及了,先撤,等震動停了再回來拿裝備。

他抱起床上的白鹿浔從窗戶翻了出去。

她被颠簸和風感驚醒,半夢半醒間發現自己靠在他懷裡,周圍景色變幻,隻輕聲問了句,我還能睡麼?

恺撒想了想,震級約為4,距離震中心較遠,烈度應該不高,他可以用鐮鼬找到安全的地方躲避。最重要的是她應該得到充足的睡眠。

所以他說沒事,你睡吧。

她迷迷糊糊說了幾句語序颠倒的勉勵話,大概是真厲害,加油,我相信你。說完就安心閉上了眼,找到舒服的姿勢再次入睡,也不知道她怎麼能在搖晃中睡得那麼快,那麼沉,是真的累了吧,每天趕路卻隻能睡三小時。

聽着她均勻的呼吸,恺撒哭笑不得,緊了緊懷抱。

“好夢。”

鐮鼬的範圍還不夠廣,但恺撒依稀能察覺震源在東方,也就是坐标上位于雨林深處的次代種陵寝的位置。距離震源越近,地表受到的損害越重。如果這段時間,那種級别甚至更高級别的地震發生了不止一次,确實會對這裡地形地貌造成破壞,煉金矩陣隻能做到隐蔽,做不到無堅不摧。

那麼裡面還有沒有人,有多少人,就要存疑了。

白鹿浔和恺撒過河到了入口處,擡眼往裡望,建築風格與外界并無大差别,普通得就像緬甸老鄉們的家,隻不過是在雨林深處罷了。可是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房子裡卻透出隐隐的微黃色燈光,或是燭火。這讓白鹿浔和恺撒同時皺起眉頭,一個想起了歐洲古堡,裡面睡着德古拉,一個想起來蘭若寺,裡面有個姥姥,反正都不是啥好地方。白鹿浔想,要是在這取景恐怖片,特效能省出一輛邁巴赫的錢。

進去後也是如鬼蜮一般,白鹿浔一馬當先越走越快。

她找到一個挂着英文“hotel”牌子的旅店推門進去,這是她在這片地兒唯一認得的字符。學校老師們都誤會她了,文化課不好難道是她故意的嗎?她根本看不懂某些拉丁文課本,對于一個語言低能兒來說,迅速學會拉丁文并看懂晦澀的理論和要一個三歲小兒徒手攀珠穆朗瑪峰沒什麼差别。後者沒準能創造奇迹,前者根本沒戲。到現在為止,每門理論考試能低分飛過,全靠她上課認真聽老師講普通話和考試時莫名其妙的好運。她甚至不用開言靈,随便瞎塗都能及格。

好家夥,要不是白鹿浔有着滿腔屠龍的熱血,她會馬上回國買彩票,從此走上人生巅峰。一三五買福利彩,二四六買體育彩,周日給自己放個假休息一下。

路上恺撒發現了她的蹩腳英語,一面承擔起溝通工作,一面督促她練口語。

白鹿浔有一種童年遺憾得到圓滿的錯覺,小時候老師布置作業要家長陪孩子讀英語,白清從來不管,讓她簽字就簽,白鹿浔不想學就不學,兩人一起窩在沙發上看一場不一定是英文的外文電影就權當練了。

相比起來,恺撒簡直是麻辣教師,對美麗女性的溫柔體貼不影響他要求的嚴格,細化到每個音節的長短起伏,乃至唇舌的運動和面部表情。

白鹿浔懷疑恺撒照搬了小時候自己上過的的貴族課程,所以才那麼吹毛求疵。

對内教學不易,外溝通工作也難,一路上遇到會說英語的不多,零星幾個的發音還讓恺撒懷疑起人生。白鹿浔對恺時不時念起莎士比亞十四行詩或者聖經的擾人行為報以無限寬容,因為要是回去了恺撒說話帶上緬甸口音,白鹿浔會嘲笑他一輩子。

進去後,白鹿浔認為它不配叫旅店,它隻能被委婉稱為:木與竹搭建的六面體結構。

沒有家具,沒有裝飾,沒有人。

最裡有一道階梯,階梯口上方挂着一塊小黑闆,用粉筆歪斜的寫着:up

附贈一個箭頭。

真是錯的通俗易懂啊,白鹿浔感慨。

她環顧一圈,看到一盞燭台放在紡織機旁的地上,一簇簇火光跳躍。她過去彎腰拾起,一看,恺撒已經準備上樓了,正等着她。

白鹿浔吟唱起言靈。

恺撒擔心出現意外,略帶緊張地看着白鹿浔一步一步朝他走來,她察覺到視線,一想就明白了恺撒在想什麼,站在原地不動,等了一下,确定沒問題了才繼續走。

兩人慢慢踩着嘎吱嘎吱響的竹制階梯上了樓。

上去後,确實是旅店的裝潢了,有刷着紅漆的前台,寫滿今日餐點的黑闆,還有四面牆上帶有金色太陽眼紋路的黑色挂毯,上面用鮮紅的顔色繡着數字和一些幾何圖形,其中不同數字被框在同一方格子裡。

白鹿浔愣住了,越看越眼熟。

好像……缺了個什麼東西?

她的目光太過明顯,恺撒也順着望過去,上下打量,禮貌評價道:“吉普賽的風格,幾何圖形線條優美。”

“問題不是這個……”白鹿浔一拍腦袋,想起來了!

“是安全出口指示圖啊!”她驚呼。

不管顔色圖案多麼玄妙唬人,挂毯本質上是酒店房間門背後都會貼的安全出口指示圖,放大版,一張毯是一層樓。

槽多無口,她就說缺了啥,缺了個綠色小人腳踩exit啊,這風格十成十是卡塞爾的傑作。

恺撒沉默了,他假裝沒聽見,看向前台,才發現那兒原來站着人,一個眼睛如鷹隼般銳利的老人,穿着麻袋似的衣服,露出來的古銅肌膚上無一例外,爬滿墨色文身。

他慢慢搖了搖手中金色的鈴铛。

“叮鈴鈴——”

不可能啊!白鹿浔想,不論是恺撒還是她,都不該忽略一個大活人,但一錯眼的功夫,她好像又要把老人忽略過去了。

是言靈?

恺撒率先過去交涉,“有空房間嗎?”

沒有人知道當吟誦結束的那一刻起,命運的長線伸出了新的分支。

毀掉一件外婆織的毛衣隻需要一根線頭,因為最大的改變往往起源于最細微處那一點點偏斜,比如竹闆崩裂。

假設有一個人叫A。他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女人,這不重要。

A在這間房子裡住了很久了,久到連主人家都記不清他從何時起就出現在這裡。毫無疑問,A是一個怪人。第一次大地震時,很多人都跑了,A仍然待在房間裡,面也不露,隻每日拿走放在門口的餐盤,一小時後,再把空了的餐盤放到門外。

A可能是混血種,可能是人類,可能在做一個危險的實驗,可能在進行邪惡的祭祀,因為時常有腥臭的黑色石油質地液體從門縫滲出。樓下的B,讓我們假設,有一個B住在A的樓下。

B常常投訴有液體滴在他床上,他不在乎那是什麼,他在乎自己的貨物遭到了污染。

“全是新鮮的皮子!好貨!”

A對警告無動于衷,B不想惹事,他馬上要走了。賺完這一筆,他會去溫暖的地方買一間帶院子的小房子,那兒的雨季一定要短,他的下肢每到下雨天就會沉重無比,仿佛被千斤拖拽,他受夠這種感覺了。

B想把皮料轉移到别的地方晾曬,他選擇放在竹床上。

可是今天,B照例整理皮料的時候,發現一根崩裂出的竹簽插在上面,插在了最美麗,最連貫的紋理上。

B非常生氣,他可能會選擇繼續忍耐,可能會修補皮料,可能……最終他選擇了換一張皮料。

B去找了A。

命運就是由一個又一個選擇構成。它們是偶然的集合體,卻最終通往必然。沒必要關心偶然的組成,那隻是命運的工具。

命運當然不可更改,可她想要的結果,會成為一定實現的必然,所有偶然重組,達成她的願望。

【言靈·諾恩之線】

“有一間房,但要等等。”老人突然開口道。

正準備轉身下樓離開的恺撒和白鹿浔停住腳步。

白鹿浔問:“剛剛不是沒有嗎?”

老人又搖搖桌上鈴铛,“現在有了,一間房,要嗎?”

白鹿浔和恺撒對視一眼。

他倆從對方眼中啥也沒看出來,但莫名好像理解了什麼。

恺撒從兜裡掏錢,拍在桌上,白鹿浔開口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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