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季知緣斷斷續續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什麼你？”他說：“我去陽台吹會風。你自便。”

“這天也不熱，你吹什麼風？”

“我想靜靜。”他停頓下來，“你剛剛給我澆了一盆冷水。一冷一熱，我這心是很難靜下來了。”

“......”

季知緣此刻也覺得自己亂亂的，就是亂亂，被他的一通話攪的，她是這樣性子的人嗎？都變猶豫了，不知道說什麼，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看着他靠在陽台的背影，鬼使神差的也跑過去。

她慢慢走過去，站在他旁邊。

感受到旁邊的人，林越行也沒給她眼神，“你還不回家？”

“我也想靜靜。”

他不冷不熱地說：“真想跟我睡啊？”

“小林。”她又這樣喊了他一下，“不可以對老闆發脾氣！”

“你不怕我哪天辭職？”他忽然說。

這個季知緣倒是真沒想到，她轉頭看他，“你會嗎？”

“或許吧？等你哪天戀愛了，我就辭職了。”他說的認真。

“哦。你是擔心這個啊。”她說：“你放心吧，我暫時應該不會戀愛，沒這想法。我對男女這事，現在不想負責任，你忘記了，我是渣女來着。”

林越行眼神盯着她，月色剛好，内心的沖動，讓他無法控制自己。

突然伸手抱住她，攬着她的腰，讓她貼近自己，灼熱的呼吸灑在她脖子上，季知緣隻覺得自己渾身發軟，還燙燙的。伸手捏着他的睡衣。

“我不說那麼多了，你要想不負責任的占我便宜，隻有一條，你不準戀愛。”他回過頭，“咱倆各自私一遍，你不戀愛，我不讓你負責，公平吧？”

季知緣歎氣，靠在他肩上，“知道了，我不戀愛，你别想那麼多了。不要随便提離職。除非你真的有更好的發展，不得不出去，我肯定會讓你走，但是現階段，你如果沒有非要走的工作，就留在我身邊吧。”

他眼眶微紅，聲音也啞了一些，“季知緣，你别喜歡别人。”

“我.....是沒喜歡别人。”她說：“但是，我也沒個喜歡的人啊。”

似乎不想聽她說這些，他按着她的頭，讓她靠自己更緊些。

兩人都平靜了一會，季知緣和他一樣靠在欄杆上，“你家這邊的陽台俯瞰樓下好像比我家好一點。”

“也不會有很大區别，咱們不都在一層樓嗎？”林越行說。

她的身體往下靠，林越行提着她的衣領，“注意點，這是27樓。”

“我隻是在想，我爸媽到底什麼時間才能和好。”她轉身對着他，“你别看我信誓旦旦地說，我爸很快就回去了，其實我心裡也沒底，他倆要離婚，我是真沒法了。”

“想那麼多。”他說：“我倒是覺得你爸媽挺好的，等着吧。你爸說對了，你生來就是來過好日子的，不會有那麼多痛苦的。”

季知緣低笑，“我爸我媽都很好，我媽雖然小時候帶我跟我哥并不多，但她也是個溫柔善解人意會尊重孩子想法的母親。就像你說的，錢給到位了，又要她提供時間陪伴，哪個人能做到那麼多啊。她很能掙錢，對我們卻不那麼嚴格，我跟哥哥的生活都不壓抑，很自由。她隻是偶爾的會說上幾嘴。”

“你還記得高二姜早來南延開演唱會嗎？”

“嗯，記得。”

“雖然學習很重要，但是她還是跟我說，隻要我想去，一切的金錢她都支持。”她說：“你别看她有時候很兇，其實内心很柔軟的，我爸這一輩子算是徹底載了，他可愛慘我媽了。”

“不過，那場演唱會，本來我沒搶到票，準備在場館外聽完一整場，但是後來有個人拿着票給我，說很便宜賣給我，他臨時有事沒時間去看，急出。我一開始以為是假的，猶豫了幾分鐘，還是抵不住想看姜早的心，最後買了。結果你猜怎麼着？”

林越行低笑，順着她的話說下去，“被騙了？”

“我賺大發了，那是張真票。”她繼續說：“進去之後，還是個特别好的位置，我才花了四分之一的錢，買了一張那麼好位置的票，開開心心地看完了整場演唱會。那時候看，跟現在自己出來看，心境完全不一樣。”

她得意地說：“運氣好吧？”

林越行說：“真有那麼好運啊？那我可倒黴了，搶票沒搶到，在場館外聽的。”

“你這麼慘啊？”季知緣說：“不過，後來你不也去了嗎？”

“嗯，算如願了。”他輕笑。“5月21号，是個好日子。”

“你說下次演唱會，我們還能搶到票嗎？”季知緣說。

林越行答：“搶不到就在外面聽呗，反正還有下場，下下場，人生很長的，總有機會的。”

“你說對嗎？”他又重複了一遍，“總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