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不了alpha的。”
“我說如果。”
“那當然,還是和你做朋友啊。”
他笑着——
聲音如此輕柔,如同這夜間的雪。
“如果不是你把變性試劑給他讓他變成alpha!他怎麼會可能,有膽量,去對抗那幾個alpha!”張浩然停頓處都加重語氣,強調沈星的罪過,“沈星,他是為了保護你才被輪.奸的!害死他的是你!”
“住口!”沈星吼破了音,上前掐住張浩然的脖子,“我讓你閉嘴!!!”
原本會遭受傷害的該是沈星,是劉鳴澤救了她,那時他才注射變性試劑不久。
不為什麼社會利益,不為生理快感。
當他為了沈星,以一人之軀擋在幾個alpha面前——
這才是他變性的意義。
以一敵多勝算太小,沈星以為好歹能撐到她叫來警察。
可惜沒有……
如果她沒有騙爸媽買下L.0送給謝谌,如果她沒有……
“如果你沒有那麼幹,我再纏他幾年,他就會乖乖妥協和我結婚!”張浩然還在指責沈星,“他跟我的日子總比那種遭遇好吧。”
“夠了!好?随時随地被叫到沒人的地方,想摸就摸叫好?!”
張浩然平靜下來,“比被侵.犯跳樓自殺好吧。”
沈星無以反駁,嘴唇顫抖,她竭力平複情緒,“沒關系,我用找他謝罪的,但我不允許任何一個欺負過他的人死在我後面。”
說罷——
“砰!”
張浩然不可置信地緩緩低頭,看着自己的血暈染出胸膛的布料,像一朵罂粟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綻開。
不知什麼時候沈星手裡多出來一把槍,張浩然甚至來不及思考她怎麼躲過安檢的就身子一軟跌在地上。
他大腦一片空白,雖然整天自怨自艾,說着沒有劉鳴澤生不如死,但真正死到臨頭,又是如此恐懼,人體生理喚出本能的恐懼,讓他想要求饒。
唇瓣蠕動,卻吐不出音,他已經吓到失語,周身隻剩兩顆眼珠子還能動,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沈星走到擺放武士刀的木架前……
沈星沒有選擇那把武士刀,反而拿起兩側懸吊着的匕首再折返。
……
門被破開,幾個安保人員還未看親眼屋内景象就聞到濃重血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像見了怪物一般。
沈星像沐浴在血中的女伯爵,高貴冷豔,又實在絕情。
陳浩然平躺在地闆上早已斷氣了,他的右手被匕首釘在地闆上,胸腹被劃開,女omega握住匕首狠狠插進他的胸腔再一路劃到下半身,像再切雞宰鴨。
“抓,抓住她!”衆人掏槍,但沈星先快一步越出窗。
天公作美,大雨突至,傾盆而下,洗刷沈星身上的血迹,她背影寂寥,跑入荒蕪的黑暗。
房門被叩響,屋内寂靜沒人來開,安靜兩秒後,改為劇烈高頻次的拍門聲。
門打來——
周言晁穿着睡衣,脖頸上搭了一條圍巾,發梢還在滴水,他看着門口的安保人員,“幹什麼?”
安保人員:“抱歉,服務員裡混了野黨的人,目前已經暗殺兩位alpha了,我們在挨個房間搜查。”
“這麼晚了,還要查?”
“實在不好意思,因為死者身份特殊,我們隻能聽從安排。”
周言晁給他們讓路。
安保人員開始在屋内搜索,進入卧室就看見躺在床上的人,還沒近看就覺得容貌非同一般。
安保人員一無所獲,見alpha面露愠色的迹象,也不敢得罪貴客,道完歉就退了出去,臨走前還把門帶上。
周言晁垂頭看向某處。
那群人擔心alpha生氣,檢查得不夠仔細,未發現壓在床墊的血衣。
“走了。起來。”
謝谌聞聲才從床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