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施微搖頭,“那萬一大王寵愛了我,我說話他不又愛聽怎麼辦?我不是白承寵了?”
這女人腦子該轉的時候不轉,不該轉的時候,轉得倒挺快。
而且。
這女人是不是真的有病,她是豕韋氏送給大王的!
送的!
還在這裡讨價還價!
“娘娘,這是大王下的令,您下次見了大王,不要說話了。”磬懶得再和她掰扯,“若是再說些不中聽的,惹惱了大王,可别怪奴沒有提醒您。”
林施微有些委屈,“這麼可怕,那我不要得寵了。”
磬按住不斷跳動的額角,閉了閉眼走了。
他還有個法子,将這女人毒啞就行了。
隻是這事得先和大王請示一番,還得把這髒活推給别人,省得到時候人得寵了再報複到他。
第二日,大王狩獵,特意點名叫上她。
林施微有些不情願地跟着去了。
為了防止大王看上她的野性美,别人往林子裡鑽,她鑽進河裡去了,逮了幾隻魚,破開魚肚子裡的黑膜,摸在了自己身上。
這味道……
殺敵一千,自損三萬。
大王讓她站離二十米遠,問她怎麼回事。
“不小心掉河裡去了。”
“你不是一身腱子肉嗎?還能掉河裡?”癸終于破防,陰陽怪氣地刺她。
林施微沒說話。
苕妃在癸身邊耳語幾句,大王瞬間大怒,哼哧哼哧地從鼻子裡噴出來氣,讓人退了下去,留下苕妃和林施微。
“你已不是處子之身?!”
林施微一驚。
現下對女人貞潔倒并不看重。隻是原身被獻上來時,豕韋氏告訴大王他女兒仍是處子身。如今大王一直沒碰過,卻非處子身,那就是她以宮妃的身份背着大王和别人睡了。
她這一驚不要緊,履癸直接确認了。
履癸怒目圓睜,牙齒緊咬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吱吱聲。他長得高壯偉大,一步步逼近時像頭暴怒的野獸,勾出人心中最原始的恐懼。
林施微以為履癸會問她那個野男人是誰。
他隻是咬牙切齒地問了一句,“所以,這些天,你一直在裝傻?”
這個大王不在乎她和誰睡了,或者在乎的不多。他在乎的是,這個女人認為自己比不上别的野男人。
林施微不敢對上他暴虐的眼睛,下意識地往後躲退。
履癸的樣子太可怕,有點像人高馬大、即将實施暴行的“家暴男”。
林施微退着退着小跑了起來,履癸步子邁得也跟着大了起來,一雙大手像盯住了兔子的老鷹,俯瞰抓來。
林施微餘光中瞥到履癸腰間的青銅劍,或許認為她這個女人不配他用劍,沒有提着劍殺她。
這便是她的機會了。
林施微往呆坐着不知這是什麼走向的苕妃旁邊跑去,上演了一場施微繞人走。
滿臉猙獰的大王把苕妃也吓到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尖叫兩聲,然後一把抓住了林施微的衣擺,“大王,我抓到她了。”
林施微側身躲過履癸的手,然後把青銅劍從他腰間抽出來,架在苕妃脖頸處,“大王,你冷靜點。”
可惜履癸愛美人,卻并不是把女人看得比自己還重的人。
他一手抓着苕妃,将她扔在一邊,若不是林施微下意識将劍往外移,苕妃此刻就要被他暴力的行徑割破脖子了。
苕妃爬起來,驚魂未定地跑出去了。
林施微定了定心,氣沉丹田,拿着劍向履癸刺去。
履癸冷笑兩聲,拼着臂膀被刺中,抓住林施微持劍的右手,一個翻轉,右手腕疼得松開了劍。
一雙狠戾的手覆上細弱的脖頸,隻聽得“咔嚓”一聲。
聽聞宮人說大王神力,能制骼申鈎,索鐵熻金。
果然不錯……
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林施微模模糊糊地想。
履癸,這是你第二次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