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警校組的幾人一一回了警察學校,而因長谷川的事,星野智明并未和他們一起,和降谷零他們打了個招呼,便和長谷川夏樹返還星野宅。
屋内……
“說吧,你到底是誰?”
“我以為你很清楚。”
看着雙手環抱坐在沙發上的星野智明,長谷川露出一個很輕松的笑。
“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我還是想請你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星野智明嚴肅的說道,翡翠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長谷川夏樹,而心裡卻有些忐忑起來。
“你認為這是二周目麼?”
“哈?”
長谷川突然的反問讓星野智明愣了幾秒。
“什麼意思?”
“如果我說這不是你認為的二周目,而是三周目呢?除去自己生前的那一次,你已經重來的兩次,按照遊戲用語來說,你已經回檔了兩次。”
“可是系統告訴我……”
“那個系統找到你,和你綁定了,然後告訴你要真正複活的話,就要掙取高光值,讓劇情不排斥你,這樣世界意識就無法抹殺你,對吧?”
“是的。”
“既然你都是回檔的,為什麼你認為系統不能也是回檔的呢?”
“……”
“你現在腦海裡的那個系統已經跑到我這兒了,所以你無法和他進行交流。就像你的主意識跑到我這兒,然後因為某種原因你也無法想起二周目發生的事一樣。”
“主意識?”
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後知後覺感到一陣心悸。
“從二周目回檔後,你的意識就不全,但主意識一直在你那兒,不過因為意識的不全再加上周目的你和系統達成約定,所以你失去了上周目的所有記憶,一直以為被系統救了後回歸到的這個世界就是你認為的二周目。”
“那麼,這周目的上原川步是二周目的麼?”
猛然想起上原川步看着他倆後那瘋魔的笑,和說的那兩句沒頭沒尾的話。
“是的,他是和你一起掉進時光縫隙的,不是和我哦。”
“我不太明白。”
“一周目裡,我還沒有被分裂出來,,上原川步殺了你後,你就被系統找到綁定了,然後回檔到二周目,隻是回檔的時間出了差錯,回到了你死後的十年後,在那一周目裡你一邊為了複活賺取高光值一邊調查了你自己的死因和你好朋友令人的死因,後來因為種種因素,你不得不選擇再次回檔,也就是這一周目—第三周目,而上原川步在二周目因為你提前回檔的方法陰差陽錯的和你一起回了檔,不過我很不理解的事是這周目的上原川步竟然聯系上了黑衣組織。”
長谷川托着下巴,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
二人思索着問題,空氣一瞬間安靜下來。
【警告!劇情排斥!劇情排斥!】
【警告!劇情排斥!劇情排斥!】
【警告!……】
一時間,星野智明臉色變了變。
“怎麼?又被劇情排斥了?”長谷川夏樹毫不意外的見他變了臉色。
“你知道?”他擡頭凝視長谷川夏樹。
“你忘了?我們的意識是共通的。”
說着,用手指了指腦袋。
“行了,該把意識還給你了,這個馬甲還是你自己來操控吧。”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問題太多,我不想回答,你隻要知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就行了,實在不知道的話,就等我把意識還給你,你就差不多明白了,如果還有一些沒有明白,你就自己問系統好了。”
“意識還給我了,那你呢?”
“還不明白麼?我就是你,我是你那缺失的那部分意識。”
……動了動嘴,星野智明恍惚的看着長谷川夏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在今天這一天裡,上原川步的事後,他無法再認同他們是同一個人,他的内心告訴他,他渴望有一個與他親密無間的親人,哪怕這個人是他自己也是可以的。當初成為靈魂體時,他孤寂太久了,經過川步與令人的事後,他也太想有一個能懂他,不背叛他,不離開他,可以互相依托信任的人,甚至可以為了他改變自己的立場的人。而當他知道自己分裂的意識在長谷川夏樹的身體裡醒來時,他心裡複雜難明。而此時,他才穆然反應過來,他想找的那個懂他,不背叛他,不離開他,可以與他互相依托信任的人不正是他自己麼?而他分裂的意識同樣也是他。
“你不能留在這具身體裡面麼?”
“啧,不能的。你又忘了,系統曾告訴過你,一個世界裡不允許同時出現兩個你自己,兩個星野智明。”
“可是,你現在是長谷川夏樹。”
“劇情認可,世界意識可不一定認可。”搖了搖頭,長谷川夏樹悠悠的歎了一口氣。
空氣滞了滞。
“星野智明,你真的很混蛋啊。”
第一次用他的名字叫他,星野智明心裡沉甸甸的,那一絲希冀破滅了。
“哈,是的,我這個星野智明确實挺混蛋的,所以,你要做一個不管做什麼都比我做的好的星野智明哦。”
沖星野智明眨了眨眼睛,長谷川夏樹輕笑了一會兒,靠着沙發緩緩閉上了眼……
被分裂的意識重新回歸到星野智明身上,他覺得大腦一片清明,那種懸浮在心裡莫名的情緒逐漸消散,接着,一些模糊、零碎的記憶片段一點點拼湊起來。
二周目回憶片段……
警察學校……
“夏樹,那天的事你是不是早就很清楚。”
萩原研二拍了一下長谷川夏樹的肩膀,神情猶疑。
“哈?你在說什麼啊。”長谷川神情莫名。
“那天發生的爆炸,你似乎很有預感?”
“這個嘛,其實是因為那天我注意到降谷他們拆了樓下洗衣機的炸彈後,外守一并沒有表現出炸彈被拆的慌亂氣惱的神情,甚至臉上還很輕松,所以,我就猜他安放的炸彈不隻樓下那顆,應該還有一顆炸彈沒有被發現,并且已經開始倒計時。”
“是麼?那天在外守洗衣店,殺害景光父母的兇手—外守一在樓上引爆炸彈的時候,你是不是根本沒想救他?”突然改變話題,萩原研二目光灼灼的盯着長谷川夏樹。
長谷川夏樹平靜的與萩原研二對視了幾秒,突然嗤笑了一聲。
“嗤…果然是觀察力極強的萩原啊。”
笑了笑,伸手捋了捋額前的頭發,眸子裡意味不明。
“我可不是景光,可沒他那麼寬容大度啊。”
“可是,你在最後不也還是救了他麼?明明那時候你不去救他,也沒什麼的不是麼?”
萩原說不清那時候發現夏樹會有那種心态的時候,他有多擔心,真怕他失去了正義、道德感就讓外守一在那場爆炸裡死掉,不過幸好……
“我也說不清為什麼要救他,也許是因為不想讓你們失望吧。”
怔怔的說道,看着不遠處正往他們這邊來的降谷零、諸伏景光、松田陣平和伊達航,收了收剛才怔神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輕松愉悅的笑意。
“夏樹、研二你們原來在這兒啊,害得我和降谷他們找了你們好半天呢。”
松田陣平雙手插兜,表情略微不爽的道。
“陣平,你這是幹啥去了,怎麼臉上這麼多彩色染料?”
說着,伸出食指蹭了蹭松田陣平臉上的彩色染料。
“幹什麼啊你。”松田陣平被長谷川夏樹的動作弄得懵了一秒,反應過來後整個人炸毛一般身子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是給你擦臉上的染料,你以為我幹什麼啊。”
無語的瞅着松田陣平,伸手從兜裡拿出一張手帕遞給松田陣平。
“喏,你自己擦吧。”
快速的接過手帕,胡亂的在臉上擦了幾下,轉頭問降谷零他們。
“怎麼樣,還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