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心頭仿佛被一盆涼水澆透。眸中升起的光漸漸暗了下來。
“松田警官是要找先生麼?”
“嗯?”
意外于久夜的話,他扭過頭表情微妙的看着他。
?他是說錯了什麼麼?這麼看他?
心頭一陣自我分析,猶豫幾秒後,他小心的說道:
“我已經好幾日沒有聯系上先生了,松田警官這幾日有聯系到先生麼?”
話一出,就見面前平時桀骜的警官先生忽的側過頭,下颌線繃緊。
?
早田久夜頓時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難道先生的突然失聯和松田警官有關?
不待早田久夜問出心裡的話,身上手機鈴聲響起。
他掏出手機看到來電人,面上一怔。
琴酒?
他擡頭看了一眼表情已經恢複如常的松田陣平沖他歉意的笑了笑,轉頭離開接了電話。
“卡慕在我這裡,他的一切安排照舊。”
手機捏緊了幾分,雖然不知道先生現下的情況如何,但他知道琴酒說這話代表了什麼。
不管如何,這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
“明白。”
回完,那邊直接挂斷。
當他轉過身,松田陣平的身影已經不見。
再說萩原研二那邊。
幾天前醒來後,萩原研二就已經發現松田陣平的不對勁,從小一起長大的緣故,他比别人更為很清晰的感受到松田陣平身上的變化,
絕不單單是因為他受傷的緣故。
“陣平,你到底怎麼了?”
再一次追問下,松田陣平神情隐隐松動,他撇過頭語氣淡淡。
“研二,你能不能别老是問我,你還是多擔心你自己的手吧,差點點你就廢了。”
“啊啦,這不是還好麼?我都以為我這手沒救了,不過很幸運的是現在醫療技術很好,即使筋脈已經受損卻還是能治療的,隻不過有些後遺症罷了并不影響使用,就精細活兒做不了,反正我又不用拆彈了不是麼。”
萩原研二語氣輕松,但松田陣平還是聽出其中的滞澀。
“難過就表現出來,我又不會笑你。”
萩原研二臉上的笑意太過飄渺,松田陣平定定看着冷不丁道。
“你說我?陣平難道不是麼?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和我之間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麼?。”
萩原突然的嚴肅,氣氛格外僵硬。
他醒來後有問過伊達班長,但他諱莫如深的表現中他隐隐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空氣沉默了一會兒,松田陣平垂下眸子,高大的男人這一刻倏地脊背彎了下來,帶着從未有過的脆弱呢喃道:
“總是這樣,總是這樣……說一些做一些讓人誤會的話和事,又一點不給人希望,研二,我真的不理解,為什麼他能将一切都毫不在意,仿佛沒有什麼能絆住他前進的腳步,我對于他來說算什麼呢?”
“嗯?你說的是?”
萩原愣了一會兒,猶豫道。
松田陣平沒有回答,隻是眼底深深的痛楚讓他一瞬間感覺全身冰冷。
心裡有了不妙的猜想,但萩原研二還是帶着些天真的期許:
“陣平,那天救你的人我們是不是得好好感謝他的家人,不如等我出院我們……”
話還沒說完,松田陣平就一把将他的肩膀扶住,頭垂下抵在他的肩頭。
“我也很想自欺欺人。”
聲音越來越低啞,
萩原研二垂眸看着與平時反差很大的幼馴染,抑住心底脫缰的悲意,擡起被繃帶纏得厚厚的手輕輕摸了摸他腦後的卷發。
“想哭就哭吧陣平,他救了你你以後就得好好保重自己啊,這條命現在可不是隻屬于你的了。”
他的命也不是隻屬于他的,智明和夏樹哥,他和陣平一直都是虧欠他們的。
肩頭傳來濕潤的觸感,這一刻連着幾天被壓抑的情緒徹底崩塌。
安靜的病房裡,微不可聞的幾聲歎息……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