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阿姨打了個冷顫,趕緊縮回值班室。
森鹿深迷迷糊糊地爬上樓梯,太累了,他時不時地扶着樓梯喘粗氣,等爬上一層後,森鹿深忽然迷糊了,這是幾樓啊?他怎麼分不清楚了?眼裡的美瞳模模糊糊的,讓他的視線很不清楚,牆上的樓号到底是2呢,還是3呢?好像是2,但是他太累了,兩腿根本不想走,又覺得那數字是3。迷糊了半天,他心裡越來越确定那是三,身體就不受控制地,晃晃悠悠地地朝左邊走去。
也許是燈光昏黃,他壓根沒發現,印着樓道數字2的尾巴上不知道被誰踹了一腳,留下一個又長又黑的腳印子……
森鹿深數着數往前走,等走到一間宿舍前,眼前就模糊飄過“18”兩個數字,他長長地舒了口氣,猛地推門,踉跄着撲了進去······
好端端的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下起雨來,且越下越大。本來趁着周末,怎麼着也得嗨到12點的,但九點多的時候,顧皓臨就起身麻利地結了帳,帶着三個酒鬼準備回宿舍。
趙旭手搭在顧皓臨肩上,說話微微大舌頭:“老大今晚狀态不佳啊,酒喝的慢吞吞的不說,還這麼早結賬,是不是······”
秦恺輕捶了下趙旭的腦殼兒,氣笑了:“懂個錘子你,臨哥這是看天不好,想讓店家早點兒下班呢,沒看見就剩我們最後一桌了?你以為都跟你似的,才喝幾杯啊,就腦子發暈了。”
顧皓臨瞥了兩人一眼,面色冷淡,什麼也沒說。這時候網約車剛好到,他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更是一路沉默。直到車子遇到紅燈停在了學校那個熟悉的路口,趙旭和李政嗚哩哇啦地開始叫起來:“就是在這兒吧?森大校草和那個癞蛤蟆男?”
“真的假的,老大,是不是?”
坐在中間的秦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笑哈哈地說着對對對,顧皓臨這時候靜靜地看着窗外,聲音低沉地嗯了一聲。
車裡霎時安靜下來,秦恺愣了會兒,回過神來的時候再看顧皓臨,這小子又回到了從前,抱着胳膊穩坐在副駕,活像座雕塑。
回到宿舍的時候,四個人全濕透了,但酒精的熱量卻越發滾燙,剛踏進宿舍樓,其餘三個就豪邁地脫了上衣,露出噴張的肌肉,隻有顧皓臨紋絲不動,任由黑色體恤上的水緩緩滴落。
秦恺沖他撇了撇嘴,“你還真是個老幹部,這時候了還不脫,不難受啊。”
顧皓臨淡淡地嗯了聲:“還行。”
秦恺嘁了聲:“知道你裝,那你先洗澡,洗澡總能脫了吧?”
四個人很快上了二樓,顧皓臨走在前面,拿出鑰匙準備開門,手一搭上門,卻自己開了。他不由得皺了下眉,轉過身沖趙旭道:“你又忘關門了?”
趙旭啊了一聲,撓着頭疑惑了大半天,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像是。”
秦恺和李政一聽,立刻一邊一個好好收拾了他一頓:“你這個馬大哈,都跟你說了多少回了,腦子漏勺嗎?”
“給他好好治治這毛病!”
······
顧皓臨沒管他們,進門後擡手開了燈,順手脫掉了濕透的黑色體恤,流暢精悍的肌肉線條頓時噴薄而出,塊壘分明的八塊腹肌上挂着晶瑩的水珠,被燈光一映,泛着瑩瑩的冷白光。
秦恺這時候剛好進來,頓時挖草了一聲,上來就抓住他的腹肌狠狠揉了一把:“老大,你又背着我們偷卷,這腹肌,更踏馬帥了。”
趙旭你和李政也時候也過來圍觀,看完之後都眼神幽怨地摸了摸自己的。顧皓臨皺眉挑開了秦恺的手,“無聊。”說着,他順手脫掉黑色條紋運動長褲,邁開兩條勁瘦有力的大長腿,走進了衛生間。
秦恺嫉妒得哼了聲:“像老大這樣的極品,最後也不知道會便宜了誰。”
李政哈哈笑了聲:“這還用說嘛,不是森大校草?”
“嗯~~~”
三個大男生突然停住了話頭兒,秦恺緊皺着眉頭四處看了眼:“你們兩個有沒有聽到一聲詭異的聲音?”
趙旭撓了撓頭:“好像是。”
李政眼睛微微睜大:“我好像也聽到了呢。”
說着,三個人開始四處找,可是聲音沒有了,秦恺撓着頭更疑惑了,“難道我剛才聽錯了?”
被熱水一激,顧皓臨這才覺出今晚的确喝得多了些,頭開始隐隐發暈。紮在頭發裡的手慢慢停下來,白色的泡沫兒順着流暢的肌肉線條緩緩流過,他眼前再次浮現出了森鹿深蒼白的臉色。
頓了好久,顧皓臨才咬唇重重地歎了口氣,“見鬼。”
吹幹頭發後,顧皓臨徑直上床準備休息,可是頭剛伸進去床簾,慣常冷靜沉穩的他也忍不住悶吼了聲卧槽。秦恺他們都愣了,反應過來後,迅速拱過來,争相問道,“怎麼了,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