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因為咱們國慶回來後既有學校的活動,又有外面的重要商演,有的人接到了任務,根據正部副部的職責劃分直接向正部副部彙報,就加上他微信了。”
顧皓臨又看到了遍群裡的通知,找到分工表,再次确認自己的任務,是在一場大型歌舞中當國旗手,這個節目既需要向負責歌舞的副部長陳橙彙報,也需要和正部森鹿深交流,甩國旗的時候怎麼卡點兒。
陳橙的微信面試當天就加上了,森鹿深的微信現在沒着落,可是,别人的微信就能随便加?
以前沒有往來的時候也就算了,現在可是工作,有正經的業務往來,這區别對待也太明顯了吧?
秦恺第一次看顧皓臨這麼吃癟,臉都黑成鍋底了,他憋得肚子疼,還是噗嗤笑出了聲。
顧皓臨擰了下眉,“你笑什麼?”
“笑我們顧大校草也這麼擰巴的一天,什麼正經的業務往來?咱就一大學生興趣愛好小團體,出了校門,丐幫都比咱們正經,哥,為了加個微信,你魔怔了吧?”秦恺有了底氣,說話開始沒遮沒掩。
“可以,以後團裡女生的微信你自己要。”顧皓臨一個快速身就要走,秦恺忙拉住他,笑得分外殷勤,“你看看你,說兩句就惱。不至于吧,迷戀森大校草到這地步了?我就說你以前别端着,要送信就大方點兒,結果被拒了一次,就再也沒有以後了,現在後悔了吧?”
顧皓臨愣了下,“信?”
秦恺也愣了下:“對啊。草,你不會忘了吧?就半年前,你還讓我給森大校草送過信,那麼老土的方式你不會沒印象吧。”
“那你說,他當時看了嗎?”顧皓臨地眉眼徹底沉了下來。
“哈哈哈,這個還用說,當然是……”秦恺感到身旁突然傳來一陣寒氣,他立刻捂緊嘴巴打哈哈,“啊這個嘛,這個,我,我去幫你問問陳橙,他現在是我的好哥們兒了!拜拜……”
好哥們兒,才一周不到就成好哥們兒了嗎?可是森鹿深卻對自己還愛答不理,當年那件事兒,他真的……
顧皓臨深深地談了口氣,隻覺得和森鹿深之間的糾纏似乎越來越深。
“過了今年,你都二十了,也該找個對象了。”
“對,你不找你就是自私。”
“還有可能進不了祖墳。”
森鹿深白了兩個人一眼,“你們擱着演上了?”
陳橙嘿嘿笑了笑,“不是,森大沒人,顧大校草每天都要問我好幾遍,怎麼加不上你微信,我咋回?”
森鹿深抿唇股腮,哼了好幾口氣,“就說我死了。”
“哈,怨念這麼大的嗎?”陳橙誇張地往魏守身旁一靠,長大了嘴巴。
“做鬼也不放過你!不是,你們兩個是一點兒也不擔心我被騙,被渣,被受傷害是吧?”
魏守和陳橙一起搖了搖頭,“并不會。”
森鹿深剛要揮舞起小拳頭,魏守就趕忙沖他擺了擺手:“哎,咱有一說一,被你傷害過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吧?”
森鹿深一噎,倒是想起和這兩個一生報應相愛相殺的源頭。
他首先和陳橙認識的,認識的原因在于陳橙新交的男友劈腿看上了森鹿深,陳橙打上門兒來,他不屑地解釋,後來才發現,至少有六七任,不是曾經追過自己,就是為自己劈過腿。
陳橙接受不了,第一次在情敵面前被氣哭。他一邊遞紙巾,一邊說,“哎,我可第一次都沒答應他們,都是他們糾纏我的。”
陳橙心裡别着一口氣:“哼,你以為我跟他們是認真的,我也是随便玩玩兒。”
好一個随便玩玩兒,這倆人就這麼随便地玩兒到了一起。後來,他才發現兩個人加起來甩掉的和醜拒的的确不相上下,果然是天生閨蜜聖體。
至于魏守嘛,曾經是自己最瘋狂的追求者,在追求多次沒有結果後,把陳橙煩得要死,兩人一起向魏守坦白他們就是小渣渣,渣人無數。
魏守臉皮奇厚無比,笑眯眯地說,“這麼巧,我也有這個愛好,這不是天生一對嘛。”
後來,魏守當然沒有告白成功,畢竟渣渣對渣渣,如果沒有真愛,那就隻能成為閨蜜了。
就這樣渣渣閨蜜團,首次迎來了一個自稱大猛攻的1來團建。
“我贊同,我和魏守渣别人的理由千千萬,那好歹還算理由,你連個理由都沒有就把人給踹了,那是相當高手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然渣啊。”
森鹿深癟着嘴不說話,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也不算渣别人,都是那些男生自己靠上來對自己噓寒問暖的,然後很快露出好色的嘴臉,他才不要這樣的愛,這樣的愛很快就會迎來抛棄的。
後來魏守歎着氣說他豈止是對渣男無情,對人情世故上的風吹草動都逃得比兔子還快,換句話說,他哪裡是讨厭那些狗男人,估計是整個人類都防上了。
魏守說的很有道理吧,畢竟從小到大,能稱得上朋友的也就這兩三個人了。而能成為同類的原因還在于,三個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兒厭世情節,對于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或是遊離在外的放蕩不羁,或是疑慮重重的防守戒備。
“哎,雖說你甩過挺多人,有一大半話都沒說幾句,還有一小半剛剛牽上手,真是那就是片葉不沾身,可我覺得顧皓臨他……”陳橙說着說着歎了口氣。
森鹿深本來還沉浸在回憶中,一聽這三個字迅速盯着陳橙看,“他怎麼樣?”
陳橙笑着瞥了眼魏守,随即兩個人饒有興緻地看着他,“你說呢?”
真的有些不一樣嗎?明顯到别人都能看出來?
回訓練室的路上,森鹿深一直在想,要不就同意顧皓臨的微信請求算了,以後算是在一個部門,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更何況,那首曲子,他揪了揪衣角,耳邊又回想起那段溫柔明煦的樂曲,暖和着他明明跳動着,卻冷了多年的心,隻是,那種感覺美妙得讓他心驚膽戰,他很快就怅然若失,後面的音符就很難聽下去了。
這幾天冷靜下來,卻慢慢發現,心中對那首曲子流連與向往反而超過了留下顧皓臨的後悔,夜裡睡不着的時候,忽然醒過來,腦海裡不斷流淌的還是那首沒有彈完的曲子,斷斷續續的,似乎在訴說着一些很遙遠又很重要的,不能忘卻的,盡管迷迷糊糊回憶了漫長的一夜,還是回歸混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