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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清遙派後門,陸雨清跳上圍牆。
“你怎麼自己先上去了?我怎麼辦?”祝遙青站在牆邊,仰頭大聲詢問。
陸雨清被吓一跳,小聲說:“聲音小點,小姑奶奶。”
“你下來,帶我上去。”祝遙青雙手叉腰,指使陸雨清道。
“大小姐,你那鞭子不會就是個擺設吧?你一點武功都不會?怎麼修仙啊?”陸雨清下來單手抱住祝遙青的腰身,飛身躍進牆内。
“是啊,我爹說它有毒,旁人一碰就死。修仙,我的計劃是先混進五行宗再說,所以才抱緊你的大腿,讓你幫我。”祝遙青臉不紅,心不跳,承認自己是個廢柴。
陸雨清搖搖頭,也不知道丞相大人怎麼放心自家女兒獨自跑來修仙,簡直有點可笑。
“唉,你說為什麼清風派整個門派的人都不見了呢?”祝遙青踢走路上的石子,疑惑道。
“不知道,别說話了,趕緊找東西,五行宗這兩天剛讓人探查整個清風派,我們晚上跑過來已經很危險了。”
陸雨清拉着祝遙青往側門走去。
“我們現在去哪?”祝遙青乖乖被拉着往前走了會兒,又忍不住開口。
“清風派藏經閣,頂樓上裝飾用的幽靈白,你擡頭看,就遠處幽幽發白光那個。這個石頭可以聚集靈力,它應該能幫你過初選。”
“怎麼幫啊?不過陸青姐姐,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清風派幾天前所有人都消失了,但這可是五行宗腳下。而且,五行宗也沒有派很多人來查看。我們今夜過來更是什麼阻攔都沒有。不是很奇怪嗎?”祝遙青眯起眼睛,遙望藏經閣頂樓的幽幽白光。
“不知道,有可能是五行宗想收拾自己家的看門狗,這種事不好讓大家看笑話。也有可能在守株待兔,到時候就把我們倆抓起來。”陸雨清開玩笑道。
祝遙青笑出聲:“那也太好笑了,把我們倆抓起來,罪名是偷竊還是作弊啊?”
“可能都有吧。上樓。”陸雨清推開藏經閣的大門。
“怎麼不跳上去?你剛抱着我跳上圍牆還挺刺激的。”祝遙青有點不滿。
陸雨清擡眼看藏經閣頂樓: “藏經閣有十八層,我怕手一抖,你就完蛋了。走樓梯安穩些。”
兩人繞上十八樓,清遙派這麼一看确實沒什麼文化底蘊。十八層樓,竟然沒擺放什麼經書,全是金銀财寶。陸雨清不着邊際想,難道這群螞蚱其實是吞金獸?
祝遙青看着滿樓财寶,嗤笑道:“看來修仙的人也不怎麼樣嘛。這樓裡的東西沒點時間積累不了這麼多。我當五行宗水平很高呢,這麼看估計不少人都跟我一樣走的邪魔歪道啊。”
倒是對自我認知很清楚,陸雨清解釋道:“清遙派作為五行宗的看門狗,借機斂财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有時候所謂的名門正派有些事不好出手,就需要清遙派這樣的存在來處理。”
陸雨清翻過财寶堆,順手拿了點東西,繼續道: “這樣明面上,腌臜事便都是清遙派做的,與其他門派無關。但其實清遙派也不全為五行宗做事,經過百年的發展,他們其實更像中間人。很多事情都經過他們的手。”
祝遙青點頭,手搭在門栓上,準備開門,扭頭又問:“從這裡出去?”
陸雨清上前将人拉至身後,警告道:“别亂動。以後去哪都走到我後面。”
“這裡不比京城,有時候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距離初選沒幾天,你别死在清遙鎮了。這兩天會越來越多人,到時候魚龍混雜,我一個普通劍修,有可能自己都護不住。”
祝遙青沒鬧騰,靜靜看着陸雨清的背影。
吱呀一聲,小門敞開,涼涼的夜風吹動二人臉側的發絲,一輪彎月就在不遠處,星星一閃一閃。
“離月亮好近啊。”祝遙青感歎,她走到陸雨清身側,兩人擡頭望向天空。
“我在京城從來沒有離月亮這麼近過。”
陸雨清側過眼,見女孩眼睛清澈明亮,不知道為什麼,想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于是也上手了,如果她有個妹妹,大概率會像現在這樣吧。
烏鴉一聲尖叫,陸雨清皺起眉,伸手便推開祝遙青,淩霜劍出鞘,背身将女孩護在身後。
黑衣人轉劍刺來,陸雨清迎劍而上,又是那個蒙面人。
清脆的劍鳴聲傳到祝遙青耳中,她面露驚恐,哆哆嗦嗦抽出長鞭,隻是長鞭繞成一團,一時成了死結。
“快走!”陸雨清刺向黑衣人咽喉,将人逼至圍欄。
“姐姐!啊!”祝遙青尖叫出聲。
陸雨清無心分神,額心亮出一點紅,淩霜劍虛化三形,如三箭齊發,三道白光穿過黑衣人咽喉,血噴湧而出,陸雨清擡腳将人踹出圍欄。
眼見黑衣人掉下藏經閣,陸雨清轉身尋找祝遙青的身影,待看清女孩模樣,嘴角揚起,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