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元淙那邊的會結束得不算早,十點不到進房間的時候,兩隊人馬已經把孤島推了一半,開啟中部地圖了。
“我來晚了,”隊伍會和,幾人離得很近,孫承研的人物身邊閃爍了一下,最後一位隊友終于抵達,靳元琮的聲音出現在頻道裡,“你們任務做到哪兒了?”
孫承研深沉道:“不,你來得正好,我們正需要一個人來探路。”
其餘六人紛紛讓開,讓靳元淙把山洞中黑漆漆的兩條岔路看個清楚。
孫承研:“根據恐怖遊戲定律,這裡頭一定有一條是死路。當然,也有可能兩條都是。”
晏嬴光鼓勵道:“你要敢先下鍋,就證明你是敢于沸騰的湯元子!”
靳元淙的遊戲人物肉眼可見地一頓。
“……上來就獻祭隊友?”靳元淙掃視一圈,“還是你們都不敢去?”
林嘉鹿為自己正名:“前面都是我T,這裡是我給他們一個改隊伍定位的機會。”
孫承研點頭:“‘隊友祭天,法力無邊。’前面有幾次探路,都是靠死出來得到的線索。我們幾個基本都試過了,你這會兒來也好,直接走流程吧。”
靳元淙的膽子一般大,但玩遊戲的時候無所謂,總歸也就是被吓一吓。他說:“好,小鹿帶着你們也辛苦了。我接受,就當作我來晚的懲罰。不過這裡有兩條路,剛才孫承研也說了,可能都是死路,為了提高效率,不讓其他人多被吓一遍,我認為還得選一個人跟我一起,我們倆一起試錯。”
孫承研覺得很有道理:“那你選吧,你要誰和你一起送死?”
林嘉鹿嘴角一抽。
怎麼就這麼肯定地直接說出來了!
裝都不裝一下了嗎!
靳元淙毫不猶豫地指向連人物都軟綿綿貼着林嘉鹿的束星洲:“就他了。”
有殺氣。
林嘉鹿默默往旁邊走了兩步。
遊戲人物隻有最簡單的互動,沒有設計摟抱這種高級動作,束星洲隻是站得離林嘉鹿特别近而已。被死對頭點名送死,他反而向林嘉鹿身上又貼了貼:“怎麼,看我被小鹿保護了那麼久眼紅了?”
靳元淙淡定:“我是顧全大局。”
束星洲:“呵,怕就直說,冠冕堂皇挾私報複什麼呢。”
林嘉鹿見靳元淙才剛上線又被針對,保護欲不由得湧了上來,一想自己也被吓了一個多小時了,不缺這十幾二十分鐘,便猶猶豫豫道:“束星洲怕的話就算了,要不還是我陪你一起去吧。你們也别這麼說靳元淙了,人家多會體諒人啊。”
束星洲一挑眉,屏幕前坐直了身:“我怕?不用,小鹿,你休息着。走,靳元淙,看看到底誰運氣比較好。”
靳元淙溫聲對林嘉鹿說:“小鹿就在這裡等會兒吧,我也不一定會遇怪呢。”
兩個全副武裝的人物一路對噴,半斤八兩的膽子也被火氣激了起來,直到分别進了岔路,隊伍語音還傳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譏諷。
“剛才話說那麼滿的是誰?”
“省點力氣别一下被怪攮死了,廢話這麼多,是你怕了吧?”
“走條山路都怕,你不如跟蟑螂學學膽子,它還敢往人臉上跳,你敢往怪臉上跳嗎?”
“你去跳,我倒要看看什麼品種的Vollidiot才會上趕着去死,想一血通關?被隔壁琴房新生鋸木頭聲拉死前的幻想吧。”
“呵,很高興你對藝術還有自己的見解,Depp。”
山洞外衆人沒一個敢加入這場魔法對轟的,林嘉鹿見他們口吐芬芳了五分鐘還沒遇怪的動靜,趁二人換口氣的間隙問:“你們那兒怎麼樣了?”
束星洲一秒轉換語氣:“沒事小鹿,這條路還挺安全的,也就幾幅壁畫,比靳元淙的少多了。”
靳元淙的頻道裡傳來幾聲槍響,是進去前孫承研從背包裡扒出來給他的:“有幾個怪,問題不大,小鹿不用擔心我。”
束星洲冷笑一聲,不放過每一個嗆人的機會:“擔心你?好大的臉,聽小鹿的語氣也知道是在問我吧,G國天還沒黑就開始做夢了?”
靳元淙回了句一模一樣的笑:“你那兒路走了有一半嗎,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我可是快走完了,我看運氣不好的是你吧。”
林嘉鹿看向其他人:“他們倆還挺有活力的啊,膽子比高中時候大多了。”
高漸書倚在一邊,無聊地用匕首一下下砍樹收集多餘木材:“裝腔作勢,虛假繁榮。小鹿,你就等着看他倆等下叫不叫吧。”
晏嬴光吹捧道:“真男人還得看我們小鹿。”
被誇成翹嘴了。
林嘉鹿語氣嗔怪:“唉,畢竟不是所有男人都毫無破綻,我也還不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