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魯被何棠的多重攻擊罵哭了。
楚女士邊安慰何魯,邊教育着何棠:“你看看你看看……你弟都哭了!”
“原來你還知道會哄人?那為什麼不看看我啊?每次我受傷了,每次我傷心了,我都是去找誰!?隻有鸢姐願意接受我,其他人就像在看死屍一樣看着我!我跟你說了這些事,你也隻會說我是個廢人,連點朋友也不會交!!我平時好不容易擺出的溫柔,你當都被狗吃了嗎?
“我為什麼不會交朋友?因為我不會啊……”
何棠說到一半,約莫是太傷心了,便跪在地上哭。兩把菜刀滑落在她的兩條腿旁邊,她也不顧會不會被誰撿到。
何魯看向露出淚水的楚女士,小聲道:“你是個廢物……”
他爬起身,拖着肥胖的身體走向他姐姐身邊,撿起了其中一把菜刀——随後,正直地朝何棠身上去。
“……!”
何棠的大腿被何魯插入了一把菜刀。
那把原本閃着銀光且鋒利的菜刀下半段都插在何棠的大腿上,刀身也由原本的色彩變成了血紅色。
她擡眸看向何魯,眼神裡透露着憤怒。她抓起另一把菜刀就是往何魯身上插去。等何棠回過神的時候,是跪在倒下的何魯身邊的楚女士喊着他的名字,是腹部中傷的何魯倒下,而菜刀還插在他身上。
何棠不敢把腿上的菜刀拔下來,就怕這樣隻會使血流的更多。
“何棠!!!你還敢起來?何魯怎麼樣了!!!”
他個死東西……都是死的了,結果又關我什麼事呢?
她看到了楚女士伸出雙手想要把她掐死,何棠感受到了一陣強勁的窒息感。
她強撐着身體把手擡起來,并拔出何魯身上的菜刀。随後,換了一個方向,向楚女士的頭插去……
好吵,給我安靜點啊!
何棠本想着躺下來休息一下,但感覺還是不解氣。于是,她把插在楚女士身上的那把刀拔了出來,一遍又一遍地插回到她與何魯的身上。
你們該死、你們該死、你們該死……都是你們的錯!
何棠借着僅存的意識撥打了120。
“醫院嗎……這裡有人,受傷了……對,東欄高中附屬小區,4棟203室……”她挂斷了電話。
手機的屏幕上處處是血迹,但不是她的血。何棠用手背把這些礙着她打電話的污漬擦去,雖然她把大部分的血迹擦掉了,但手機屏幕上還是有已經幹透了的血所覆蓋住的一層薄薄的血膜。
緊接着,她在通訊錄裡找到了置頂的号碼,撥打了出去。
“鸢姐……”
“小、小棠?額啊——你的聲音怎麼這麼不對?”電話的另一頭,芷鸢剛被電話鈴聲吵醒,睡眼朦胧地接着電話。
“鸢姐……我好痛……”
“什……什麼痛!你在哪?”
“我在家……我的腿被刀插住了,我感覺到……感覺到我的腿,好痛……好困啊,現在幾點了?我想睡覺……”
“别!千萬别睡着啊,我現在就過去找你,打着電話,不要挂斷!”
芷鸢飛快穿了衣服,抓上鑰匙什麼的随身物品就急匆匆往她們小區趕過去了。
正常來說,她走過去隻需要七分鐘。現在跑過去隻需要兩分鐘,可能測個八百都能直接無條件優秀。
什麼東西?小棠……受傷?還是刀傷?!打120了嗎?
“小棠?你還在嗎?”
“我在啊……我一直在家裡等你……等你過來呢。”
“你打120了嗎?”
“……原來是這件事啊,我打了……你放心……快來陪我啊,我好孤獨……”
“好好,你、你你先别說話啊,我現在正跑過去!再撐會!”
芷鸢已經以每分鐘八百米的速度跑到了何棠她家樓下,現在她在三步并作兩步地上樓。
203室門口,芷鸢拿出了何棠交給她的家門備用鑰匙,插孔,擰開,一氣呵成。映入眼簾的,是血腥的廚房和倒在一起的何魯楚女士母子……
怎麼回事?怎麼了這是……小棠呢!?
她來不起脫鞋,飛奔跑進廚房更裡面。
“小棠!!!!”
何棠的腿部四周都是血,甚至左腿上還有着……還有着一把菜刀!她的手也全是血,把地闆弄得鮮血淋漓,她整個人呈蜷縮成一團。
芷鸢顧不上這裡的血迹,在她們家裡找到了一卷繃帶。芷鸢把插在何棠腿上的菜刀拔了出來,再把褲子撩起來,用繃帶緊緊地捆住何棠還在淌血的大腿……一層不夠,那就多綁幾層!
芷鸢打橫抱起被處理完傷口的何棠往門口走去,身上處處是血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傷了何棠。正好,這個時候急救人員也帶着擔架爬上了樓梯,他們正以一種緊張的表情看着芷鸢。
“看什麼看,快救人啊!!眼瞎了嗎?她腿都要廢了啊!!”
此時此刻的急救人員也不顧上那麼多了,沖進屋裡就把僅有的兩個擔架貢獻給了早已死透的楚女士母子。
“看不到嗎!這裡有人啊!這裡有人啊!!”芷鸢的撕心力竭,換來的是被無視。
“鸢姐……”
芷鸢回頭:“小棠?小棠,你快别說話先,我已經幫你包紮好傷口了,我們到醫院再進行更深一層處理怎麼樣……”
何棠用染上血迹的嘴無力地說道:“……謝謝你,我愛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