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遊文祈的視頻又打了過來,談競接起,屏幕上的人看起來還是很疲憊。
遊文祈看了一眼臉上不停變顔色的談競,挑了挑眉:“你這是在酒吧蹦迪?”
“不是,郵輪上有個大型表演,大家都很嗨,”談競把攝像頭翻轉,把撒錢的荒誕一幕拍給他看:“全都瘋了,都在撒錢!”
顔文莉看到了屏幕上遊文祈的臉,湊近打招呼:“小遊!”
遊文祈這邊隻能看到滿天飛的錢,看不到臉,不過他記得顔文莉的聲音:“阿姨好。”
“小遊說什麼?”顔文莉聽不清。
“我說,阿姨好!”遊文祈喊了起來。
“啊,你好你好,你現在在幹嘛呢?”顔文莉問他。
“在看文件,一會兒就睡了!”
“啊?你在工作?這可是國慶假期啊!”顔文莉皺起眉。
“對啊!公司剛起步,不工作不行啊!”
“小遊!有時候要适當給自己放松放松!”顔文莉露出笑容:“畢竟,年輕不嗨,老年癡呆!”
顔文莉吼完這一句,就不再看屏幕了,跟着音樂歡呼起來。
談競捧腹笑着,把攝像頭翻轉了過來:“小遊,聽沒聽見?再不嗨就等着癡呆吧!”
“會嗨的,明天陪客戶出去玩!”遊文祈也笑。
誰也不知道表演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因為之後就全是人群的狂歡,談競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總之第二天醒來,船就靠岸了。
他起來直接洗了個澡,換完衣服,顔文莉已經收拾妥當過來了。
“趕緊把行李收拾好,咱們要下船了,你爸就在外面等我們。”顔文莉直接上手幫談競一塊收拾。
匆匆收拾好東西往樓下走,中央餐廳堆滿了各種鈔票,工作人員正拿掃帚把它們往一個大口袋裡掃。
這裡的客人不會撿這些錢,就算撿,也隻會撿一兩張拍照留念,這些錢最終還是會流入這艘郵輪背後的主人。
羊毛出在羊身上,找侍者換的現金最終還是回到了他們口袋裡,談競啧啧搖頭。
下了船,談競果然看見他爸。
畢竟這麼帥的中年男人可不多見,一身灰西服的立在岸邊,簡直不要太顯眼。
“爸!”談競張開手沖過去。
談思成也揚起微笑,向這邊走來。
然後直直的路過談競,一把将顔文莉抱起:“老婆,我好想你。”
顔文莉也緊緊抱着談思成,眼圈都有些紅:“你個死人,咱們有兩個多月沒見了,也不見你回趟家。”
“我錯了,你别不高興了,這次工作告一段落,德國這邊我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回國幫你,天天陪着你。”談思成的聲音透着溫柔。
談競隻覺得背脊一寒,他從沒聽過他爸用這種聲音和他說過話。
“爸,你就不想我嗎?”談競走到兩人身邊。
這對夫妻小别勝新婚,談思成根本不想松開顔文莉,愣是抱着她的腰把她提了起來往車子旁走。
“兒子,你要分清事有輕重緩急。”談思成撇他一眼。
“所以我就是那個輕,那個緩?”談競傷心道。
“不然你媽是?”談思成瞪他一眼,抱着老婆就走。
“行行行,你們夫妻一體,我就是個意外!”談競跺跺腳,跟上了兩人。
坐上談思成的車,談競被迫分配到了副駕,談思成和顔文莉依偎在後排。
“老公,你不會是剛剛結束工作吧,怎麼還穿着西裝?”顔文莉靠在談思成肩膀上。
談思成摸着她的頭發:“談事情談到兩點,五點多又開了個會,結束會議我就馬上開車趕過來了,沒來得及換衣服。”
顔文莉的聲音都透着心疼:“别把自己弄的太累了,工作往後推兩天也是一樣的。”
“不行,我實在太想你了,一想到你的船要到新加坡,我就恨不得把這些工作壓在一天完成,趕過來陪你。”
談競并不想聽這些對話,拿出了耳機戴着,實際上他也沒聽過顔文莉用這種細聲細氣的嗓音對他說過話。
心寒,心寒啊。
他看了一眼戴着墨鏡開車的保镖,心想保镖小哥會不會也很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