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譯一愣:“……媽?”
于景心都快急死了,她正在會客廳和人談事情,就聽管家跟她報告,說少爺把談少爺帶回了房間很長一段時間。
她害怕出問題,就趕緊趕過來,沒想到房門居然被鎖了。
那一瞬間她的火氣簡直沖天,匆匆找來鑰匙開了門,心裡還在安慰自己沒發生什麼事情,結果一開門就看見這一幕。
于景心愣在門口半晌,反應過來後,進屋把門關上了,走到兩人身邊,二話不說把荊譯拽起,随即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荊譯的臉上。
她滿含怒意壓低聲音道:“荊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今天可是你妹妹的生日!”
說完就又是一巴掌:“給我滾出去!之後再找你算賬。”
荊譯愣神,臉上出現鮮紅的巴掌印,他試圖開口:“媽,我……”
“我說,滾!”于景心低斥道。
荊譯沒有辦法,隻能在看了一眼談競後,離開了房間。
于景心喘了兩口氣平息怒火,她坐了下來,把談競攬在懷裡,給他遞了紙巾:“競競,你别哭了,你哭的這麼難過,阿姨也跟着難受。”
談競都哭懵了,兩人剛剛的聲音不大,他隻顧着自己低頭痛哭,完全沒發現。
“心心阿姨,我……我的心好痛……”談競哽咽着用紙巾擦眼淚。
于景心的眼眶也紅了,輕輕拍着談競的背:“小競,對不起,他對你做了什麼,你跟阿姨說,阿姨罵他打他。”
談競抽噎着:“不用您罵他打他,我…我就當這一切沒發生過,以後不跟他聯系了。”
于景心心裡一咯噔,有些慌:“小競,你實在氣不過你就打他,狠狠打他,他肯定會知錯的。”
談競搖搖頭,斷斷續續的說着:“他之前對我…特别特别好,我連狠話都舍不得對他說,怎麼舍得打他,我能做到的,就隻有遠離他。”
于景心歎了一口氣,隻覺得一下老了十歲,她失落着說:“都行,都行……都按小競的心意來,阿姨…不強求。”
談競從她懷裡直起身子,擦了一下通紅的眼睛,
心如死灰:“阿姨,我…想一個人靜一下。”
于景心起身,猶豫的看着他:“小競,你一個人待着可以嗎?可千萬别做傻事啊。”
談競搖搖頭:“不會的,您放心吧,阿姨。”
于景心走後,談競又一個人待了很久很久,直到眼淚流幹,再也流不出,他才接受了他和遊文祈注定分離的事實。
明明那麼深情,明明有那麼多的回憶……
門外,于景心擰眉壓着火氣道:“去我房間。”
荊譯真是被他媽兩個巴掌扇醒了,該有的不該有的心思,統統都沒了:“好。”
一進屋,于景心又二話不說扇了一個巴掌過去,怒斥:“清醒了嗎?”
荊譯被打的頭一歪,低聲道:“……清醒了。”
“我看你真是喝多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是你妹妹的生日!”于景心生氣道:“萬一這件事被客人撞見了怎麼辦?你就沒有想過後果嗎?輕則生日宴被破壞,重則那些人看我們家風不正,本來考慮和我們公司的合作說不定就考慮其他人了!我看你膽子這麼大,是不怕被人指指點點,可你妹妹這麼點大,她以後的路還長,你身為哥哥就沒有為她考慮過嗎?”
荊譯睫毛輕顫:“媽,您打我吧,隻要您能消氣。”
“事情已經發生了,打死你也沒用,我就問你,你到底做了什麼?你……你是強吻了還是……還是強制标記了?還是其他什麼?”于景心含糊着問。
荊譯猛的擡頭:“媽,我沒……”
“你沒什麼?你什麼也沒幹?那小競哭什麼?”于景心反問。
“我……”荊譯想要解釋一番,但忽然又停住了。
他們家和談競家關系一直很好,如果他把這件事和盤托出,保不齊他媽就直接和顔文莉說了。
談競肯定不希望他媽知道這件事。
至少不是這麼詳細,這麼清楚。
也确實是他考慮不周,本來是想明天約談競出來細說,但一在花園裡看到談競,看到那麼陽光燦爛的他,就什麼都抛之腦後了,心裡隻想讓談競和遊文祈早點結束。
如果他能多一些考慮,這件事他媽不會知道。
想清楚這些,荊譯二話不說直接跪了下去。
于景心吓了一跳:“你,你幹嘛?”
“媽,我是對小競……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沒有傷害到他的身體,希望您……不要把這件事和莉莉阿姨說。”荊譯求着。
“你瘋了?”于景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這麼大的事不和你莉莉阿姨說,萬一小競以後心理狀況拖出什麼毛病來,你讓我拿什麼和他們家交代?!”
荊譯不說話,隻哀求的看着她。
“我是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敢做不敢當,沒有任何責任心的孩子來的?!你這樣對得起小競嗎?”于景心說着說着,眼圈又紅了。
“……媽,我不管你怎麼罵我打我,一定不能和莉莉阿姨說,小競肯定也不希望他爸媽知道這件事,小競以後出任何問題,我負責。”荊譯定定道。
“你負責?你怎麼負責?萬一以後小競看見你就害怕,你要怎麼做?”于景心質問他。
“……他不會的,他不會怕我,我……沒那麼過分,小競一直挺堅強的,我相信他最多傷心一個月就能……”
于景心打斷他:“行了!你别費這麼多話,你說的還是人話?我過去守着小競,你别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