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随處可見賣唱的歌者,無論走在哪耳邊都是音樂的聲音,大家步伐不緊不慢,讓人很是放松。
來塞爾維亞玩,更多的是用眼睛去看,感受建築美和自然美。
幾人下午來到紅酒小鎮,跟着佩塔爾參觀了卡爾洛夫奇學校、市政廳、四獅噴泉和聖三一教堂。
整個小鎮擁有紅黃藍的建築特色,讓人耳目一新,如童話般的世界。幾人逛的速度很慢,等登上山頂觀景台時,天色已然擦黑。
雙手支撐在石牆上,能将整個小鎮包括多瑙河盡收眼底,火車穿梭在諾維薩德和貝爾格萊德之間,居民的房子高低錯落,顔色清麗,遠處的湖面藍的晃眼,和夕陽連接着,水天一色。
慢節奏的生活,仿佛一切煩惱都抛之腦後。
“這裡真美啊。”談競感歎着。
遊文祈側過臉盯着他:“如果你想,我們以後退休了可以定居這裡。”
談競也側過臉看他,夕陽落在鼻梁和眉峰處,投射一片陰影,混血感很強,他眨着泛金的睫毛,眯着眼笑:“退休的事退休再說吧,隻要是和你,在哪都可以。”
佩塔爾沒有打擾這一幕,默默的擡起相機将對望的兩人拍了下來。
幾人選了個餐廳吃飯,這裡畢竟是紅酒小鎮,佩塔爾盡職盡責的為兩人做推薦,遊文祈道:“不喝酒,他酒量不好。”
談競擺擺手:“喝一點沒事。”
于是一瓶紅酒端上桌,遊文祈給他倒了一點:“這個酒不是啤酒,有後勁的,少喝點。”
談競倒是挺無所謂的:“沒事,真喝醉了還有你呢。”
聽着這依賴性十足的話,遊文祈十分受用,便也沒再多勸。
餐廳裡有駐唱,男人彈着吉他,歌聲順着朦胧夜色被談競一口口飲盡,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遊文祈已經是兩個人了。
看着談競不怎麼聚焦的目光,遊文祈看着他見底的紅酒杯,有些無奈:“寶貝,你酒量也太淺了,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以後讓你一個人出去參加酒局?”
喝醉酒的談競實在乖巧,他的眼角耷拉着,眼尾泛紅,迷醉的盯着人,讓人很容易心軟。
遊文祈額邊的青筋突突的跳,此刻他隻有一個念頭。
把這個人藏起來,不想要被别人看到,隻能他一個人擁有。
再開口時嗓音都是蠱惑:“寶貝,還逛街嗎?”
談競思考了一會兒,沒得出什麼結論,隻癡癡的笑:“你,真好看。”
遊文祈喉結滾動一下,起身把人扶起:“你喝醉了,我們回去。”
似乎說服一個喝醉的人的确是醉了這件事是真的特别困難,談競開口就是反駁:“沒醉。”
幾人出了餐廳,歌者的歌聲被隔絕在室内,隻留下些隐隐約約的吉他聲還證明他在唱歌,談競眉頭一皺:“怎麼不唱了。”
遊文祈一頓,将人背起,穩穩地往前走:“在唱。”
“你騙人,”談競撇着嘴:“根本沒在唱。”
遊文祈一陣沉默,眼底是濃濃月色,低沉着聲音:“你想聽什麼?”
“我……我想聽……聽……”談競長長的拖着聲音,趴在遊文祈的背上閉着眼睛,久久沒有後語。
遊文祈等了很久,也沒等到談競到底想聽什麼,夜晚的街角都是歌聲,路上沒什麼行人,感受着背上人溫暖的身軀,一段旋律在遊文祈心中響起。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
唱着人們心腸的曲折,
我想我很快樂,當有你的溫熱,
腳邊的空氣轉了。”
遊文祈的歌聲緩緩響起,他不太會唱歌,也沒有什麼技巧性,而且他也從沒在媽媽以外的人面前唱過歌,聲音低低的,像是哼出來。
他不知道自己的歌聲是好是壞,急需别人的反饋,隻可惜談競的回應隻是平緩的呼吸聲,再無其他。
他笑了一下,繼續唱。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
唱着我們心頭的白鴿,
我想我很适合,當一個歌頌者,
青春在風中飄着。”
談競的腦海中朦朦胧胧的,他隻感覺有個人聲音很溫柔,一直在對他唱歌,而他努力的想要湊近聲源,腦袋蹭在遊文祈的頸側。
“你知道,就算大雨讓這座城市颠倒,
我會給你懷抱,
受不了,看見你背影來到,
寫下我,度秒如年難捱的離騷,
就算整個世界被寂寞綁票,
我也不會奔跑,
逃不了,最後誰也都蒼老,
寫下我,時間和琴聲交錯的城堡……”
恍惚間,談競以為自己聽到了伴奏,情歌的旋律在耳邊萦繞,心跳如鼓點在胸腔震動。
于是談競就在這個香甜的夢裡,無數次循環播放佚名的歌曲,躺進溫暖的被窩,直到第一縷光打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