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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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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想法在向雲松心裡也隻是一閃而過,他是向家子孫,是一定會娶衛甯兒挑起向家該挑的擔子來的,衛甯兒怎麼想,他根本不必考慮。

好吧,隻要她不反對就行。

他這麼想着,沒留意衛甯兒的手,在向老夫人松手的時候就快速抽走了。

回去的時候,衛甯兒走在最後,等他們都出了墓園,他才重新回到衛九霄墓前,“……我并不想把别人的人生塗抹得亂七八糟,可是我也不願活成您那樣啊……”

喪事結束,離過年也隻剩了不到半個月。向老夫人言出必踐,雖說秦氏和管家都委婉表示向雲柳的燒七還沒做完,年節也要過,府裡人手不能缺,但向老夫人還是堅持在年前就把前兩年遷移新宅時買的那批奴仆遣散。

三進東側屋的淘春留了下來,西側屋三個丫鬟隻留下了掬夏。其他的小厮家丁也少了一半有餘。人手一少,偌大的向家莊登時冷清不少。旗山鎮上目睹出殡盛況的人們議論紛紛,說的當然是首富之家好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除此之外,還被議論的自然是兄死弟娶這件事。雖說這種事在民間并不鮮見,但向雲松與衛甯兒本就年歲相當,又是同個屋檐下長大,先前衛甯兒為向雲柳厭棄又是旗山鎮人所衆知的事實,如今向雲柳身死,他叔嫂二人即将締結姻緣,好事者們掐頭去尾如此這般添油加醋一番下來,事情居然大變了個模樣在旗山鎮上廣為流傳。

府裡的仆人丫鬟間也不是沒有傳從外面聽來的傳聞,但幸得當日梅娥在靈堂大顯身手的那一頓巴掌餘威猶在,沒有人敢把外面飛傳的離奇香豔故事直接往府裡搬。

王氏自喪事辦完後就稱病在床,除了向雲柳頭七那天,其它時候連飯都不去飯廳吃,三餐都是掬夏端到房裡用。向老夫人催着向雲松将未完的商事了結。向行福去了西側屋好幾次,都沒能讨得賬本回來。後來還是向老夫人讓梅娥出馬,梅娥走了一趟西側屋,沒半盞茶時間就将賬本都要了來。

午後,向行福跟着向雲松在前廳的書房查看賬本。向雲松習武出身,對買賣上的事情所知不多,向行福年歲不小,也知之甚少。何況那賬本本就是王氏這個半吊子賬房所記,許多地方記得不規則還甚多字迹模糊之處,主仆二人看了半天也不能确定賬面上的進出項究竟各餘多少。

去問王氏自然不合适,一則王氏稱病,二則寡婦門前是非多,何況向雲松與衛甯兒的事已經定下來,這個時候再與王氏有所接觸,難免讓人有弟弟全面接盤哥哥身後人事的聯想,到時候在旗山鎮人口中不知又是怎樣一番離奇光景。

向雲松正考慮是否去請梅娥再行出山去西側屋當面請教王氏,向行福出了個主意,去請教衛甯兒。

看向雲松疑惑的樣子,向行福解釋,“少夫人主内,各房的月錢和下人們的工錢一直都是少夫人發放的,少夫人自己也有一個小賬本,專門記月錢和工錢進出,幾年來一次錯都沒出過。姨少夫人的賬本少夫人應是比二少爺和行福要看得明白多了。”

向雲松沉吟着,他自然信衛甯兒比他和向行福加起來都要懂,可是這讓他怎麼去跟她提出呢?

從祖墳場回來後這些天裡,他倆其實還沒正式照過面。向家莊不小,兩個人要碰面不是很容易,不過三餐都在飯廳同個桌上吃飯,要碰面就太容易了。

可他愣是跟她從未有單獨照面的時候。吃飯的時候兩個人似乎都盡量不落單,跟着其他人一起碰面或分開,确實免去了很多單獨招呼的必要。

這是從祖墳場回來後兩人就不約而同進入的狀态,也可以說是一種自然而生的默契。向老夫人定下來了他們的事,向雲柳的燒七卻還在一個一個做過去,在這段時間裡他們還是叔嫂。

可是如果真的叔嫂相稱,又總不那麼合适。或者說,做不到,也沒必要那麼坦蕩。畢竟人不是草木,隻管春風吹來發芽,秋雨打來落葉,人哪有那麼水到渠成沒心沒肺?真到那一天,他們又該如何面對關系的即刻變化?難道立刻從叔嫂相稱變成夫妻相處嗎?

在這段關系即将變化的過程中,别說衛甯兒,就是從前在江湖上從來可以跟人無話不談快意恩仇的向雲松,也是難以免去尴尬。

本來他對此心知肚明,不去細想太多也就這麼過了,給彼此模糊的空間,隻等他與她關系重新改寫的那一天來臨,塵埃落定就好。

可是如果這件事讓别人也看出來了并以自己的理解說出來了,那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比如有一次向雲荷找他閑聊的時候說了一句,“沒想到大哥走後嫂嫂這麼悲傷,這些天她不是閉門不出,就是在祖母的佛堂裡不停抄經書。二哥,你說你以後娶了她,她要還是一直想着大哥該怎麼辦?大哥在的時候也太辜負她了。可她要是一直不搭理你,那也太辜負你了。”

這理解與自己差異太大,向雲松當時沒反應過來,直眉瞪眼地看着向雲荷。向雲荷睜着雙大大的杏花眼,奇怪道:“你忘了?小時候嫂嫂在咱家最不願意搭理的人就是你啊,二哥!”

向雲荷說話一如既往地走偏,比昊兒強不了多少,但這樣有口無心口無遮攔地說出來,向雲松猝不及防,想捂住她的嘴都來不及,也沒法強辯,隻能揣着可能的明白裝糊塗。

轉念私心裡又覺得向雲荷說得也的确很可能。不僅因為他親眼見過那晚衛甯兒是怎麼靠在向雲柳的棺木上哀戚傷懷,也因為他一直目睹從小到大她對向雲柳是怎麼從父母之命到一腔深情。他就再是粗神經也在舞刀弄劍的間隙聽家人打趣談論過,那些應該都不是假的。

所以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衛甯兒避免跟他碰面,倒是很有幾分道理。那麼這個時候,還是由他主動一點,去跟她有所接觸,倒也沒什麼不對。他是坦蕩的人,他說過要為哥哥為向家補償她照顧好她,那就不是一句空話,即使她那時候真不搭理他,他也不會有所怨怼。

左思右想,向雲松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奇怪的矛盾裡,如果衛甯兒這段時間避免與他見面,是與他一樣,在尴尬兩人之間如何相稱,那麼他做不到坦蕩地與她會面招呼。但如果衛甯兒是因為難以忘情向雲柳而不想跟他見面,那他倒是能夠坦蕩無礙地去與她接觸了。

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左思右想,結果是原本清明的腦子越來越糊塗。

而且,回憶過去每次跟她碰面的情景,他總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尴尬,或者說令人氣短的東西在裡面。以前不去想太多,但此刻既然提及,就難免讓他想起了從前的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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