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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學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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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按照咱們上次照過的情形看,也就兩三天。”林有木答。

林一金撇撇嘴,“說不定明天就出來了。”

“呀這可太好了!”向雲荷興奮無比,這下要有好多小雪團一樣的小雞了。

“你怎麼那麼開心呢?荷兒。”林有木問。

“我許多年沒見過小雞了。”她隻在小時候回溪口祭祖時在當時的向家祖屋見過一次這種小雪團,後來别說小雞,就連大雞都隻在飯桌上見到。

“你喜歡小雞嗎?荷兒。”林一金不知什麼時候起身繞到向雲荷另一側,輕聲問道。

“喜歡。”向雲荷看雞娘看得津津有味,早忘了先前倆小子叫她她可以當作沒聽見的打算。

金木兩人一邊一個,就那麼好奇又感興趣地看着她,但冷不丁看到對面對方那含笑又漸漸出神的眼神,又雙雙一陣惡寒,迅速把表情收了回去,并堅決回頭。

衛甯兒在竈間後門看到雞舍前三人并排蹲着的背影,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晚上繡班開課,孫家來人隻有孫大海的小兒媳葉氏和孫二海的大兒媳吳氏。葉氏和吳氏就是孫家人裡繡工最好的兩個,但這次隻有葉氏過了考核,吳氏因為繡得急了些,繡工上顧此失彼,衛甯兒讓她再等等。

葉氏帶了幾個蒸熟的玉米棒子來,進門就放到竈間,跟衛甯兒招呼了聲,說是自家晚飯時剛蒸的,給嫂嫂當個零嘴吃。

衛甯兒明白,這是葉氏從跟孫見祿的小竈頭拿來的,是她個人的人情。幾個玉米棒子不算貴重,她也就收下了。

葉氏身後吳氏見了,手揪着衣裙,上前尴尬道:“嫂嫂,我可沒帶什麼東西。”

衛甯兒微笑,“不帶東西才好呢,你要是帶了東西我可不敢收你。”

這麼一說,吳氏的尴尬反而去了,也明白了衛甯兒一再申明得繡工第一不會變。如此一來,倒是心定了,當下點頭笑道:“謝謝嫂嫂!”

她倆去西屋了出竈間了,向雲荷悄悄沖衛甯兒豎起大拇指,“嫂嫂現在可會說話了,剛才回怼得真好!”

衛甯兒自己也覺得表現不錯,從前她可不會說這種側面拒絕還表明立場的話,不由露出笑容。

林家人也來了。楊氏看看孫家就來了這兩個,心情輕松不少,跟邱氏小聲說着,“早知道才來了兩個人,我就晚點來了。今兒家裡雞娘少了隻,不曉得讓哪個偷雞賊摁走了。”

邱氏訝異,“這麼巧,我家也少了隻,還是隻老雞娘。讓仨小子去找了,也不知道找到沒。咱村裡要是出了黃鼠狼,那以後可養不了雞了……”

向雲荷聽了不由自主哆嗦了下,朝竈間後門外投過去一眼時正看到衛甯兒也看過來。她眼皮一跳,但衛甯兒沖她輕輕搖頭,向雲荷自然隻做不知。

葉氏吳氏沒了各自的家公家婆在眼前,對楊氏邱氏也很客氣,一人一句“表舅母”喊着,氣氛自然熟稔起來。

不過這熱絡氣氛在花未眠頂着一頭新的花草出現在門口時就雨打風吹去。大家都對這個“妖婆”發怵,一霎時就噤了聲,各自走去西屋找位子坐下,就連滿面笑容的振寰想幫着花未眠跟衆人打個招呼的時間都不給。

好在振寰不怕尴尬,繡娘們不理人,他就跟衛甯兒和向雲荷打招呼,跟剛出東屋要去東側屋的向雲松打招呼。

隻不過,花未眠也根本用不着他幫着潤滑關系,她一見衆繡娘冷了臉色進西屋,就哼哼一笑,邁開長腿幾步跨上前去。

她人高腿長,動作迅速,繡娘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覺一蓬帶着冷風的花草閃過眼前去了。

等她們進了西屋,花未眠早坐在離衛甯兒最近的一個闆凳上施施然等着了。衆繡娘于是都把小闆凳朝着遠離她的地方挪了挪,然後一一坐下。花未眠身邊空開了許多距離,看着好像衆星遠遠拱衛着一輪月亮。

衛甯兒進屋時拉了把向雲荷,示意讓她坐得離花未眠近一些。向雲荷這段時間已接受很快要跟振花夫婦同住一個屋子的現實,加上平常對振花之間的夫妻相處充滿好奇與贊歎,對花未眠惡感比前陣子減輕很多,倒也願意坐得離她近些。

振寰最後進屋,把手裡提着的一個茶壺一個杯子放在窗邊案幾上,坐下來看着花未眠,眼中滿是如假包換的溫柔與深情。

給花未眠授課的東西衛甯兒早就準備好了,繡繃中夾了一片畫着簡單花色的繡布,加上針線,遞給她後就開始授課。這次課講的是滾針繡技法中的長短針腳處理。

然而沒等她說上兩句話,花未眠就開始發難,“什麼滾針繡,什麼針腳長短,聽不懂,你要怎麼教會我?”

衛甯兒心說果然又來了,花未眠好歹是縣城婦兒醫館的名醫,名望身家皆備,卻依然如此不通情理不接地氣。

這段時間開莊授課得到了鍛煉,加上剛才向雲荷的随口一贊,衛甯兒有了底氣,平靜道:“花嫂子是不是該考慮一下,怎麼學會刺繡,而不是一句沒聽懂,就怪教的人。”

花未眠怒,“還沒教就挑剔我不學,你這是教的态度嗎?!”

衛甯兒随口一句,“還沒學就挑剔我沒教,花嫂子這是學的态度嗎?”

花未眠被她一句駁倒,頓時大怒,扔了繡繃起身就走,“不學了不學了!”

振寰起身迎上去,“真的決定不學了嗎?”

花未眠更氣,尖聲大叫:“那難道還有假?!”

振寰高興,“是真的就好。”

花未眠氣得頭上的花草都在抖,一指衛甯兒,“她這種态度我還學得下去嗎?!”

這樣直白争吵起來,衆繡娘都吃驚不已。向雲荷站起來勸架又不敢,左右為難。東側屋那邊,向雲松其實一聽着這邊的動靜,畢竟是花未眠這個刺頭第一次學刺繡,怕衛甯兒應付不過來。這會兒聽到這聲響,早悄悄起身,走到西側窗外查看。

“小眠很生氣,”西屋裡,振寰體貼地說着,眼不錯珠地低頭看着花未眠,“小眠覺得學不下去,一刻都受不了地學不下去。”

“那是!”花未眠發狠,柳眉倒豎,“我不學了!”

“小眠不想學了,一點都不想學了。”振寰溫厚的聲音好像竈台上餘溫袅袅的湯罐水包圍了花未眠。一雙眼睛專注到好像盯着世間唯一的珍寶,嘴上卻是亦步亦趨,說着一個字的新意都沒有的廢話。

周圍人都像看最精彩的戲碼一樣,大氣都不敢喘地看着,就連衛甯兒也忘了剛才花未眠突然發火時的吃驚,深深好奇,振寰這樣陪着花未眠說廢話到底有什麼用。

說也奇怪,振寰這樣說了之後,花未眠原來的十分氣憤中慢慢有兩分轉成了委屈,“你當我願意學啊?我還不是為了讓我那個徒弟少看扁我?你不知道,去年我從萬花谷出發去找你這把老骨頭之前,他剛生了兒子。我把這幾十年積攢下的一點驅蛇避獸的藥草都送給他兒子了,還抽空自己繡了個香囊裝藥草。”

說到這裡,她的委屈變成了五分,“結果我把香囊給他時,他嘴上說着‘替孩子謝過師公’,眼睛卻瞪着那香囊上的繡紋,活像看見什麼怪物!”

花未眠說到這裡又氣又傷心,“我就知道,我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這是在嫌我繡得醜!”她眼睛都紅了,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繡娘們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花未眠看着有二十七八歲,是婦兒醫館首屈一指的名醫,但此刻這做派,卻與十七八歲的少年人無異。驚訝之後,又暗暗好笑,這個花未眠,從裝扮到舉止,無一不透着驚世駭俗,然而言行舉止卻又幼稚得不行。

唯獨振寰,不僅眼中毫無好笑之意,反而更加專注且溫柔,“小眠委屈了,覺得徒弟在笑小眠辛苦繡好的香囊繡工。”

花未眠的氣憤委屈瞬間變成了盈盈淚花,“我那會兒急着去找你,都沒空跟他掰扯掰扯!這個沒良心的,從小就知道跟我反着來,叫他找男人務必找姓孟的,他好死不死偏偏找姓……”

稍後又開始新一輪的氣憤,“而且我不也是為了你?我一直想繡個東西給你挂在腰上,要是繡得不好,也怕……”

這回振寰沒能等到花未眠把話說完就激動開口,“你想繡個東西給我挂在腰上,小眠,你對我真好,我這一生能得你如此……”後面顯然又是一貫敞開的表白之語。

但花未眠并不耐煩聽他這些,“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振寰随即收起自己的激動神色,又轉成剛才的無限真誠包容,“小眠想給阿寰繡個東西,又怕繡得不好讓阿寰被他人笑。”

“不是怕你被他人笑,是怕你笑我!”花未眠大聲糾正,又變得委屈苦惱。

振寰立刻握住她的手,“小眠,阿寰怎麼會笑你呢?你送給阿寰的,都是世上最美最好最珍貴的東西,阿寰珍惜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笑?”

花未眠沉默了,擡起臉頰擦得粉白,上塗兩團驚悚腮紅的臉,疑惑又感慨地望着振寰,“就知道,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可我也想要繡得好一些……”她的感慨變作感動,神情舉止正常了許多。

“小眠,你給我的,已經是最好最好的了,無論它是什麼樣。”振寰眼中溫柔歡喜交織并蓄,像沉着兩片柔情的海,這讓他本就溫雅不凡的一張臉變得極其動人。

繡娘們無一不被他的神情打動,西屋裡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但花未眠并不在其中,兀自一撅嘴唇,“我還沒給你呢!”

振寰脫口而出,“你的心意已經給我了。”

這下花未眠終于無言,感慨萬千地望着眼前眼中隻有她的男人,“阿寰……”

整個西屋再次鴉雀無聲,兩人身周好像布下一個隔絕世俗的結界,唯有脈脈柔情在其中緩緩流淌。

不知道過了多久,向雲荷弱弱一句打破甯靜,“那,花嫂子還學不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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