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醜的那個。”越滿霜說道。
連起一愣,下意識的伸手将秦謙攔在了自己的身後,猶如護親之雛一般。幾位兄長連番告誡之下他已一忍再忍,但聽着如此輕浮之言,已然是忍無可忍,直怒斥道,“你這女匪想要作甚!”
有那麼一瞬間,越滿霜極其敏銳的從秦謙的眼裡捕獲到了一絲危險,冷冽懾人,直激的人心頭一番畏寒,卻是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擡頭時一臉文生弱色的錯愕。
示芊望了一眼,望着攔在眼面的連起,又望了那個一臉錯愕的文生。
這男人倒也是說不上醜,隻是莫說青原女國之中有多少比他容貌氣宇更甚數倍的公子,單比同行之人,這個男人也是黯無光色,實不見出衆。
“你說的是旁邊那個男人?”示芊有些不太确定的望問,越滿霜的目光一向高的很。
“嗯。”
越滿霜應了一聲,微微眯起眸子打量秦謙,便是勾了勾唇弧,道,“就他了。”
*
尺平峰,正夜。
弦月高挂。
有寒風入林,吹起一片的星花碎雪,惹下一地的落蔭朦胧。
有十數頭戴紅纓穿着戎裝的女人漸漸的往那方懸燈盛火的坐北山寨摸去,極輕的步伐,甚是不驚動一隻栖葉寒蟬,但見她們握着槍矛靠在石壁上。
“怎樣?”祝雲眉問道。
“裡面沒有異常。”
“可能确定那個匪頭在何處?”
“在鳴将堂後的那個屋子裡,貝戎隊已經摸過去了。”
“被擄進寨子裡的那些個公子可有眉頭?”
“說是被關在地牢裡,隻是不知具體在何處。”
往前的一人仔細着摸哨,确定沒有問題便轉過頭望着自己的一幹同伴,四目對視下點了點頭。
山寨裡隻見稀疏的幾個巡夜的女匪。
火渠微寒。
簡屋。
山野的花樹忽見一動,枝杈上的寒雀驚飛。
冷不妨看見有一個頭戴紅纓的女人正蹲在那裡,待仔細定目細看,旁邊竟有不少與之打扮一樣的女人。當首的那個女人微眯起眼睛望着屋内的動靜,見着那一片旖旎燈燭裡的耳語厮纏,想着裡内的人這般不知羞恥的徑直在桌案上便親熱了起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倒也是山野匪頭,不堪入目!”貝朝黎忍不住唾道。
“我蹲在山頭這般時日倒從來沒聽過這匪頭親近哪個男人,這……”旁邊有個女子有些疑惑。
“莫不是這男人就是這匪頭的夫郎?瞧他半點不見掙紮的躺在那兒,要是被賊匪搶來的,還不得又哭又鬧至少搏來個忠貞烈名,這般不知羞的,不是個蕩夫便就是這匪頭的相好。”
“管他如何。”
貝朝黎檢查了一番自己的佩劍與一袋的鐵釘,“這座賊窩為禍我青原女國已久,我們這方便趁夜攻山擒下這下賤的匪頭為民除害,也算不負二皇女與襲書王所托了。”
“在山頭的這段時日總覺得這匪頭有些來曆,貝戎隊,還是小心……”
“我自有衡量。”
貝朝黎擡手制止了一旁女人躊蹰的勸說,随即對不遠處的一個女人說道,“頌琪,你傳我命令下去,告訴祝雲眉,準備攻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