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長這麼大真連鬥蛐蛐都不會?”越滿霜一臉的嫌棄。
“……”
“你這人還真是無趣的很。”越滿霜搖頭繼續嫌棄。
“……”
“真是白瞎了我把我的心肝寶貝借給你了,真糟蹋。”越滿霜仔細着收好了蟋蟀依舊滿滿嫌棄。
“你!——”
秦謙即使性格謙和卻也終是免不了少年的血氣,被對方幾番戲谑輕鄙忍無可忍的一掌拍在了案上,直震着案上的茶盞輕晃。
這一掌拍得實在是手疼。
秦謙猛地回過了神,見對方正抱着裝着蟋蟀的瓷罐挑眉望着自己,便壓下了内心的沖動。
越滿霜意外他能如此快的平定心神,挑眉道,“我怎麼?”
秦謙收回了手,說道,“愉快刺激的事已經玩過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越滿霜将瓷罐放回了原處,“你能回哪?”
秦謙說道,“地牢。”
越滿霜見他說的很是堅定,沒有半分的猶豫,隻道這人心思明朗知曉自己斷是逃不出去,不過這般甯願呆在地牢也避她如蛇蠍的舉動……
眸底的霜寒之色漸漸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戲谑之色越發深濃。
“當!”一支飛刀破空飛過直釘在了柱身上,就在秦謙轉身的那一刹那,擋住了他的去路。
“我有說過你可以走了嗎。”越滿霜悠悠的說道。
“你究竟想怎樣!”秦謙斥聲道。
越滿霜搖着手中的折扇輕扇,落得随性從容,看似個純良無害的弱女子,絲毫也不見方有動武射出暗器的痕迹,隻是開口卻自見英氣與風流,“這夜才剛剛開始,要玩,自然是要盡興。”
“看你又傻又呆的,這次就玩個容易一點兒的吧。”
“……”秦謙沉默了良久,對視着眼前插在木梁上的飛刀,随即折了回去。
“人長得醜,又無趣,還這麼又傻又呆的也實在是難見。”越滿霜一邊說着一邊搖着折扇,隻是一雙眸子神色深凝不動聲色的審視着他。
依舊是沒有一絲的罅隙,對方似是默認了她的說法,或許根本不怎地在意。
越滿霜見着言語激不出他絲毫的波動也便不在多言了,一把攏起了折扇,說道,“老規矩,三局兩勝,這次玩的簡單,随便拉個人都會事就不用我來說規矩了啊。”
說罷,越滿霜直接從一旁抽出了一個盒子扔在了案上,“牌九,你總該會吧。”
秦謙:“……”
越滿霜一股腦的将骨牌倒了出來,室内登時響起一陣淅瀝嘩啦的摩擦聲,當中有一塊天牌不經意從桌案上掉落了下來。
*
“當——”
是酒盞摔落在地上的聲音。
明亭一手直撐在了桌案上,那個酒杯被她的衣袖不小心帶到了地上,酒水灑落之下微濺,碎成了幾片,一雙凜冽的眸子猶如審視獵物一般的審視着他,
素長清聽罷她一字不落的重複了一遍自己方才的戲言,不由得怔住了,有些失笑,“姑娘……”
“你的這份冷靜是壓定了我絕對不會對你做什麼嗎?”指腹輕緩地順着他的臉頰撫下。
有些癢。
素長清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眸色漸深,被她束縛着隻得仰躺着望着她,“姑娘能對我做什麼?”
褪去了外衣,隻隔着層尚薄的開了一道長口的中衣和亵衣,讓肌膚變得格外的敏感。素長清自始也不見掙紮,隻是大大方方幹幹脆脆的躺在那裡,看似生着文生清朗,氣勢卻從來不見被壓低半分。
那雙凜冽的眸子微微眯起。
明亭這一次當真是不再猶豫,直接伸手準備拉下他身上所剩的最後那點衣服,她的動作一慣的幹脆利落,隻是須臾間便僅剩下了件亵衣。
在她手再一次落于腰間的時,素長清終是沉不住氣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姑娘!”
明亭望向了他,“你不是好奇,我能對你做什麼嗎?”
素長清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定定的望着他,“還望姑娘惜節。”
“惜節?當真是一個有趣的詞兒?”明亭望着他,“公子不是說怎地想都不覺吃虧嗎?”
“我是男人,這般事自是無所謂輕重。”
“既然如此,公子又何必管我要作甚?”
“……”素長清卻是一時之間答不上話來,隻是抓住她的手未有松開。
在隐國,縱有不讓須眉之巾帼也斷然做不來如此大膽之事,言吐如此放蕩之語。素家幾代書香門第,以禮聞達于國中,素長清做為素家的長子更是無時無不嚴守家禮不敢有一絲逾禮。
這個地方讓素長清覺得無處不充滿着奇異。
令人匪夷所思,然而細想之下卻又無以辯駁一二,若順着對方的思識更是尋不出什麼毛病。
明亭将他扣在身下,微眯起眼望着他,聲音肅冷的說道,“在我青原女國,縱是皇子之身,也無有你這般大膽的。”
“那卻不知,在這青原女國,女子如此肆意于街坊陌上強擄男人,便是平常之事而非大膽?”
“自來如此。”
“我亦自來如此狂放大膽。”
“荒謬。”
“有何荒謬?”
“有何不荒謬?”
素長清被她強扣在了桌案上,隻得仰着頭望着她,對上那雙堅毅而滿是英氣的眸子,那裡沒有熾熱沒有情濃沒有欲望,有的隻是平淡無波,帶着一抹犀利。
就猶如,盯視獵物的猛獸一般。
素長清說道,“寨主将我強擄于這方山匪之地,先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撕了我的衣服,這方又是在這簡舍之中強壓辱沒于我,種種行徑,卻不知到底是誰人荒謬,誰人大膽狂妄,誰人不可一談?”
明亭聞言眸色一沉,指腹撫過了他的唇,說道,“如此尖牙利舌,我倒不知嘗來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