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芊像變戲法一樣掏出了一面鏡子正對着她,嘴都有些笑歪了的樣子,“先說好,這個字絕對不是我寫上去的。難為有人能對着你那張絕世風流的面皮寫了個醜字,這人是瞎了嗎?”
“……!”越滿霜本來隻是擡了擡眼皮,然而待看清了自己的臉後,一把奪來的鏡子。
“我記得你不是跟我要了個小相公今夜享受來着了嗎?”
“我——”
“我還以為你今夜跟那個小相公風流快活大戰三百回合,才會半點沒注意寨裡動靜。”
“——操!”越滿霜一臉鐵青咬牙切齒的從縫隙裡擠了個單音字。
示芊幾番笑的直流眼淚,她用手指擦去眼淚,強忍住不笑說道,“你這也是栽大了,我還第一次看見你被人整的這麼慘,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你有眼光,挑中了個這麼辣的小相公。你可知,今夜寨裡發生了多大的事,滿寨子找你都找瘋了,這推開門卻不想看到這樣一幕,噗……”
“發生什麼事了?”越滿霜沒好氣的取出了手帕就着鏡子擦着自己臉上的墨字。
“今夜撫其戎女攻山,還設有投石車,不少的姐妹都受了傷。”
“……撫其戎女。”越滿霜聞言面色漸沉,望着鏡子裡自己的面容和那個極其礙眼的‘醜’字,眉頭皺的快要打結了。
她隻當那個男人隐忍迂腐,卻不知道竟是一個這樣記仇的主兒。
“交戰很激烈,為了保住山寨秋泊隻有最後開啟了祭壇下的機關,好在擒下了戎長貝朝黎和副戎長祝雲眉。隻是怕吧,機關嶺一事暴露後,宮裡勢必會對這地進行嚴查,怕往後的日子……”
擦着墨字的手動作越來越慢。
越滿霜卻像是沒有聽見示芊的說話一般,她有些怔怔地望着銅鏡裡自己的面容,那個‘醜’字寫的很是铿锵有力,尤其是筆鋒盡出極見淩厲。
越滿霜望着那個還未擦去的字,像是想到了什麼,手指有些無意識的順着對方的筆道走過。
待落在最後一筆後。
“……秋泊說,這幾天可能會遇上比撫其戎女更強的攻勢,想要找你也一起參量參量,你這些天就别在想着那些個小相公了,我都關在地牢裡去了,沒被人搶走一個,以後有的是時間給你慢慢的享受,你……”
越滿霜緩緩地放下了銅鏡,一雙眼睛格外的清明。
“喂,你有沒有聽我在說啊?”示芊有些不滿的推了推她。
“有啊,聽着呢。”越滿霜重新取起了銅鏡擦着臉上的墨字,比之方才的怒容,這時卻顯得甚是平靜。
“怎麼了?”示芊有些狐疑的望着她。
“沒什麼。”越滿霜擦了一遍臉上的墨字後,轉身往水盆處洗了一把臉,白色的布巾敷在了臉上,她卻是突然笑了一聲,說道,“隻是突然發現了一件很是有趣的事情。”
“什麼事情?”
“那個男人,是叫秦謙是吧?”越滿霜拉下了覆在面上的布巾。
“記得好像是的,樣貌平平實在無甚出彩的地方。”
“呵。”越滿霜笑了一聲,直擰幹了布巾将它搭在了木架上,“走吧,不是說秋泊找我們一起去商議嗎?這可關乎着我們山寨的生死存亡,今夜個就是任憑我這耳朵生三層繭子也得去是不。”
“哎……”想起了易秋泊一闆一眼滔滔不絕的樣子,示芊也有些頭疼。
“對了,去之前我有事要跟你說一聲。”
“說吧?”
越滿霜绾好了發,将那一對白雲對簪束入發裡,随後整理了一下衣飾,隻是片刻,又恢複到往日裡那個受城中各家公子青睐的模樣。
越滿霜說道,“是有關祭壇的神像,我今日回來的時候,發現神像後面還藏有一道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