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算什麼?”蔣未明眼睛迸發着詭異的光亮,“你欠我的,怎麼能這麼簡單就過了?”
不知何時,祁憑已經遷就着這一筆賬,被他推到牆上。
蔣未明笑了笑,“祁憑,我要你心甘情願被我打一頓,哪怕進了手術室,你都得心甘情願的給我認了,我們一筆勾銷。”
他從前拿東西發洩對祁憑的恨,現在他要讓他首當其沖的承受。
和他認識了幾年,蔣未明一直都知道祁憑的自尊心極強,恐怕不會爽快的答應,他設想了要給他幾分鐘猶豫。
得意的笑意還沒挂在嘴上,就聽到面前人答。
“可以。”意料之外的回答,沒有什麼猶豫。
祁憑深深看着他,“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
他并不覺得在蔣家生活的幸福,也不懂蔣未明為什麼總把他視作競争者,将自己放在被比較的客體。
但一碼歸一碼,他确實霸占了他十幾年的人生。
即使這是他被動接受的,但欠下來的,還是他欠的。
等他還完了他無處安放的恨,蔣未明也就沒有理由可以接近南葵了。
回應他的是蔣未明不由分說落下來的拳頭,他第一拳是落在了他的腹部,幹脆利落。
祁憑悶哼了聲。
從離開蔣家以後就沒有過什麼皮肉傷,這樣一看還真覺得有些狼狽。
沒有給他喘息調整的空間,蔣未明下一拳如疾風驟雨般落在他身上。
這是一場帶着疼意的大雨,密密麻麻的雨點落下來,澆濕了皮肉,那些露出來的傷口,随着時間的推移,變得殘破不堪。
祁憑沒有反抗,像一團任人宰割的沙包,隻是在疼痛的間隙,他莫名想到。
等會臉破相了怎麼辦?
明天還要上學,不能被南葵發現了。
他擡起手,稍稍護住了那張臉。
……
……
聽到傭人後怕的報告,管家慌裡慌張的快步走進客廳,就看到極具沖擊力的一幕。
蔣未明正在掂量着手裡不知道從拿到的高爾夫球棍,在他對面,祁憑氣喘籲籲的靠坐在牆,有力的手捂住腹部,泛白的唇讓他脆弱許多。
祁憑撐着地,想要站起來,可一動,那些新添的傷口就拉扯着他的皮膚,他皺了皺眉,無視掉,直接站起來。
管家忙不疊來到祁憑面前,他叫人拿醫藥箱過來,祁憑避開他的動作,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不用了。”
蔣未明看着他的動作。
“蔣家不是有錢嗎?”他微笑道,“還能站起來,要是死了的話多好,直接拖進醫院。”
話是這麼說,他還是有所顧忌,放下了那根高爾夫球棍。
管家不贊同的看着他,“少爺,做事不能太過火。”
惹出的麻煩還是得他們來善後。
蔣未明沒理他,盯着祁憑,嘴角揚起的弧度略顯扭曲,多麼令人暢快啊!
祁憑:“夠了嗎?”
蔣未明沒搭理他。
他按了按傷口,垂眸,自顧自繼續道:“既然一筆勾銷了,那你以後離南葵遠點:。”
蔣未明無辜,“我什麼時候說要遠離她了?”
“你出爾反爾!”
迎着祁憑震怒的目光,蔣未明笑意盈盈,“我可沒答應你這件事,而且,我和她可是朋友啊。
“蔣未明,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你敢說你的接近是單純的嗎?”
當然不單純。
他什麼時候說過這場接近是單純的?
從頭到尾,他的目的也隻是利用南葵去挑釁祁憑而已。
隻不過反饋給他的結果太美妙了。
他想起那瓶藥,就興奮的有些難以自控。
“所以呢?”蔣未明說。“你有什麼立場來替她說這些?”
“還沒發現嗎?”
蔣未明哈哈大笑:“你喜歡她啊!”
什麼意思。
祁憑忘了呼吸,眼睛定住般。
耳邊來來回回回蕩着這幾個字,沒完沒了。
還沒來得及懷疑是不是他說錯了,蔣未明接下來的話震碎了他從前構建的認知。
随着一擊緻命的話,蔣未明所有的快意都在此刻一瀉而出。
“你喜歡她才會這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