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忽然湧現一股使不完的勁,四肢像是煥發了活力和趕緊,她要離開。
垂着的校褲忽然被犬齒狠狠的咬住。
是一隻皮毛黑亮的狗,玻璃珠般大的剔透眼球閃着幽綠的光,口水濡濕了被咬緊的那塊布料,露出森白雪亮的牙齒,從外形上看,能看出它被養的油光水滑,體格龐大,矯健的身形。
可是南葵差點失聲尖叫。
南葵對這種品種的狗有印象,從前錢昊就養過,每天吃流着血水的肉,隻要有氣味不熟悉的人貿然拜訪,就會撲上去不管不顧的咬下一塊肉,可謂是兇狠至極。
它的鼻子用力的嗅着她身上的氣息,咬住她的褲子,似乎是在分辨信息。
她吓得一動不動,瞳孔緊縮,唯恐出現了什麼意外。
可是沒有如她所願。
這隻不通人性的人畜牲仰頭長叫了幾聲,接着,露出兇殘的本性,小小的瞳孔幽暗,尖銳的牙齒咬在了南葵的小腿。
它尖利的牙齒刺破布料,白皙的皮膚露出兩個齒恐,血冒出來,還不夠,它的咬合力漸漸加深,似乎要在她腿上咬掉一塊肉,成為它的養料。
血系數被布料吸收,染成鮮紅的一片。
它的牙齒上也粘了。
南葵隻感受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好疼,好疼。
她死死咬着唇肉,不讓自己發出一聲痛呼,瘋狂捶打它的背,可這隻畜牲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怎麼打,也趕不走。
内心漫上一股無力的絕望。
一陣聲響。
南葵像是驚弓之鳥,擡頭,死死的盯着那扇大門。
最壞的結果還是發生了。
聽了樓下的動靜,樓上的兩個保镖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派一個人下來看看情況。
這不看不得了,一看才發現,這位小姐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在他們眼皮底下溜了出來。
将情報簡短的彙報給錢昊。
注意到她的腿一片濕潤的紅,保镖趕緊上前,磨了好久才讓這隻畜牲罷休,可那時已經很久了,南葵的腿上被咬下一小塊肉,血流不止。
嘀嗒嘀嗒,血在狗嘴裡猙獰,濺落在青翠的草上,它似乎咀嚼了幾下,然後做出咽下去的動作。
保镖緊急叫了家庭醫生來治療。
醫生一過來,被吓了一跳,啧啧驚歎:“這是怎麼搞的?”
保镖沉默着,沒有給他回答。
南葵又回到了那間屋子,她平躺在床上,雙眼失焦的看着天花闆,一切都完了。
醫生簡單的處理一下血流不止的情況,然後用紗布纏上那個不大不小的窟窿。
保镖突然出了房間,接着,一陣的交談的聲音,隔着門,隐隐約約的傳入南葵的耳裡,她聽到錢昊煩躁的斥責:“一個大活人都看不好,兩個人站在這裡是把眼睛放褲兜裡去了嗎?”
低罵了幾句,接着門被打開。
錢昊兩個指頭間夾根煙,眯着眼盯着床上的他,呼了一口過肺的煙,整個房間裡,瞬間全是尼古丁難聞,又嗆人的氣味。
鼻腔無可避免的吸進去一些,似乎還有女人堆裡的香水味,濃烈,讓人覺得頭暈目眩。
南葵身體瑟縮了一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驚懼的看着他,似乎是下意識的身體反應。
一個人最大的打擊,不過于有了希望,卻在她面前生生的破滅掉。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裡透着幾分不耐。
錢昊踢了南葵一腳,正正好壓在被包紮的傷口,有些厭煩道:“要死不活的擺給誰看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了。”
他重重的碾了幾下,表情褪去在外的儀表堂堂,露出鮮為人知的一面:“聽說你是跳下來的?還真有能耐。”
他語氣像是在和她打商量一樣,“我給你個忠告,老實一點,嗯?”
南葵顫抖着嘴唇,那眼神,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
錢昊笑了聲,他彎下腰,像拍小動物一樣拍了拍她的臉,“姨夫都對你這麼溫柔了,你就賣我個面子,好好呆在這裡,等你小姨和我複婚,我們又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到時候再給你生個弟弟,多好?”
“你真惡心,”她眼神滴血般,恨恨道:“錢昊,你會遭報應的?”
他大笑兩聲,被煙霧嗆了兩口,“你覺得報應,什麼時候會找上我呢?”
關上房門,錢昊單手抄兜,想起來自己還忘記通知明琳了。
真是粗心,他打開手機,忽略掉那些催促他回去繼續玩的信息,給明琳發送了一條短信。
未知發件人172xxx036xx:「忘了你會等着急了,真是對不起,不過也怪你,這麼久了還不給我答複。」
他發送了一張圖片。
「南葵來我家做客了,我們什麼時候能好好聊了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