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溫棠皺着眉頭,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拒絕了。
神殿的信徒衆多,來參加繼任儀式的獸人更多數以萬計。
就算是把楚熠全身的血抽光都無濟于事。
“為什麼不行?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他深愛的人,就要高高地端坐在神殿那個最高貴的位置上。
哪怕是讓他犧牲所有,他也心甘情願。
抽點血算什麼?
拿鞭子抽他都行!
“楚熠,我不需要你的犧牲。”
少女眸色認真地看向他。
語氣中有種說不出的恐慌和顫意。
甚至就連下意識攥緊的雙拳都在微微顫抖。
“可這是我願意的,我希望棠棠的繼任儀式能夠順利。”
正是因為深愛,所以才會希望她能夠得到這世間最好的東西。
也隻有她,才配得上他如此熱烈的希冀。
少年執拗地望着他,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仿佛是鐵了心地要與她争到底。
“不管你是否願意,楚家,都不要再參與神殿的任何事情了。”
怕他會不管不顧地做傻事,溫棠将話說得很絕。
不過這次,哪怕是少年徹底紅了眼眶,她也沒有松口。
因為比起神殿聖女的這個身份,她更在意楚熠的身體。
本來就有被活體實驗的心理陰影,再讓他抽血。
她都不敢想象這對他來說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二次傷害,對于被害者來說就是一種淩遲。
所以溫棠甯願讓他誤會,也不想讓他重新回憶起那些痛苦的記憶。
可偏偏豹豹就是個戀愛腦。
誤會什麼的壓根就不存在。
棠棠就是太愛他,不想要讓他受到傷害。
所以才會對他說出那麼重的話。
他都懂的~
“其實我也可以跟楚家斷絕關系的。”
少年悄咪咪地擡眼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然後說道。
主要是追不到老婆,他這少主當得還有什麼意義。
不如不當!
溫棠:……
果然戀愛腦最難殺了。
比癌細胞還難搞。
“大量失血你會死的。”
無語地扶額,溫棠都快放棄掙紮了。
但還是想再努力一把。
畢竟二十多歲,正是闖的年紀。
“沒事,我身體很棒的。”
他每天都有鍛煉的。
腹肌什麼的都有,而且手感超贊。
至于之前留下的疤,他也有塗藥。
最大可能地保養這具能夠給棠棠帶來幸福和歡樂的身體。
“就算你做了這些,神殿也沒有辦法保證能夠給楚家帶來多少利益。”
簡而言之,她可能會白嫖。
但楚熠是誰啊,究極戀愛腦。
利益什麼的,這倆字壓根就不會存在他的追妻腦海裡。
“沒關系,我不在乎的。”
隻要能夠陪在棠棠身邊。
看着她得到她想要的東西,他就很滿足了。
當然,如果能夠每天跟他親親抱抱和貼貼那就更完美啦!
“那你到底在乎什麼?”
這波溫棠真的是麻了。
講道理他不聽,分析利弊他也不管。
主打地就是個油鹽和軟硬都不吃。
“我隻在乎棠棠。”
少年倏然靠近,那雙黝黑的眸子直直地侵入溫棠的瞳孔中。
他的眸底很幹淨很純粹。
不夾雜着任何的算計和籌謀。
竟然會給她一種,他的世界中隻有她存在的錯覺。
“因為喜歡棠棠,所以希望你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這也不是什麼犧牲,能夠幫到棠棠,我很開心的。”
将心底的話一秃噜地都說了出來。
他從來都不喜歡繞彎子,打直球才是必殺技。
要是再加上他這雙充滿真誠的眸子,更是絕殺。
讓溫棠睫毛輕顫,不自覺地回避着他熾熱的目光。
直到平複了自己狂跳的心髒,她才重新找回理智。
“楚熠,我不希望你以損害身體為代價來幫我。”
“就算是沒有你的血,我也不會讓繼任儀式出現任何的纰漏。”
既然是藥劑,那麼就一定能夠找到稀釋的辦法。
實在不行她也可以嘗試用自己的血。
雖然這個方法極為冒險。
但風浪越大,魚就越貴。
風險與收益永遠都是成正比的。
總之是不能放任他去做傻事的。
少年垂着腦袋,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又像是在委屈着什麼。
最後還是站起身來,繞過那張桌子,湊到了溫棠的身邊。
像是隻小狗般仰望着她,擡着濕漉漉的眸子。
将腦袋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語氣黏黏糊糊的,其中還夾雜着竊喜與撒嬌。
“棠棠,承認擔心我有那麼難嘛。”
明明就是在擔心他會因為之前的事情而應激。
還偏偏要拿他的身體說事。
真是嘴硬的嘞。
哼~
不過既然是棠棠,那他就不計較了。
反正感情之中,總要有人去遷就去主動。
那索性他就去做那個人好了。
誰讓是他先動心的呢。
“那你知道我擔心你還跟我對着幹。”
剛才被他氣得不輕,溫棠沒好氣地說道。
直接将肩膀給移開了,遠離他小二十公分的距離。
“沒有哦,我很乖的。”
哪裡幹了?
本壘打都沒有的好嘛!
别說是大肉了,他連口肉湯都沒混得上。
少年像是塊麥芽糖似的,又死皮賴臉地纏了上去。
這次倒是沒拱溫棠的肩窩。
而是直接攬住她的腰身,然後裝作不經意間親了她的臉頰。
這個吻很輕,就像是蜻蜓點水般。
即便是溫棠也沒有感到過多的暧昧。
隻當是他賣乖讨巧的撒嬌。
毛茸茸嘛,喜歡跟人類親近也是很正常的。
少女并沒有放在心上。
可少年卻悄悄紅了耳尖。
在薄唇擦過她臉龐的時候,他甚至都能聽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
一下又一下,十分有力。
一如他對棠棠的愛意,綿長不絕卻又熱烈鼓動。
“乖乖的話就不要做這種事情了。”
見他實在乖巧美麗,溫棠不由得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唔,這手感還是一如既往地好!
“嗯,都聽棠棠的。”
少年被摸得耳朵都露了出來。
臉蛋也是紅彤彤的,羞怯怯的模樣像極了家養的小嬌夫。
還是妻主說往東絕不往西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