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行,不過我和聖女吃的東西不一樣,傳出去的話會不會有損神殿的名譽啊?”
男人狀似無辜的問道。
陸家本就占據了帝國經濟的半壁江山。
又把控着帝國的輿論動向。
隻要他願意,下一秒鐘的熱搜就是神殿的待客之道就是讓客人喝營養劑。
反正到時候丢人的又不會是陸家。
随後,他又追随着少女的方向。
輕輕阖上雙眸,整個人都盛滿了某種嬌弱的易碎感。
“不過沒關系的棠棠,我喝點營養劑也沒什麼的,就是偶爾會胃疼。”
這一波,也算是拿捏到茶藝的精髓了。
楚熠:哼,不過都是宛宛類我罷了。
一時間,兩個男人的目光都齊齊地投向了少女。
溫棠:???
看她幹嘛,她又沒時間跑廚房做飯。
“要不讓廚房的人給他多炒倆菜?”
瞅了眼苦生漸冷的神情,溫棠提議道。
這樣苦生既不用委屈自己給陸宴做飯,也不用讓陸宴喝營養劑了。
雙赢的嘞。
“嗯。”
抿着薄唇,男人答應了下來。
隻是神色中的冷意始終都沒有消褪。
在離開時,還瞥了眼陸宴的方向。
目光實在是算不上友好溫和。
主殿内再次恢複平靜,陸宴張口了好幾次。
可都沒能想好措辭。
那份基因檢驗報告到目前為止,隻有他和莫修遠看過。
從楚熠發病時,莫修遠就有所懷疑。
隻是陸宴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的寶貝本來就占據了世間的所有美好。
要是身份上更加尊崇,那他都快配不上了。
難得的,上位者有了自卑感。
并且産生了患得患失的不安無措感。
“是出了什麼事嗎?”
打破寂靜,少女擡眸。
這要是再讓他繼續躊躇下去,怕是太陽都要下山了。
“棠棠,跟我離開這裡吧。”
像是做出了最後的決定,男人與她對視。
神色中卻是布滿了惶恐。
聖女的身份的确尊貴,但也引來了蟲族的觊觎。
何況那場直播的真相,他又不是不了解。
她的血,的的确确能夠将狂化獸人變得正常。
這樣的寶貝,會引來無數勢力的追逐。
他怕有一天,他會護不了她。
索性就在一切真相還未大白之前,就将她藏起來。
除了他以外,誰也找不到。
“為什麼要離開這裡?”
直到現在,溫棠都是有些懵的。
總感覺這些獸人的腦回路有點不太正常的樣子。
将懷裡那唯一的一份檢測報告遞給了她。
男人就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般,垂着腦袋,不敢再繼續與她對視。
“是我私自調查的,對不起,但這件事隻有我和莫修遠知道。”
那份報告的樣本是頭發。
DNA的檢測結果是與星際中任何一個物種都不匹配。
那麼剩下的唯一一種可能。
即便是再離譜,那也是真相。
他的棠棠,是最為珍貴的純血人類。
怪不得他找遍全星際都無法找到她過去的蹤迹。
也怪不得她會意外地出現在那場展覽上,僞裝成機械人的樣子。
也難怪,她總是想要回家。
據說原始人類是群居性動物,對于感情也要比獸人更為敏感細膩。
她,很想念她的親人吧。
“陸宴,你很聰明。”
不愧是狐狸,腦袋瓜子就是靈活。
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溫棠就要想辦法去解決。
她沉着又冷靜,坐在主位上,嗓音中多了幾分的寒意。
“你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些什麼?鮮血?還是其他什麼别的東西?”
一顆疑似具有人類鮮血的琥珀都能賣出高價。
那麼她這個原始人類,還不得拍出天價。
陸宴是個商人,他當然知道要如何利益做大化。
這一點,溫棠從不懷疑。
見他眸色滿是震驚,整個人如遭重擊般,溫棠又繼續說道,
“或者關于人類的一切和曆史,我都可以寫下來。”
這個時代對于原始人類的尊崇已然達到了可怖的地步。
說是傳銷頭頭都不為過。
獸人們的一切都在仿照着過往的人類,從衣食住行開始。
慢慢演化到意識形态和價值觀。
可惜,動物始終都是動物。
嗜血與競争是烙印在骨血中的。
哪怕是溫棠将人類最為璀璨的文明用文字寫下來。
它們也不會懂得什麼是天下大同,什麼又是禮義廉恥。
因為它們的血脈中就隻有八個字——
巧取豪奪,強者為尊。
“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以此來要挾,以此來脅迫?
男人失态地後退一步,眸色中的失望難以掩飾。
甚至連表情管理都徹底失控。
“陸家主,在我認識你之前,你就是一位出色的商人,而那場針對于我的拍賣會上,你動動嘴皮子就能将我的競價價格翻倍。”
那可是兩億星币呢。
所以,他在傷心個什麼勁兒?
像是快要哭出來似的。
明明被欺負、被惡意拍賣的人是她啊!
她都還沒委屈吱聲呢。
“我覺得,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比較好。”
猜來猜去的也沒意思。
不如直接一點,達成最完美的交易。
這樣,她才能對他放心些。
“哈。”
像是終于承受不住内心的苦澀般。
男人輕呵一聲,心痛的麻意遍布四肢百骸。
對于少女的指控,他沒有辦法為自己辯駁。
因為,那場拍賣是真的。
他的惡意競價也是真的。
自始至終,他都應該為此事向她道歉。
偏偏是他被内心的情欲和偏執欲沖昏了頭。
将她視為了一件可以私自強求占有的物品。
可她,并不會附屬于任何人。
她擁有獨立的人格和思想,也很聰明。
能夠在險境中逃脫,也可以運用智慧将自己保護得很好。
錯的人,始終都是他。
“我什麼都不要……”
那份報告是提醒,也是他想要為她掃清前方道路一切障礙的決心。
可這些都不重要了。
她不會信他的。
索性,這些話還是沒必要再說了。
壓抑着喉頭的哽咽,陸宴眼尾泅着一抹極緻的血紅。
像是一團染在雪地中的鮮血。
刺眼,卻又充斥一種荒誕的美感。
極具視覺的沖擊性。
小劇場:
溫棠:陸總今天認錯了沒?
祁涼:他搖着花手跪榴蓮皮呢。
莫修遠:哥,你拿的追妻火葬場劇本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