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她緊張的腳趾都蜷縮在一起了。
“先查查零部件吧。”路行雲想笑,耷拉着眼皮,對着鐘淺晴假裝打哈欠,順便發出一個舒服的呼吸聲。
鐘淺晴本來就累,哈欠會傳染,她艱難忍住,咬着下嘴唇沒動。
“看來發聲裝置沒壞,看看别的地方吧。”路行雲輕輕吻了吻鐘淺晴的耳朵,酥麻感讓對方耳朵犯上一層紅暈。“诶呀,這裡怎麼燒了,都燒紅了。”
懷裡的人嘴角微提了一下。
“看來是散熱功能不好了。”路行雲撓撓頭,随即捏住了鐘淺晴的鼻子。
一秒、兩秒、三十秒、一分鐘。
還挺能憋。
“啧。”路行雲笑出聲,她發現鐘淺晴一直用嘴偷偷呼吸。“不僅散熱壞了,還漏氣。”
聽見這話,鐘淺晴趕緊閉上了嘴。
于是,她又捏住了她的鼻子。
就在鐘淺晴要再次張開嘴呼吸的時候,她松開手,替她堵住了嘴。
懷裡的人不再僵硬,她單手輕撫路行雲的臉頰,迎合這個細密而綿長的吻。
窗外月光皎潔,蟬收起翅膀,蟲停止鳴叫,誰也不願意打擾這對年輕情侶。
心跳重疊,呼吸纏繞,她們吻得認真、激烈。
這是離别後相見的夜晚。
這一晚注定浪漫難眠。
“咱們什麼時候也可以手牽手去那個公園散步啊。不用戴帽子,不用戴口罩,聞着花香,賞着月光,溜溜達達。”鐘淺晴不再調皮,她面對飄窗盤腿坐好,身邊是同樣姿勢的路行雲。
路行雲順着鐘淺晴的視線望過去,那是窗外的森林公園。三五對情侶在散步,嬉笑的、打鬧的、拉拉扯扯的、演繹着愛情的各種樣子。
“恐怕得等你過氣了……”
“……”
“哈哈哈哈,别無語啊。”路行雲眼見鐘淺晴羨慕的眼神不再,眉毛耷拉了下來。她拉住對方的手,親了下。“我說的是實話。”
“小行。”
“幹嘛?”
“咱們有時候不需要說實話。”鐘淺晴一字一句,語重心長。
“那我就放心了,有時候我會不說實話。”
“嗯?你騙過我?!”
“啊?”
“啊什麼,你騙我過什麼?”
“我沒騙過你啊……”天,這是什麼新的釣魚套路。“隻要是和你說過的話,全是真的。”
“所以有沒說過的話?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啊,這個女人是真的厲害。剛才還笨的打不開門禁呢,現在怎麼跟偵探似的,邏輯性這麼強。路行雲看着眼前的鐘淺晴,無話可說。
“别以為不說話就可以蒙混過關。”
“我……”她百口莫辯,要說瞞着的事,那可多了。“你沒有嘛?”
“說你呢,少打岔。”
“……”服了,不為所動這是,竟然不被帶跑偏。“……那天……蹦迪……”
“你說什麼?”
“……約……也沒……五六個……”
鐘淺晴半睜着眼。“你要是再含糊不清的,我就不讓你親了。”
“嘿呦。”路行雲見對方一副兇狠的樣子,以為什麼呢,她笑出聲。“我可真害怕,也不知道誰想親誰。剛才誰啊?那麼猛烈。”
“哈哈哈哈,好煩,你快說嘛——”撒嬌精上線,她往路行雲身上一倒,不起來了。“說不說——”
“說、說,夜店真不是什麼好地兒。”路行雲決定甩出一顆無傷大雅的雷。“上次挂了視頻,有人約我……出去……”
“出去?”
“過夜。”
“什麼!”鐘淺晴彈了起來。“你去了嗎?”
“這不廢話嘛,我回家還給你發消息了,忘啦?再說了,我一有婦之婦出去幹嘛啊,這點信任沒有了?”
“嗯。”鐘淺晴沒說話,皺着眉,一猜就不是什麼好地方。“說實話,我不喜歡你去夜店。”
“那我不去了。”
“嗯?”她看向對方。路行雲沒有生氣,眉頭舒展,眼底的光清澈誠摯,語氣聽上去也不像敷衍。“你不生氣?”
“不生氣啊,為什麼生氣。”路行雲把她拉到懷裡,輕吻她的額頭、臉頰。一下、兩下,很多下。“你不在,我跳着也沒意思。”她沒停,向下吻去,手也開始不老實。
“姐姐。”鐘淺晴的心跳瞬間快了八拍,呼吸變得急促,胸口上下起伏。“别。”
路行雲的頭埋在她的胸口處,停止了動作。“抱歉,我太想你了。”
“沒事……”鐘淺晴深呼吸了一次。“我也是。”
沉默後相視,盡是傻笑。
“哈哈,别笑了,跟個傻子似的。”
“你别招我啊。”她不看路行雲了,再次看向森林公園。“你說他倆在幹嘛?”
“哪倆?”
“湖邊那兩個男的。”
“我靠,人工天眼啊你。這都能看見,快閉眼,你還是個寶寶呢。”
“人倆也沒幹什麼啊,親親又不犯法。”鐘淺晴笑着靠在路行雲身上。“老封建。”
“你說我老封建?妾身馬上要委身于你了,你竟然說妾身老封建。”路行雲忽然嬌嗔起來,甩起了胳膊。“人家不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還笑,有沒有天理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
“啊!再笑人家就要生氣啦!”她比了個蘭花指。“你個老壞蛋!”
“路行雲,别說話了——”
“就不——唔——”
她忍無可忍,大笑着封住了她的嘴。